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九在傅家别墅的影音室里反复听着那盘磁带，顾振雄阴狠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撞在墙上：“把这批药材换成次等货，账做平，傅夜沉那边我来应付……”她指尖在播放器上敲了敲，抬头看向傅夜宸：“有了这个，足够让顾振雄身败名裂，但还不够让他把牢底坐穿。”
傅夜宸靠在沙发上，黑眸沉得像深海：“他手里还有一批假药材，藏在城郊仓库，据说准备卖给东南亚的黑市。”他递过来张照片，仓库门口挂着“恒通建材”的牌子，看着和普通仓库没两样。
凌九着照片边缘，突然笑了：“正好，谢尔盖介绍了个‘客户’，说要批‘特殊建材’，我看可以‘牵个线’。”
傅夜宸抬眼，黑眸里闪过丝兴味：“你想装军火商？”
“不是装，是‘借壳’。”凌九调出手机里的资料，谢尔盖给的名单里有个代号“秃鹫”的东南亚商人，明面上做木材生意，实则是黑帮军火中介，“秃鹫下周来江城，想找批能改造成武器的安防设备，傅先生手里不是正好有批‘货’？”
她所谓的“货”，是傅夜宸之前从蝰蛇手里订的芯片，还没来得及提。傅夜宸挑眉：“你想把秃鹫引去顾振雄的仓库？”
“不止。”凌九打开加密通讯软件，调出个备注“老K”的联系人——那是她通过“全球人脉网”找到的国际刑警线人，专盯东南亚黑市交易，“让老K扮成我的‘助理’，跟着去仓库验货。”
傅夜宸低笑一声，起身走到她身后，指尖搭在她的肩膀上，带着点微凉的温度：“你这招‘借刀杀人’，比抢我生意时还狠。”
凌九没躲，只是偏头看他：“彼此彼此。傅先生要是怕惹麻烦，现在退出还来得及。”
“麻烦？”傅夜宸的指尖滑过她的发梢，语气带着点危险的磁性，“我等着看顾振雄被警察按在地上的样子，等了二十年。”
接下来的三天，凌九彻底沉进了“军火商”的角色里。她让刀疤脸把城郊的废弃工厂改造成临时据点，墙上挂着伪造的安防设备清单，连办公室的咖啡机都换成了军用级别的防爆款。老K也提前来了江城，换上一身黑色西装，戴着金丝眼镜，看着像个精明的商人，完全没了刑警的锐利。
周五傍晚，秃鹫的车停在了工厂门口。男人穿着花衬衫，脖子上挂着金链子，身后跟着两个挎着公文包的保镖，进门就用蹩脚的中文问：“凌老板？谢尔盖说你有‘好东西’？”
凌九坐在老板椅上，指尖夹着支雪茄（没点燃，只是摆样子），抬眼扫过他：“秃鹫先生？东西有，但要看你的诚意。”她把份加密文件推过去，里面是伪造的芯片参数，实则混了顾振雄仓库的假药材信息，“这批货是‘特殊渠道’来的，比谢尔盖的便宜三成，但要现金交易。”
秃鹫翻着文件，眼睛亮了亮：“便宜？凌老板这么爽快？”
“爽快是因为有诚意。”凌九靠在椅背上，语气冷淡，“但我得先确认你不是警察。明天晚上，城郊仓库验货，带足定金，只许来两个人。”
秃鹫没疑有他，当即拍板：“行！明天晚上八点，我准时到！”
等他走后，老K凑过来：“凌总，顾振雄的人会不会提前埋伏？”
“会。”凌九调出仓库周边的监控，傅夜宸的人早就查过，顾振雄在仓库附近安排了西个暗哨，“但傅先生的人会‘帮’我们清掉。”
果然，第二天傍晚，刀疤脸传来消息：“傅先生的人把暗哨引走了，说是‘发现可疑人员’，顾振雄正派人去追。”
凌九勾了勾唇角，让老K带上微型摄像头，两人开车往城郊去。仓库门口黑灯瞎火，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，秃鹫果然只带了个保镖，正站在门口抽烟。
“凌老板，货呢？”秃鹫搓着手，眼里满是急切。
凌九没说话，只是朝仓库里抬了抬下巴。老K上前打开仓库门，里面堆着一排排木箱，看着像装着设备，实则全是顾振雄藏的假药材。凌九走上前，撬开个木箱，露出里面用油纸包着的药材，故意皱了皱眉：“怎么是这个？”
秃鹫愣了：“不是芯片吗？”
“糟了，被谢尔盖耍了！”凌九猛地转身，像是突然反应过来，“这是假药材！顾振雄的东西！”
就在这时，仓库外突然响起警笛声，红蓝灯光划破夜空。秃鹫脸色煞白，转身就想跑，却被老K一把按住：“国际刑警，别动！”
仓库里的顾振雄听到动静，从里间冲出来，手里还拿着把枪：“谁让你们来的？！”他看到被按在地上的秃鹫，又看到凌九手里的假药材，瞬间明白自己中了圈套，“是你！凌九！”
凌九没理他，只是朝门口扬了扬下巴。傅夜宸站在警车旁，黑眸扫过仓库里的混乱，对身边的警察说：“人证物证都在，带走。”
顾振雄被警察按在地上时，还在疯狂嘶吼：“傅夜宸！你不得好死！”
傅夜宸没说话，只是朝凌九递了个眼神。她走过去，站在他身边，看着顾振雄被押上警车，突然轻声说：“二十年前的债，今天该还了。”
警车开走后，老K过来握手：“凌总，这次多谢你。秃鹫这条线我们盯了三年，终于抓到了。”
“举手之劳。”凌九笑了笑，“顾振雄的假药材账本，我让人发你邮箱了。”
老K眼睛一亮，连声道谢。
回去的路上，傅夜宸开着车，侧头看她：“你刚才装军火商时，倒是有模有样。”
“跟傅先生学的。”凌九靠在椅背上，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，“毕竟是跟你抢过生意的人。”
傅夜宸低笑一声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：“下次想搞事，提前告诉我。”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我比警察靠谱。”
凌九看着他冷硬侧脸柔和下来的线条，突然觉得，这位反派大佬好像也没那么可怕。
系统在脑海里蹦跶：【宿主！顾振雄被抓，瓦解顾家进度涨到60%！老K还说要给你发感谢信，这波血赚！】
凌九没理系统，只是偏头问傅夜宸：“接下来，该查顾氏的海外账户了吧？”
“嗯。”傅夜宸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，“我让人查了，顾振雄把转移的资产藏在了瑞士银行，用的是他私生子的名字。”
“正好，我认识瑞士银行的亚太区总裁。”凌九拿出手机，调出“全球人脉网”里的联系方式，“明天让他帮个忙。”
傅夜宸看着她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的样子，黑眸里映着灯光，竟多了点暖意。
车缓缓驶进市区，霓虹灯光落在两人脸上。凌九知道，顾振雄倒了，顾家的半壁江山也就塌了。但她没停下的意思——顾衍之还在国外躲着，顾家的核心产业还没彻底瓦解，这场复仇游戏，还得继续。
而身边的傅夜宸，似乎也成了这场游戏里，最默契的“同伙”。
“下次抢我生意前，提前说一声。”傅夜宸突然开口，语气带着点无奈，又有点纵容，“我好给你准备‘道具’。”
凌九笑了，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：“好啊。下次抢傅先生的生意，我提前发请柬。”
车窗外的风带着暖意，吹起她的发梢。这场由复仇开始的搞事之路，好像渐渐变得有趣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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