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看来你哥的自毁程序，是让自己活了下来，"苏沐凡的声音有些发颤，却故意吹了声口哨。
"不过他要是敢赖账不请我吃金枪鱼罐头，我就把煤球的猫砂盆扣在他头上——用那种膨润土的，让他也尝尝被粉尘呛到的滋味。"
秦霂涵笑着跑向长椅时，白衬衫男人突然回头，左胸的月牙疤痕在晨光里若隐若现，疤痕上还沾着点猫毛。
煤球跳上他的肩头，尾巴扫过他手腕上的表——
时间正好停在五年前的那个清晨，正是他宣布退出凤凰计划的日子，秒针跳动的声音里，藏着煤球三短两长的叫声密码。
秦明朗的白衬衫袖口卷着恰到好处的弧度，露出的手腕上沾着金枪鱼罐头的油渍，形成小小的彩虹色油膜。
他伸手揉煤球的下巴时，秦霂涵注意到他无名指第二关节有块淡青色的茧，和自己握手术刀磨出的形状完全相同，连茧上的纹路都像复印出来的。
"别碰它的后颈，"她蹲下身时，晨露打湿了帆布鞋，鞋尖沾着的码头沙砾蹭在地面，画出细小的螺旋。
"芯片还在那里，昨天它偷吃鱼罐头时被我摸到了，硬邦邦的像块小石子。"
男人突然笑了，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晨光，像揉碎的金箔撒在皱纹里："知道你会来，所以把草莓大福换成了冷冻的，省得你说我总藏过期零食。"
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个保温袋，拉链拉开时冒出的白气在晨光里凝成细小的水珠。
落在手背上凉丝丝的，里面的大福还冒着白气，草莓馅透过冰皮泛着的光，连草莓籽的位置都和记忆里母亲做的一模一样。
苏沐凡靠在防波堤的铁链上，铁链的锈迹蹭在他的夹克肘部，留下褐色的印记。
听着浪花拍打桩柱的声响，每一声都像鼓点敲在记忆里——和码头爆炸时的声波频率惊人地相似。
远处的货轮鸣着汽笛驶过，雾笛声里混着煤球三短两长的叫声，像在给这段跨越时空的重逢伴奏，连音调起伏都带着刻意的欢快。
"所以克隆体是你的备用硬盘？"他突然开口，指尖弹飞烟蒂的动作带着刻意的轻松，烟蒂在空中划出的弧线恰好落在海浪刚退去的沙滩上。
"还是说，你早就知道我们能打通时空隧道？我跟你说，下次能不能提前剧透点，害得我在培养舱外差点给克隆体鞠躬，还以为见着真神仙了。"
秦明朗把最后一块大福塞进煤球嘴里，猫爪上沾着的奶油蹭得他白衬衫到处都是。
形成星星点点的奶渍，像幅抽象画："每个克隆体都是个记忆锚点。"
他指着港口的集装箱，红色的"中远海运"字样在晨光里格外鲜亮，"就像那些标着目的地的货箱，总有一天会被送到该去的地方。
7号克隆体额头上的疤，其实是我小时候被煤球挠的，它那次抢我手里的鱼干，跳起来时爪子正划在我额头——你看，现在还留着印。"
他指着自己的额头，果然有块和克隆体一模一样的淡疤。
秦霂涵突然发现哥哥的白衬衫下摆有三个猫爪形状的破洞，和他小时候被煤球挠坏的牛仔裤如出一辙。
她伸手触摸破洞的边缘，布料纤维的走向里藏着熟悉的DNA序列——
用显微镜才能看清的基因编码，正是她锁骨下月牙疤痕的基因编码，连碱基对的排列都像照着镜子刻出来的。
"我们的基因链是缠绕在一起的，"她的指尖在布料上划出螺旋形，指甲缝里还留着实验室的荧光粉，在布上留下淡淡的绿痕。
"就像双螺旋的两条链，小时候你总抢我的鸡腿，说吃了能让基因更强大，现在看来还真没骗我。"
晨雾散去时，赵铁的快艇靠了岸。
他手下的小伙子们正七手八脚地搬金枪鱼罐头，金属罐碰撞的脆响里带着回音，像在敲某种喜庆的乐器。
系主任拄着拐杖从船舱里走出来，白大褂上还沾着"方舟"实验室的营养液，淡绿色的痕迹在晨光里泛着荧光，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重生之破案大师 却精神矍铄得像年轻了十岁，拐杖敲击甲板的节奏都带着轻快的调子。
"明朗这小子，"老教授敲着拐杖笑，杖头的橡胶垫在甲板上留下小小的圆印。
"当年在培养皿里种猫草，说要给克隆体做心理疏导，我就知道他成不了疯狂科学家，你看看他那实验室，一半空间堆着猫罐头，一半放着显微镜，活像个宠物医院。"
秦明朗突然从帆布包掏出个铁皮青蛙，拧上发条放在地上。
青蛙蹦跶的"咔哒"声里，苏沐凡发现这只和自己口袋里的一模一样，连肚皮上的划痕都分毫不差——那是他昨天在码头用消防斧不小心划到的。
"时间是条莫比乌斯环，"他看着两只青蛙在晨光里同步蹦跳，像在跳某种古老的舞蹈。
"你捡到的那只，其实是我当年掉进虫洞的，那天煤球把它当老鼠扑，我追着抢的时候不小心碰开了虫洞开关，眼睁睁看着它掉进去，还心疼了好几天——那是霂涵小时候送我的生日礼物。"
煤球突然对着集装箱区叫起来，三短两长的频率里带着警惕，尾巴却摇得欢快。
秦霂涵回头看见七个穿工装的年轻人正往这边走，为首的额角有块淡淡的疤痕，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记忆里的克隆体，连走路时左肩微沉的习惯都一模一样。
"他们是解除自毁程序后的数据实体化，"秦明朗的声音里带着暖意，像晒过太阳的棉被。
"保留了所有记忆，却拥有全新的人生，3号现在在学做蛋糕，说要研究出猫能吃的甜点，上次把我的实验室弄得全是奶油，差点没被系主任骂死。"
额角带疤的年轻人走到苏沐凡面前，递给他个消防斧形状的开瓶器，金属表面还留着斧刃的弧度，却多了个开啤酒瓶的凹槽。
边缘被打磨得光滑圆润："你的武器，在虫洞里化成了这个，穿过空间壁垒时还挺疼的，像被无数只猫爪挠过——不过比不过煤球生气时的威力。"
苏沐凡笑着接过来，开瓶器在晨光里泛着银光，他试着用它开了瓶可乐。
"啵"的气泡声里带着清爽的凉意："看来以后开派对有专用工具了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劈开萧鼎天的保险箱，说真的，那老东西的保险箱比我前女友的化妆盒还难撬。"
秦霂涵突然注意到每个年轻人的手腕上都戴着猫爪形状的手链，和煤球项圈的材质相同，阳光下能看见里面嵌着细小的基因链图案。
当他们同时举起手时，手链在阳光下组成完整的凤凰图腾，图腾的心脏位置，正是煤球此刻卧着的地方，小家伙正打着哈欠，露出的牙床。
"基因里的乡愁，总会找到归宿，"秦明朗把项圈从煤球脖子上解下来，玻璃珠里的红光渐渐散去，露出里面细小的芯片，像片凝固的血滴。
"它的使命完成了，以后不用再当间谍猫，可以专心当码头霸主了，我己经跟附近的流浪猫打过招呼，让它们都听煤球的。"
煤球突然跳下他的膝盖，叼着项圈跑向码头的猫窝——
那是秦霂涵小时候用纸箱搭的，外面裹着她穿旧的牛仔裤，没想到这么多年还在，纸箱上的猫抓痕都和记忆里完全重合。
它把项圈放进窝里，对着朝阳叫了三声，声音里没有了密码的频率，只有普通猫咪的慵懒调子，像在伸懒腰时的嘟囔。
苏沐凡突然想起什么，掏出手机给赵铁发消息："记得给所有克隆体办身份证，职业就写'基因工程师'，特长填'会学猫叫'。
对了，给煤球也办个，职务写'计划总监'，工资发金枪鱼罐头就行。"
秦明朗看着弟弟妹妹们在码头上打闹，有的在给煤球喂罐头，有的在研究那个铁皮青蛙。
额角带疤的年轻人正拿着消防斧开瓶器给系主任开可乐，泡沫溅得老教授白胡子上都是，像沾了团棉花糖。
"我哥说过。"秦霂涵靠在苏沐凡肩头，晨光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投下温暖的光斑，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纹路正和自己的慢慢重合。
"最好的实验结果，是每个生命都能自由呼吸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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