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二十三，是小年。黑河根据地的雪下得更大了，天地间一片白茫茫。王老虎站在哨岗上，望着远处的山梁——松本小五郎的部队，正在往这边移动。
“王排长，”周明远递来一杯热姜茶，“鬼子的兵力是咱们的三倍，还有重机枪和迫击炮。”
王老虎喝了口茶，把杯子递回去：“告诉弟兄们，把粮食和药品都藏好。等鬼子进了屯子，咱们就跟他拼了。”
“可……”周明远犹豫了一下，“政委说，主力部队三天后就到。咱们再等等？”
“等？”王老虎冷笑，“等到松本把屯子烧了，把伤员都杀了？不等！”他拍了拍腰间的枪，“玉娇和孩子还在屯子里，我等不起。”
李玉娇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，怀里抱着小柱。小柱穿着新做的棉袄，脸蛋红扑扑的，正抓着王老虎的裤腿玩。
“老虎，”她轻声说，“你要小心。”
“放心。”王老虎摸了摸她的头，“俺命硬。”
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。松本的部队来了。
“隐蔽！”王老虎大喊一声，带着战士们钻进预先挖好的地堡。
鬼子的装甲车碾过雪地，机枪朝着屯子里扫射。子弹打在地堡上，溅起一片雪沫。李玉娇抱着小柱，躲在炊事班的地窖里，听着外面的枪声，心揪得紧紧的。
“嫂子，”小栓子从地窖口探进头，“鬼子进屯子了！他们……他们抓了王婶！”
李玉娇的脸色变了：“王婶？！”
“是！”小栓子急得首哭，“王婶不肯说军火的位置，鬼子用刺刀挑了她的手！”
李玉娇的眼泪掉下来。她想起王婶给她熬的红枣粥，想起她给小柱织的虎头鞋。
“玉娇嫂子，”周明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，“松本要见你。他说，只要你说出军火的位置，就放了王婶。”
王老虎的手攥得发白：“玉娇，不能去！”
“我去。”李玉娇站起来，“我是军火的知情人，松本不会杀我。”
“不行！”王老虎抓住她的手，“你怀着孩子，万一……”
“我没事。”李玉娇笑了笑，“我要是死了，就让小柱替我看着你。”
她跟着周明远走出地堡。雪地里，松本小五郎穿着呢子大衣，站在装甲车前，身边围着一群鬼子。王婶被绑在一棵树上，脸上全是血，左手被砍断了三根手指。
“王老虎的老婆？”松本盯着李玉娇隆起的肚子，笑了，“长得真水灵。你要是说出军火的位置，我让你当我的姨太太。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糙汉王老虎的娇娘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”
李玉娇的目光扫过王婶，扫过地上的鲜血，最后落在松本身上：“军火在老金沟的山洞里，你要是敢去，就等着被抗联的子弹打成筛子吧。”
松本的眼神变了：“你敢威胁我？”
“我敢。”李玉娇挺首腰板，“因为我知道，你怕死。”
松本大怒，拔出军刀：“八嘎！给我杀了她！”
鬼子端起枪，对准李玉娇。王老虎从地堡里冲出来，猎枪对准松本：“松本，你敢动她！”
“王老虎！”松本转身，眼里闪过一丝狠厉，“你以为你能救她？我早就布置好了，只要我一声令下，屯子里所有的鬼子都会开枪！”
王老虎的瞳孔骤缩。他看见，屯子的各个角落，都藏着鬼子的狙击手。
“王老虎，”松本笑了，“你输了。”
李玉娇突然挣脱周明远的手，朝松本冲过去：“松本！你给我住手！”
“八嘎！”松本挥刀砍向李玉娇。
李玉娇侧身躲过，用随身携带的剪刀刺向松本的胳膊。松本吃痛，军刀掉在地上。李玉娇捡起军刀，对准松本的心脏：“你杀了我爹，杀了我丈夫，杀了柱子……今天，我要替他们报仇！”
“玉娇！”王老虎大喊。
李玉娇没有犹豫，狠狠刺了下去。松本瞪大眼睛，倒在雪地里。
“杀！”王老虎举起猎枪，朝着鬼子射击。战士们从地堡里冲出来，与鬼子展开了肉搏。
雪地里，鲜血染红了白雪。李玉娇抱着小柱，看着王老虎在人群中拼杀，眼泪止不住地流。她知道，这一刻，他们不是夫妻，不是战友，而是用生命守护彼此的人。
战斗持续了三个小时。鬼子的尸体堆满了屯子，剩下的残兵败将狼狈逃窜。王老虎浑身是血，走到李玉娇身边，抱起她：“玉娇，你没事吧？”
“我没事。”李玉娇靠在他怀里，“松本死了。”
“死了。”王老虎笑了，“死得好。”
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。周明远跑过来：“王排长！主力部队到了！”
王老虎抬头望去，只见一面红旗在雪地里飘扬。红旗上，金色的五角星格外醒目。
“玉娇，”王老虎把小柱举起来，“你看，那是咱们的队伍。”
李玉娇看着红旗，看着王老虎脸上的血痕，突然笑了：“老虎，我们赢了。”
“赢了。”王老虎吻了吻她的额头，“咱们赢了。”
雪还在下，可春天，真的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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