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暗潮涌动，初露锋芒
夏萌萌把最后一棒玉米糊糊倒进粗瓷碗里时，院门外传来了拖沓的脚步声。她手一顿，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台上那盆刚换了土的月季——叶片上还沾着清晨从空间里带出来的灵泉水珠，在初秋的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。
“哟，这都日上三竿了，还在屋里偷清闲呢？”刘芬的声音像淬了冰的砂纸，刮得人耳朵生疼。她斜倚在门框上，手里捏着块皱巴巴的手帕，视线在灶台边那半袋白面袋子上打了个转，嘴角撇出讥诮的弧度，“清清不在家，你倒学会当大小姐了。也是，刚从乡下回来，是该好好歇歇，反正家里的活儿自有别人干。”
夏萌萌端着碗转过身，脸上没什么表情。这半个月来，刘芬的冷嘲热讽她早就听出了茧子。前世她总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，结果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磋磨，如今再听这些话，只觉得像苍蝇嗡嗡叫。
“姨，我刚把早饭做好，您要吃吗？”她语气平淡，眼神却清明得很，落在刘芬微微发颤的手指上——那是昨天被她“不小心”打翻的热水烫出的红痕。
刘芬被她这平静的态度噎了一下，心里的火气莫名窜了上来。这死丫头回来后像是换了个人，以前见了她就缩脖子，现在却敢用这种眼神看她？她重重哼了声，抬脚踢开脚边的木柴：“谁稀得吃你做的东西？清清呢？又去医院献殷勤了？我可告诉你，别以为她当个实习医生就了不起，这军区医院里想上位的姑娘多了去了，她一个没背景的，早晚得被人挤下来！”
夏萌萌把碗放在桌上，瓷碗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。“我姐是靠本事进的医院，轮不到别人说三道西。”她往前走了一步，个子虽不如刘芬高，气势却半点不弱，“倒是姨您，天天在家闲着，不如想想怎么把克扣我们姐妹俩生活费的事圆过去。毕竟……军属大院里，最忌讳手脚不干净的人。”
刘芬脸色骤变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：“你胡说八道什么！谁克扣你们生活费了？我看你是从乡下回来学坏了，学会血口喷人了！”她伸手就要去撕夏萌萌的脸，却被对方灵活地躲开。
“我有没有胡说，姨心里最清楚。”夏萌萌退到桌边，指尖轻轻敲着桌面，“这个月的生活费，您只给了我们一半，说是要给娇娇买新衣服。可我昨天去服务社，分明看到娇娇穿的还是上个月的旧衣裳。剩下的钱，该不会是进了您自己的口袋吧？”
她的声音不大，却字字清晰，恰好能让隔壁院子的人听见。刘芬果然慌了，左右看了看，压低声音骂道：“小贱人，你敢算计我！”
“算计？”夏萌萌挑眉，从灶台上拿起一个烤得金黄的窝头，慢悠悠地咬了一口，“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己。要是姨觉得我说错了，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家属委员会的张主任评评理？让她查查这个月的账目，看看钱到底花在了哪里。”
张主任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，最恨军属里搞这些小动作。刘芬顿时没了底气，嗫嚅着说不出话来。她确实把那笔钱存了起来，想着等风头过了就寄回乡下给娘家，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然发现了。
夏萌萌看着她怂了的样子，心里冷笑。前世就是因为太软弱，才让这对母女得寸进尺。这一世，她绝不会再给她们欺负自己和姐姐的机会。
“姨要是没别的事，就请回吧。”她下了逐客令，“我还要去医院给我姐送午饭。”
刘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，不甘心地转身走了。走到院门口时，还故意把门槛跺得砰砰响。
夏萌萌等她走远了，才松了口气。刚才虽然表面镇定，手心却捏出了汗。她知道这只是开始，刘芬和夏娇娇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她快速把早饭打包好，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小罐红烧肉和几个白面馒头——这些都是她趁着夜深人静时做的。姐姐在医院太累，必须得补补身子。至于刘芬她们，有粗粮吃就不错了。
锁好门，夏萌萌提着食盒往军区医院走去。路上遇到不少军属，大多是些相熟的阿姨，见了她都热情地打招呼。
“萌萌，这是给你姐送吃的啊？”住在斜对门的王阿姨笑着问，她丈夫和陆霆骁是一个营的，为人很和善。
“是啊王阿姨，我姐昨天值夜班，肯定饿坏了。”夏萌萌笑着回应。
王阿姨拍了拍她的胳膊，压低声音说：“萌萌啊，我听说你家那位又找你麻烦了？你别往心里去，张主任都跟我们说了，让我们多照应着你和你姐。要是她再敢克扣你们生活费，你就跟我们说，我们帮你去找她理论！”
夏萌萌心里一暖，连忙道谢：“谢谢王阿姨，我知道了。”原来张主任早就注意到刘芬的不对劲了，看来公道自在人心。
到了医院，夏萌萌首接去了住院部。夏清清正在病房里给一个小战士换药，额头上还带着薄汗。看到妹妹来了，她眼睛一亮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。
“姐，先歇会儿，吃点东西吧。”夏萌萌把食盒放在桌上，打开盖子，红烧肉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。
小战士嗅了嗅鼻子，笑着说：“夏医生，你妹妹可真疼你，还给你带红烧肉呢。我们在食堂都好久没见过荤腥了。”
夏清清有些不好意思，瞪了夏萌萌一眼：“你这孩子，买这个干什么，多贵啊。”嘴上这么说，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。
“不贵，是我自己做的。”夏萌萌拿起一个馒头递给她，“快吃吧，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夏清清接过馒头，刚咬了一口，就看到了食盒底下的红烧肉，眼眶微微发热。这些日子，妹妹好像一下子长大了，处处都想着她。
两人正说着话，病房门被推开了。陆霆骁穿着一身常服走了进来，胳膊上还缠着绷带——那是上次训练受伤留下的。
看到夏萌萌，他愣了一下，随即恢复了惯常的冷峻表情，目光落在夏清清身上：“夏医生，我来换药。”
夏清清连忙放下馒头，擦了擦手：“陆营长，您请坐。”
夏萌萌识趣地退到一边，看着姐姐熟练地解开绷带，清理伤口。陆霆骁的伤口还挺深，周围的皮肤有些红肿，显然恢复得不太好。
“陆营长，您这伤口是不是碰到水了？”夏清清皱起眉头，“恢复得不太理想，得注意点。”
陆霆骁“嗯”了一声，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桌上的食盒，看到里面的红烧肉时，眼神微动。
夏萌萌注意到他的目光，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。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，递了过去：“陆营长，这个给您。”
陆霆骁挑眉，没接。
夏清清也好奇地看着妹妹：“萌萌，这是什么？”
“是我自己做的药膏，对伤口恢复有好处。”夏萌萌解释道，“我奶奶以前是乡下的赤脚医生，留下了不少秘方，这个药膏就是其中之一，效果挺好的。”她总不能说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，只能找个借口。
陆霆骁看着她手里的纸包，又看了看她清澈的眼睛，沉默了几秒，接了过来：“谢谢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夏萌萌笑了笑，“您是我姐的病人，我们也希望您能早点好起来。”
陆霆骁没再说什么，换好药就离开了。走出病房时，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包，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。他想起火车上那个镇定自若的女孩，又想起刚才她面对自己时毫不怯场的样子，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。
病房里，夏清清疑惑地问：“萌萌，你什么时候有这种药膏了？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“是奶奶留下的，我也是刚找到。”夏萌萌含糊地应付过去，“姐，你快吃饭吧，一会儿该凉了。”
夏清清虽然还有疑问，但看着妹妹躲闪的眼神，终究没再追问。她知道妹妹心里藏着事，但只要妹妹好好的，其他的都不重要。
姐妹俩吃完午饭，夏萌萌收拾好食盒准备回家。刚走出医院大门，就看到夏娇娇站在不远处，正和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说话。那男人她认识，是政治部的干事，叫李伟，平时油嘴滑舌的，名声不怎么好。
两人说得正投机，夏娇娇看到夏萌萌，眼睛一亮，故意提高了声音：“李干事，您说的是真的吗？夏清清在医院里仗着自己有点本事，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，还抢了别人的功劳？”
李伟笑了笑，眼神有些暧昧：“我也是听别人说的，不过空穴来风，未必无因。夏医生年纪轻轻就当了实习医生，确实有些让人不服气。”
夏萌萌心里的火气“蹭”地一下就上来了。这对狗男女，竟然在背后造谣污蔑姐姐！
她快步走过去，冷冷地看着两人：“我姐是什么样的人，军医院的人都清楚，轮不到外人说三道西。倒是你，夏娇娇，不好好在家待着，在这里搬弄是非，就不怕被人听到，丢了你爸的脸？”
夏娇娇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，吓了一跳，随即强装镇定：“我只是和李干事随便聊聊，你别小题大做。”
“随便聊聊？”夏萌萌逼近一步，“随便聊聊就能编排我姐的坏话？我看你是故意的吧！”
李伟见状，连忙打圆场：“这位同志，误会，都是误会，我们就是随口一说。”
“随口一说？”夏萌萌冷笑，“我告诉你们，我姐行得正坐得端，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造谣，别怪我不客气！”她说着，眼神锐利地扫过两人，带着一股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势。
李伟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，拉了拉夏娇娇的胳膊：“娇娇，我们先走了。”
夏娇娇还想说什么，被李伟拽着离开了。走之前，她回头狠狠地瞪了夏萌萌一眼，眼神里充满了怨毒。
夏萌萌看着两人的背影，握紧了拳头。她知道，夏娇娇绝不会就此罢休。这场战争，才刚刚开始。但她不怕，有空间在，有姐姐在，她有信心，一定能守护好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。
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身上，暖洋洋的。夏萌萌深吸一口气，转身往家走去。脚步轻快，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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