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暗流涌动，初露锋芒
夏萌萌将最后一缕阳光锁进窗棂时，灶房里飘来的米粥香气正沿着走廊漫开。她往炉膛里添了块劈好的木柴，火苗“噼啪”舔着锅底，映得她眼底暖融融的。
“萌萌，火别太旺了。”夏清清系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走进来，指尖在灶台边缘轻轻一抹，果然沾了层薄灰，“刘芬昨天又把咱们的煤球换了，这些都是没烧透的煤渣混的。”
夏萌萌往灶膛里塞了把湿柴压了压火势，嗤笑一声：“她倒是会算计，把好煤藏起来给夏娇娇温牛奶，就把这废料扔给咱们。”她掀开锅盖，氤氲的热气里浮着几颗圆润的白米，旁边小锅里卧着两个荷包蛋，蛋白颤巍巍裹着溏心蛋黄——这是她趁凌晨从空间取的土鸡蛋，特意给值了夜班的姐姐补身子。
夏清清看着那两个荷包蛋，眉头微蹙：“又拿空间里的东西了？”
“姐你放心，”夏萌萌用筷子轻轻拨了拨鸡蛋，“我都是趁没人的时候取的，藏得严实着呢。”她忽然压低声音，从围裙口袋里摸出个油纸包，“这是我昨天整理空间找到的麦乳精，你冲水喝，看你这几天都累瘦了。”
油纸包刚打开，甜香就漫了出来。夏清清刚要推辞，就被妹妹按回椅子上：“就当是给我安心，你身体垮了，谁护着我呀？”话音刚落，院门外就传来“哐当”一声，刘芬尖着嗓子喊：“清清！赶紧把你那白大褂洗洗，娇娇今天要去卫生所帮忙，得穿体面点！”
夏萌萌往灶膛里狠狠塞了块木柴，火星子溅在青砖地上。夏清清捏了捏妹妹的手，起身往外走：“我的白大褂还没干，娇娇不是有自己的吗？”
“她那件沾了墨渍，怎么见人？”刘芬叉着腰站在屋檐下，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，“你是姐姐，让着点妹妹怎么了？再说了，她去卫生所是给张医生打下手，那可是露脸的事，穿你的衣服是给你面子！”
夏萌萌端着粥碗走出来，热气恰好扑在刘芬脸上：“阿姨这话就不对了，我姐的白大褂是医院发的，沾了病菌得消毒处理，娇娇去帮忙万一染上病怎么办？”她故意把“病菌”两个字咬得很重，果然见刘芬往后缩了缩脖子。
“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！”刘芬强撑着嗓门，“我看你就是故意刁难你妹妹！”
“我只是担心娇娇的健康。”夏萌萌舀了勺粥递到姐姐嘴边，“姐，你快吃点，等会儿还要去查房呢。”
夏清清抿了口粥，温声道：“张医生那边我打过招呼了，让娇娇带套干净的隔离衣过去，比白大褂更合适。”刘芬还想说什么，却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。
开门的瞬间，夏萌萌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混着青草的气息。陆霆骁站在门口，军绿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，露出的皮肤上还沾着点泥土，左臂不自然地垂着，用三角巾吊在脖子上。
“陆营长？”夏清清立刻放下粥碗，“您这是怎么了？”
“训练时不小心扭到了。”陆霆骁的声音比昨天更沉些，目光扫过院里的三人，最终落在夏萌萌身上，“张医生让我来取药。”
刘芬的脸瞬间堆起笑：“哎哟，陆营长快请进！清清，还愣着干什么，赶紧给陆营长看看啊！”她想往陆霆骁身边凑，却被对方不动声色地避开。
夏清清领着人往屋里走，夏萌萌趁机把麦乳精塞进姐姐口袋。经过陆霆骁身边时，她瞥见他卷起的袖口下，有块淡青色的瘀伤正沿着血管蔓延，忽然想起空间里有瓶活血化瘀的药膏。
取药的过程很安静。夏清清检查伤口时，陆霆骁的眉头都没皱一下，只是目光偶尔会落在窗外晾着的白大褂上。夏萌萌蹲在灶房门口剥蒜，耳朵却竖着听屋里的动静，首到听见姐姐说“需要每天热敷”，才悄悄从空间摸出个小小的玻璃瓶藏进围裙。
“麻烦夏医生了。”陆霆骁接过药盒起身，经过灶台时停住脚步，“这粥很香。”
夏萌萌手一抖，蒜皮落在地上：“陆营长要是不嫌弃，我给您盛一碗？”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，这人昨天还冷着脸，现在怎么突然搭话。
陆霆骁看了眼腕表：“不了，还要归队。”他转身往外走，刚迈出门槛，忽然感觉手心多了个冰凉的小东西。低头一看，是个装着琥珀色药膏的玻璃瓶，瓶身还带着点温热的触感。
夏萌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细若蚊蚋：“这个……比医院的好用。”
陆霆骁捏紧玻璃瓶，指尖触到瓶身上模糊的英文标签。他回头时，只看到女孩红着耳根蹲回灶边，手里的蒜被剥得干干净净。
刘芬看着陆霆骁的背影，突然拍了下大腿：“清清啊，你说陆营长这么年轻有为，要是能成咱家女婿……”
“妈！”夏清清的脸瞬间涨红，“您说什么呢！”
“我这不是为你好吗？”刘芬压低声音，“你要是嫁了陆营长，看谁还敢欺负咱们！”她眼珠一转，忽然看向夏萌萌，“萌萌，你昨天跟陆营长在火车上认识？”
夏萌萌把剥好的蒜放进碗里，漫不经心道：“不认识，就见过一面。”
“那你刚才给他塞什么了？”刘芬不依不饶，“我看你俩肯定有事儿！”
“阿姨想多了。”夏萌萌端起碗往屋里走，“就是我妈留下的药膏，看他伤得重才给的。”她故意加重“我妈留下的”几个字，果然见刘芬的脸色沉了下去。
午间的阳光透过窗棂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夏萌萌坐在桌边整理笔记，忽然听见隔壁传来夏娇娇的哭声：“妈！张医生根本不让我碰器械，就让我去扫院子！”
“那个老东西！”刘芬的声音尖利刺耳，“肯定是夏清清搞的鬼！我就说她见不得你好……”
夏萌萌笔尖一顿，在纸上划出长长的墨痕。她打开空间，看着里面堆成小山的医学书籍，忽然有了主意。或许，她该帮姐姐做点什么，不止是守护，还要让她站得更高。
窗外的白杨树叶沙沙作响，像是在应和着某个悄然萌发的计划。夏萌萌合上笔记本，指尖轻轻敲着桌面，唇角扬起一抹清亮的弧度。这一世，她不仅要护姐姐周全，还要让那些算计她们的人，都付出代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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