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鲁塞尔车展的镁光灯像灼热的探照灯，打在默氏集团展台中央的钠电池组上。陈默拽了拽定制西装的领带，指尖仍能感受到衣料下爷爷怀表的轮廓 —— 那是他特意从国内带来的，表盖内侧新刻的 "破壁" 二字还泛着金属冷光。
"陈总，欧盟贸易委员的助理来了。" 林小夏踩着高跟鞋穿过人群，香槟色礼服裙摆扫过展台上的宝马车标，"他说只能给十分钟时间，后面还有特斯拉的会谈。"
陈默的目光掠过展台电子屏上跳动的数字：25%—— 这是欧盟刚对中国钠电池加征的反倾销税率，红色的百分比像道渗血的伤口。三天前从柏林飞来时，海关扣下了他们整批参展电池，理由是 "疑似存在价格倾销"。
"让他等着。" 陈默突然转身，对正在调试设备的工程师说，"把那组 - 20℃循环测试数据调出来，用德语标注。"
贸易委员办公室主任韦伯推开展台门时，正看见陈默将一块钠电池扔进装满干冰的玻璃箱。白雾腾起的瞬间，检测仪屏幕上的容量保持率稳定在 91%，旁边锂电池对照组的数字己经跌到 58%。
"陈先生这是在做化学实验？" 韦伯的鳄鱼皮公文包 "啪" 地砸在展台上，镀金钢笔在关税文件上划出刺耳的声响，"根据《反倾销条例》第 17 条，你们的电池出口价低于成本价 15%，必须接受惩罚性关税。"
陈默捞出冻得结霜的电池，金属外壳在掌心竟还带着余温："韦伯先生知道莱茵河的航运成本吗？" 他突然扯开西装，露出衬衫里印着的欧洲地图，"从鹿特丹到慕尼黑，每公里运费比中国到欧洲的海运还贵 3 欧元 —— 这才是你们本土电池的成本真相。"
林小夏适时举起摄像机，镜头对准展台角落的透明展示柜："各位记者请看，这是某欧洲品牌电池的解剖图。" 她用激光笔点着电芯内部的褶皱，"这种极片对齐误差超过 0.5mm 的产品，在德国售价是我们的 2.3 倍。"
韦伯的脸色骤然铁青。他身后的《明镜周刊》记者突然发问："听说贵国车企私下抱怨本土电池价格过高，陈总是否考虑在欧洲建厂？"
"不止建厂。" 陈默突然抛出份合资协议，"我们愿意与任何欧洲车企成立合资公司，共享 30% 专利技术 —— 包括固态钠电池的核心配方。" 他用钢笔圈出协议第 5 条，"条件是免除默氏集团的所有关税，并且 ——" 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脸色各异的欧洲代表，"合资公司的电池正极材料，必须采购自菜农老张的光伏农场。"
展台外突然传来骚动。王鹏举着平板电脑冲进来，屏幕上是德国某电视台的紧急新闻："默哥快看！大众 ID.3 在汉堡街头自燃，消防部门检测到电池热失控痕迹！"
韦伯的钢笔 "当啷" 掉在地上。陈默捡起笔塞进他手里："巧合的是，那批电池用的正是你们所谓 ' 符合欧洲标准 ' 的电解液配方。" 他突然提高音量，让周围的记者都能听见，"而我们的钠电池，在北极科考站零下 50℃的环境里，还能为科研设备供电 72 小时。"
当天下午的闭门会谈中，宝马采购总监施密特的指节在谈判桌上敲出急促的节奏："共享 30% 专利？陈总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？你们的低温电解液配方，我们的工程师研究了两年都没破解。"
"我更知道贵司在慕尼黑工厂的电池库存。" 陈默调出份清单，上面详细记录着宝马仓库里即将过期的锂电池批次，"按照你们的报废标准，每月损失超过 400 万欧元 —— 这些钱足够建三条钠电池生产线了。"
林小夏突然收到加密邮件，她快速扫过内容后凑近陈默耳边："欧洲电池协会在施压，说我们的方案是 ' 技术殖民 '。但雷诺的人刚发来消息，他们愿意接受所有条件。"
"告诉雷诺，" 陈默对着施密特的咖啡杯吹了口气，"我们的合资工厂可以建在马赛港，但屋顶必须安装菜农老张合作社生产的光伏板。" 他掏出爷爷的怀表放在桌上，百元逆袭路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百元逆袭路最新章节随便看！"这是我爷爷参加抗美援朝时用的怀表，当年中美士兵在长津湖零下 40℃的雪地里对峙，现在 ——" 他打开表盖，让齿轮转动的声音清晰可闻，"我们的电池能在同样的温度下，让电动车跑完全程。"
施密特的喉结剧烈滚动。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，欧盟贸易委员的特助慌张地闯进来，手里捏着份检测报告："委员让我转告各位，某欧洲品牌电池的热失控风险率是默氏的 8.7 倍，上周己经发生三起类似事故。"
谈判桌突然陷入死寂。陈默趁机将合资协议推到施密特面前："明天上午九点，要么在协议上签字，要么看着贵国车企因为电池自燃事件股价暴跌 —— 选择权在你们手里。"
深夜的酒店套房里，陈默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菜农合作社首播出神。老张正带着村民给光伏板除草，镜头里的太阳能电池板在月光下泛着蓝光："小陈啊，俺们种的辣椒红素纯度又提高了两个百分点，教授说能做电池正极材料了。"
林小夏揉着酸痛的肩膀走进来："欧盟反倾销委员会刚才发声明，说要将默氏列为 ' 例外企业 '。但条件是 ——" 她拖长语调，"你得在布鲁塞尔车展上亲自演示烤冷面制作，用你们的钠电池供电。"
陈默突然笑了。他想起三年前在城中村夜市，自己就是这样一边应付城管，一边琢磨怎么把烤冷面做得更好。"告诉他们，" 他关掉首播页面，"我不仅要做烤冷面，还要用欧洲的牛奶和咱们的黄桃酱做新口味 —— 就叫 ' 破壁特调 '。"
车展最后一天的演示环节，陈默系着印有默氏 logo 的围裙站在铁板前。特制的钠电池供电炉发出均匀的嗡鸣，他手腕一翻，面饼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。台下的欧洲记者们举着相机疯抢刚出炉的烤冷面，施密特咬了一口突然竖起大拇指："比慕尼黑啤酒节的烤香肠还地道！"
当欧盟正式宣布免除默氏集团关税的消息传来时，陈默正在给合资工厂奠基仪式培土。他抓起一把混着莱茵河泥沙的土，突然想起爷爷怀表盖内侧的刻字 —— 从 "守拙" 到 "破壁"，这一路的距离，正好是从城中村夜市到布鲁塞尔车展的一万公里。
王鹏举着最新的出口报表跑来，数字红得刺眼："默哥！首月对欧出口量暴涨 40%，大众、雷诺、宝马的订单排到了明年！"
陈默望着远处正在架设的光伏板阵列，蓝黑色的面板在阳光下连成一片海洋。林小夏的摄像机对准他沾满泥土的手掌，镜头里爷爷的怀表正从衬衫口袋里露出半截链条，随着奠基铲的起落轻轻晃动。
"告诉老张，" 陈默把土铲递给施密特，"让他准备好扩大辣椒种植面积。" 他指着合资工厂的规划图，"这片厂区的每一块电池，都要刻上 ' 中国制造 + 欧洲组装 ' 的字样 —— 就像这把泥土里，既有莱茵河的沙，也有长江的水。"
当晚的庆功宴上，施密特举着啤酒杯走到陈默面前："说实话，我到现在还不明白，你为什么非要坚持用菜农的材料。"
陈默从怀里掏出怀表，借着宴会厅的灯光照亮内侧的刻痕："因为三十年前，我爷爷在菜地里挥汗如雨的时候，绝不会想到有一天，他孙子种出的辣椒，能变成驱动欧洲汽车的电池。" 他突然笑了，"这大概就是所谓的 ' 万物互联 ' 吧。"
窗外的布鲁塞尔夜景流光溢彩，欧盟总部大厦的灯光在夜色中格外醒目。陈默知道，这道关税壁垒的破除，不过是全球化征程中的一道坎。就像当年在夜市摊前，那个被扎破的车胎，反而让他找到了通往更广阔世界的路。
林小夏突然碰了碰他的胳膊，指着手机上的新闻推送："默哥你看，《华尔街日报》说我们的 ' 技术换市场 ' 方案，可能改写全球电池产业格局。"
陈默关掉手机屏幕，将怀表贴在耳边。齿轮转动的声音在喧嚣的宴会厅里异常清晰，像在为下一段征程倒计时。他知道，真正的破壁，从来不是敲碎别人的城墙，而是在不同文明的土壤里，种下共同生长的种子 —— 就像他口袋里那把混合了中欧泥土的奠基铲，此刻正沉甸甸地发着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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