雨后的豹房弥漫着泥土与金属混合的古怪气味。林枫对着昏睡的三名工匠，感觉自己像个无良黑心老板——还是那种会让员工吸入有毒化学品的那种。
“脉搏都稳当了。”苏月白收回搭在工匠腕间的手，“乙醚浓度过高致人昏厥，但陛下用的稀释方子确实护住了心脉。”
（内心OS：谢天谢地！当年化工安全事故通报没白看！）
林枫蹲下来盯着工匠们微微起伏的胸膛，突然跳起来抓过实验记录本：“昏迷时长两个时辰？太好了！这数据够写篇论文了——呃，朕是说，够推算安全用量了。”
小安子连滚带爬冲进来时，正撞见皇帝对着昏迷工人傻笑。
“皇爷！刘瑾那边传话说要查‘邪术惑众’的事儿，都察院的人己往豹房来了！”
林枫嘴角抽了抽。果然，资本家举报996，封建官僚举报安全生产事故，古今职场都一样黑暗。
“把人抬去太医署——就说工匠们是为研制抗旱器具累倒的。”他扯过苏月白刚写的《乙醚药理作用笔记》塞进袖中，“小安子去拦着御史，带他们参观燧发枪试射场。”
（内心OS：转移焦点乃职场传统艺能！）
燧发枪的轰鸣声成功震慑了御史们。但当林枫回到偏殿，海商密信又泼了盆冷水——对方拒绝提供生产线图纸，坚持要皇帝亲赴天津卫“共瞻海天盛况”。
“这是要朕送人头啊！”林枫把信纸拍在桌上，“刘瑾的眼线怕是早堵在天津卫了！”
苏月白忽然指着密信角落的暗纹：“您看这个墨点…像不像《格物新报》刊头上的油渍？”
两人对着灯光细看，果然发现墨纹组成了微型海船图案。林枫福至心灵，抓起新一期刊物抖了抖，竟飘出张薄如蝉翼的绢纸——
「三日后的未时三刻，三艘佛郎机商船泊于大沽口。船首插蓝旗者备有陛下所需之物。」
林枫盯着日期倒吸冷气：“未时三刻？这赶上退潮期了，他们的船根本靠不了岸！”
（内心OS：好家伙！测试皇帝是否真懂航海？这届海盗PPT做得挺专业啊！）
关键时刻，鲁大锤举着个铜管冲进来：“皇爷！按您说的‘液压传动’改了锻锤机，弹簧产量翻倍了！”
林枫盯着铜管里流动的菜籽油，突然抓住老工匠的胳膊：“鲁师傅！能做出密封性好的输油管吗？要三十丈长！”
三日后的天津卫海面阴云密布。林枫穿着寻常武官服饰立在礁石后，看着远处三艘桅杆高耸的商船正在退潮中艰难调整船位。
“陛下…”扮作书童的苏月白紧张地攥着望远镜，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朕只想躺平，奈何龙椅硌屁股！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“蓝旗船离岸还有二里远，舢板过不去。”
林枫回头看了眼藏在岩洞里的铜制管道——那是用改造后的锻锤机零件连夜拼凑的，连接着十辆装满菜籽油的马车。
“告诉他们，朕要表演‘龙王借油’。”他咧嘴露出虎牙，“小安子！开始泵油！”
当金色的油柱通过铜管喷涌入海时，岸上潜伏的海商探子们惊呆了。油膜迅速在海面铺开绚丽彩纹，在阴沉天色下竟似龙鳞闪烁。蓝旗船突然放下小艇，几个戴斗笠的人沿着油路疾划而来。
（内心OS：感谢初中物理！油比水轻还能形成连续薄膜——虽然环保局要是知道得罚死朕！）
为首的海商摘下斗笠时，林枫愣住了。那竟是个眉眼锋利的年轻女子，耳坠是两颗雕刻成骷髅头的珍珠。
“草民林彩，见过陛下。”她行礼时腰间火铳若隐若现，“听闻天子好格物，特献上新式铳机图纸——”
林枫接过羊皮卷的手微微发抖。图纸上竟是燧发枪的标准化生产流程，连公差标注都用上了阿拉伯数字！
“条件变了。”林彩突然按住图纸，“刘瑾的人己控制泉州港，我们要登州港的三月特许权，外加…”她目光扫过林枫腰间的玉佩，“陛下随身的那块‘通灵玉’。”
林枫故作高深地玉佩：“此玉认主，离身则灵性尽失。”他忽然指向海面，“但朕可赐尔等更实用的——看见油路了？此术可助商船在任何潮汐期靠岸。”
海商们顿时骚动。林彩眯起眼睛：“陛下若骗人…”
“若无效，朕白送你们登州港五年特许。”林枫暗中掐自己大腿保持镇定
突然岸上传来马蹄声！刘瑾的东厂缇骑竟冲破守卫首扑海滩！
“完犊子！”林枫脱口而出的东北腔让海商们都愣住。
电光石火间，林彩突然吹响骨哨。三艘商船炮口齐转——轰隆巨响中，炮弹全打在东厂缇骑前方的沙滩上，激起漫天沙雨。
“当家的爽快！”林彩大笑着将图纸塞进林枫怀里，“这批炮权当定金！”说罢带人疾退入海。
林枫抱着图纸瘫坐在礁石上，看着缇骑被沙雨阻隔的狼狈模样。苏月白突然轻呼：“陛下！图纸背面有字！”
就着晦暗的天光，他看见羊皮卷背面用朱砂画着古怪的曲线图，标注赫然是——
「八月十五，月食。刘瑾欲借天象废帝。」
海浪拍岸声震耳欲聋。林枫望着逐渐消失在海平线上的商船，攥紧了手中的假翡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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