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盛顿的雪花拍在国务院新闻发布厅的玻璃窗上，陈默攥着那份烫金的管制清单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清单上 "默氏集团" 西个字被红笔圈得刺眼，旁边标注的 "稀土及衍生品交易限制" 像道无形的枷锁 —— 美国商务部刚刚宣布，以 "国家安全" 为由，禁止任何美国企业与默氏发生稀土业务往来。
"陈总打算就这样认了？" 林小夏举着摄像机的手在发抖，镜头里的财经新闻正在播放某美国车企股价暴涨的画面，"他们的首席执行官刚说，' 终于摆脱了对中国稀土的依赖 '。"
陈默突然笑出声，把清单折成方块塞进西装内袋："摆脱？你见过瘾君子说戒就能戒的？" 他拽过身后的世界地图，手指重重戳在中亚腹地，"哈萨克斯坦的科斯塔奈州，有座苏联时期的稀土加工厂，上周刚宣布破产清算。"
林小夏的摄像机差点脱手："您是说那个年产 3000 吨的废弃工厂？地质报告说他们的萃取工艺还停留在九十年代......"
"所以才要去捡漏。" 陈默扯开衬衫第二颗纽扣，露出锁骨处的旧伤 —— 那是在缅甸矿区被落石砸的，"老规矩，用技术换资源。" 他突然抓起电话，听筒里传来北方稀土总经理赵刚的咳嗽声。
"美国这招够狠。" 赵刚的声音混着茶水沸腾的声响，"我们的出口配额被砍了 40%，你们的汽车电池业务怕是要断供。"
"我要哈萨克斯坦的那份技术档案。" 陈默盯着地图上的里海沿岸，"特别是他们的氟碳铈矿处理工艺，据说当年苏联专家留下了独家配方。"
专机降落在阿斯塔纳机场时，哈萨克斯坦工业部的官员正举着抗议牌在停机坪等候。为首的秃顶男人举着扩音器喊："中国企业休想掠夺我们的稀土！" 翻译小张的声音带着哭腔："他们说要没收所有外来投资，就像 2014 年对待石油公司那样。"
陈默突然从行李箱里掏出个密封罐，里面的稀土氧化物在阳光下泛着淡绿色荧光："告诉部长，这是用我们的专利技术提炼的，纯度 99.97%，比他们的老工艺提高 23 个百分点。" 他突然提高音量，让周围的记者都能听见，"我们不是来掠夺的，是来让废弃工厂重生的。"
部长的鳄鱼皮公文包 "啪" 地砸在谈判桌上，镀金钢笔在合作协议上划出刺耳的声响："技术授权可以，但必须把 51% 的股份转给我们的国有企业。" 他指着窗外的荒原，"还有，要帮我们建一座光伏电站，解决加工厂的用电问题。"
"可以。" 陈默突然把爷爷的怀表拍在桌上，表盖内侧刻着的 "守拙" 二字在灯光下泛着铜绿，"但我要独家开采权，并且利润分成要按技术投入比例算 —— 我们的萃取技术能让你们的回收率从 42% 提到 89%，这值 30% 的分成。"
林小夏突然举着平板电脑冲进来，屏幕上是美国某车企的内部邮件截图："默哥快看！他们从刚果（金）走私稀土的证据！海关记录显示有 150 吨稀土没有原产地证明！"
部长的手指在协议上顿住。陈默把邮件转发给在场的所有记者，突然提高音量："某些国家一边指责别人 ' 资源掠夺 '，一边用低于市场价 30% 的价格收购非法稀土。" 他指着窗外的加工厂烟囱，"我们在这里建光伏电站，用清洁能源提炼稀土，而他们......"
当晚的庆功宴上，哈萨克斯坦总统的特别代表举着伏特加酒杯撞过来："陈总知道吗？科斯塔奈州的失业率高达 27%，这座工厂能让五千人重新就业。" 他突然压低声音，"俄罗斯的西伯利亚矿业公司也想来合作，你们的技术......"
"技术授权费每吨 2000 美元。" 陈默晃了晃酒杯，酒液里映出加工厂的轮廓，"但要像这里一样，配套建设医疗站和学校。" 他突然扯开衬衫，露出贴在胸口的怀表，"我爷爷参加过抗美援朝，他说最好的武器不是枪炮，是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。"
美国商务部的追加制裁令传来时，陈默正在调试新安装的萃取设备。林小夏举着手机跑过来，屏幕上的新闻标题格外刺眼：《美国扩大稀土管制范围，禁止第三方企业向默氏转运》。
"让他们禁。" 陈默往反应釜里倒入新配方的萃取剂，绿色的溶液瞬间变成绛红色，"告诉赵刚，把北方稀土的粗矿运到哈萨克斯坦，用我们的工艺提纯后再卖给欧洲车企 —— 这样就不算 ' 首接交易 ' 了。"
当第一批纯度 99.9% 的氧化镨钕运抵德国宝马工厂时，美国车企的非法稀土供应链突然曝光。林小夏的纪录片里，刚果矿工在血钻般的稀土矿坑劳作的画面震惊全球，而画面角落赫然出现该车企的采购标识。
"这是从他们的废电池里提取的。" 陈默举着检测报告站在联合国大会厅，屏幕上的光谱分析图清晰显示 "刚果（金）特有稀土同位素"，"某些企业一边享受着非法稀土的低价，一边挥舞着管制大棒，这就是所谓的双重标准。"
美国商务部的电话打到哈萨克斯坦工厂时，陈默正在给当地员工发年终奖。听筒里传来官员慌乱的声音："我们可以放宽限制，但默氏必须承诺每年向美国供应 1000 吨稀土。"
"可以。" 陈默望着窗外正在架设的光伏板，蓝黑色的面板在雪原上连成海洋，"但要用我们的 ' 碳足迹溯源系统 '，每克稀土都要标注碳排放数据。" 他突然笑了笑，"顺便告诉你们的车企，非法稀土的事，我们还会继续查下去。"
管制清单放宽的那天，陈默站在科斯塔奈工厂的最高处。远处的稀土矿脉在夕阳下泛着紫红色光泽，新落成的医疗站里，哈萨克斯坦医生正在给儿童接种疫苗。林小夏举着相机拍摄实时更新的报表："默哥快看！稀土自给率 75% 了！比去年提高了 45 个百分点！"
赵刚的视频电话突然弹出，老人举着新签订的供货协议："欧洲车企的订单排到后年了，他们说只要用哈萨克斯坦的稀土，愿意加价 15%。" 他突然压低声音，"美国那边传来消息，他们的车企正在偷偷联系我们，想通过第三方采购......"
"让他们公开道歉。" 陈默把怀表贴在耳边，机械齿轮的转动声混着光伏板的电流声，像在为这场跨越大陆的博弈伴奏。他想起三年前在缅甸矿区，武装分子用枪口指着他的胸口，而现在，那些曾经的敌人正在帮忙建设光伏电站。
夜幕降临时，哈萨克斯坦员工突然唱起了古老的牧歌。陈默摸着萃取设备上的默氏 logo，突然明白所谓 "卡脖子"，从来不是技术或资源的垄断，而是让对手意识到 —— 当你把阳光变成稀土提纯的能量，把仇恨变成共同发展的契机，再坚固的壁垒都会土崩瓦解。
林小夏举着相机拍摄星空，镜头里的猎户座正对着工厂的方向。她突然想起陈默在签约仪式上说的话："稀土不是用来卡脖子的，是用来制造风力发电机和医疗设备的。" 此刻看着画面里闪烁的焊光，她突然觉得，那些被提纯的不仅是稀土，还有某些被偏见蒙蔽的人心。
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光伏阵列上时，陈默在新投产的车间墙上钉了块金属牌，上面用中俄哈三国文字写着："稀土的价值，在于照亮世界，而非制造阴影。" 他摸出手机给刚果（金）的矿业部长发消息，附上默氏的环保采矿方案，后面加了句："我们可以帮你们建一座太阳能选矿厂，用清洁能源提炼稀土。"
手机屏幕亮起时，美国某车企的采购总监发来好友申请。陈默看着那个熟悉的头像，突然想起爷爷怀表内侧新刻的一行字："最好的破局，是把对手变成伙伴。" 他通过了申请，打字回复："我们的稀土很干净，价格也公道，但前提是 —— 你们得学会干净地赚钱。"
车间的萃取设备突然发出嗡鸣，新一批稀土氧化物在传送带上流动，像条发光的河流。陈默知道这不是终点 —— 就像当年那个在夜市被城管追着跑的青年，只要敢在别人筑起高墙的地方架桥，总有一天能让全世界的阳光都照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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