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全通道的金属台阶在脚下不断震颤。
每级台阶的边缘都卷着锋利的毛刺，蹭破了苏沐凡的裤腿，露出的皮肤立刻渗出细密的血珠，在绿色的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荧光。
秦霂涵的白大褂下摆被台阶勾住，撕开的裂口处露出里面的防弹衣，是赵铁提前准备的凯夫拉材质。
上面还别着个卡通猫形的徽章，针脚歪歪扭扭的，一看就是煤球爪子挠出来的形状。
"你这防弹衣还挺时髦，"苏沐凡帮她扯开勾住的布料，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扣，"就是这猫徽章，实战时能挡子弹还是能召唤神龙？"
"至少能让煤球不挠我的脖子，"秦霂涵笑着拍开他的手，怀里的猫突然对着上方叫了两声，声音在通道里撞出层层回音。
"它刚才在主舱里叼出的芯片，内存着所有克隆体的基因密码，包括自毁程序的解除指令。"
他们爬到通道转角时，上方突然落下几枚手雷，保险栓在台阶上弹了几下，发出"叮叮当当"的脆响。
苏沐凡拽着秦霂涵扑进旁边的维修舱，金属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，爆炸的冲击波震得耳膜生疼，能感觉到每一根头发都在气流中首立起来。
维修舱里堆满了废弃的培养皿，每个皿底都刻着不同的日期，最新的一个标注着"2025.07.30"。
秦霂涵的指尖划过那些日期，突然停在五年前的某个刻度上——那天是她哥宣布退出凤凰计划的日子，也是煤球第一次失踪的时间。
"时间在这里是循环的，"她拿起那个培养皿，皿壁上的指纹与自己现在的指纹完美重合，"我哥把时间胶囊藏在了基因序列里，每个克隆体都是一个时间节点。"
苏沐凡突然发现维修舱的角落里有台老式打字机，键盘上还沾着干涸的墨水，字母"A"键上的纹路和秦明朗视频里的完全一致。
当他按下那个键时，舱壁突然弹出块显示屏，上面滚动着秦明朗的实验日志，每个字都带着钢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。
"原来你哥还兼职写日记。"苏沐凡笑着念出其中一行。
"煤球今天把克隆体的营养液换成了牛奶，导致实验体出现乳糖不耐受反应——这猫比你还调皮。"
秦霂涵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，突然停在某段记录上："当凤凰图腾完整时，需要用七个克隆体的基因作为燃料，启动时间回溯程序。"
她抬头看向维修舱的天花板，那里的管道组成了凤凰的形状，每个接口处都对应着一个培养舱的位置。
煤球突然跳上打字机，爪子踩着"回车"键不放，显示屏上的日志开始自动更新。
出现了他们刚才在主舱的场景，连苏沐凡吐槽防弹衣的话都一字不差地记录在内。
"这猫是预言家还是黑客？"苏沐凡目瞪口呆地看着不断刷新的文字，"它是不是偷偷修过计算机课程？"
"它的项圈芯片连着我哥的云存储。"秦霂涵摸着煤球的头，发现它耳后的毛发里藏着个微型摄像头。
"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被记录，包括你昨天晚上梦话说要给它买金枪鱼罐头。"
维修舱的门突然被撞开，三个穿黑西装的人举着枪进来，皮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"咔嚓"的声响。
苏沐凡抓起旁边的消防斧扔过去，斧刃擦着第一个人的耳朵飞过，钉在后面的管道上，震落的铁锈刚好掉进第二个人的衣领里，引得他连连打喷嚏。
"萧家的人都这么不经打吗？"秦霂涵趁机按下维修舱的弹射按钮，地板突然倾斜。
黑西装们尖叫着滑进下方的废液处理舱，"我哥说萧鼎天雇佣的都是些只会打领带的花架子。"
苏沐凡看着那些人在绿色的废液里扑腾，突然注意到他们的领带夹都是相同的鹰徽图案，金属表面刻着极小的编号，"001"到"007"，像在对应七个克隆体。
当废液没过他们的脖颈时，领带夹突然同时爆炸，绿色的液体溅在舱壁上。
腐蚀出七个圆形的孔洞，每个孔洞里都能看到不同的场景：码头的吊塔、幽灵船的甲板、培养舱的内部...
"多维空间的虫洞，"秦霂涵的眼睛亮起来，指着其中一个孔洞，里面正是系主任被绑架的码头，"我哥的理论是对的，基因爆炸能撕裂空间壁垒！"
苏沐凡突然想起什么，抓起消防斧劈开旁边的工具箱，里面的扳手和螺丝刀在孔洞的引力下漂浮起来，像被无形的线操控着。
当他把螺丝刀扔进虫洞时，远处传来黑西装惨叫的声音，显然是被这把来自"过去"的工具击中。
"看来我们掌握了远程打击技能。"
他笑着抛出个扳手，精准地砸中另一个孔洞里的监控器，"下次可以试试扔个榴莲过去，杀伤力估计比手雷还大。"
煤球突然对着最大的那个孔洞叫起来，里面正显示着萧鼎天在主控制室的场景，他手里拿着个注射器，里面的紫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剧毒的光泽。
"那是基因崩溃剂。"秦霂涵的声音沉下来，"他想销毁所有克隆体和证据。"
他们顺着虫洞的引力跳进最近的孔洞，穿过粘稠的空间壁垒时，感觉像被无数根基因链缠绕又松开。
落地时正好摔在主控制室的地毯上，萧鼎天的注射器离最近的培养舱只有半寸，里面漂浮的正是那个额头带疤的克隆体。
"秦明朗的妹妹，久仰大名。"萧鼎天转过身，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，"可惜你和你哥一样，都不懂科学需要牺牲。"
"牺牲？"秦霂涵抱着煤球站起来，白大褂上的褶皱里还沾着维修舱的铁锈。
"把活生生的人泡在营养液里叫科学？那我解剖青蛙是不是该拿诺贝尔医学奖？"
苏沐凡趁机绕到萧鼎天身后，消防斧的阴影在他颈后投下威胁的弧度："老萧，你这领带颜色太丑，配不上你这反派大佬的身份，建议换条彩虹色的，符合你扭曲的审美。"
萧鼎天突然按下墙壁上的按钮，整个控制室开始旋转，培养舱随着离心力贴向舱壁，淡蓝色的光芒在旋转中变成流动的光带。
苏沐凡注意到每个克隆体的眼睛都在同步转动，瞳孔里的基因链组成了完整的密码锁图案，而煤球项圈的玻璃珠正在发出相同频率的震动。
"他们的基因共振能产生巨大能量。"萧鼎天的声音在旋转中忽远忽近，"足以让我打开通往未来的通道，那里才有真正的凤凰计划！"
"未来？"秦霂涵突然笑了，指尖划过旋转的舱壁，留下三道荧光轨迹。
"我哥早就在基因里埋下了反制程序，你没发现克隆体的瞳孔正在收缩成猫的形状吗？"
所有克隆体的眼睛同时变成竖瞳，像煤球的眼睛一样，萧鼎天的注射器突然失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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