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氏农业敲钟上市的锣声还在深交所回荡，陈默攥着烫金股权证书的手心己经沁出冷汗。林小夏举着相机追过来，镜头里农业板块的股价正以每秒 0.5% 的幅度爬升，而新能源板块的 K 线图却像条蔫了的黄瓜，在绿色区间纹丝不动。
"王总在股东群里炸锅了。" 她把平板怼到陈默眼前，屏幕上的语音转文字密密麻麻，"他说要卖掉农业板块所有股份，' 这种菜市场生意迟早拖垮新能源 '。"
陈默突然转身往停车场走，定制西装的下摆扫过祝贺花篮的缎带。上周分拆上市时，投行分析师就警告过 "业务协同性不足"，现在新能源板块的市盈率果然被农业拖低了 17 个百分点。
"去比亚迪总部。" 他把股权证书塞进公文包，金属搭扣撞击的脆响惊得林小夏一哆嗦，"李总说要参观咱们的黄桃种植基地，正好带他看看什么叫 ' 能源换农产品 '。"
比亚迪会议室的长桌擦得能照见人影，李总用镀金钢笔敲着默氏农业的招股书："陈总这步棋走得看不懂啊。" 他突然把文件往旁边一推，露出底下的电池采购合同，"你们的钠电池比宁德时代贵 8%，现在又搞什么农业上市，是想把溢价转嫁到我们头上？"
陈默没接话，反而打开保温箱掏出罐黄桃罐头。玻璃罐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，他用开罐器旋开盖子的动作行云流水："尝尝？用我们光伏大棚种的，甜度比普通黄桃高 3 个点。"
李总的助理刚要阻拦，却被老板用眼神制止。咬下去的瞬间，糖水顺着嘴角往下淌，他突然盯着罐底的生产编号："这不是你们给员工发的福利罐头吗？"
"下周开始可以给比亚迪员工发。" 陈默把罐头推到合同上，"每采购 100 组钠电池，送等值的农产品福利包。黄桃罐头、辣椒酱、有机蔬菜 —— 全是菜农老张合作社的产品。"
林小夏突然举着计算器冲进来，按键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："李总您看！按贵司年采购量 20GWh 算，每年能兑换 1200 万的农产品，相当于电池成本降低 12%！"
"羊毛出在羊身上。" 李总的钢笔在 "福利包" 三个字上画了个圈，"这些东西折算成现金，还不是我们买单？"
"但员工拿到手的是实实在在的福利。" 陈默突然扯开衬衫，露出里面印着菜地图案的 T 恤，"去年默氏给员工发的黄桃礼盒，满意度比发购物卡高 40%。" 他突然转向旁听的比亚迪 HR 总监，"您的员工是不是总抱怨福利没新意？"
总监的咖啡勺 "当啷" 掉在瓷盘里："确实...... 去年发的海鲜礼盒，好多员工说不会做。"
谈判陷入僵局时，陈默的手机突然震动。老张的视频电话弹出来，老人举着刚摘下的辣椒在镜头前晃："小陈！这批辣椒红素含量达标了！陆教授说能做电池正极材料！"
李总盯着屏幕里红彤彤的辣椒田，突然笑了："你们这是把农业做成新能源的上游了？"
"不止上游。" 陈默点开农业板块的财报，"去年卖黄桃赚的钱，反哺了钠离子电池的研发。现在这套循环模式，能让两边的成本都降下来。"
签完补充协议的第二天，王总带着投行团队闯进陈默办公室。男人把农业板块的股价走势图拍在桌上，绿色的跌幅数字像道血痕："看看！都跌破发行价了！还说什么协同效应？"
"急什么。" 陈默往咖啡机里倒豆子，研磨声混着他的话音，"等比亚迪的员工收到第一箱黄桃，你再看股价。" 他突然把咖啡杯推过去，"对了，王总上次说要给你母亲找原生态小米，我让老张预留了 200 斤。"
王总的手指在报表上顿了顿，突然把西装扣子系紧："我才不搞这套弯弯绕。" 但起身时，却没忘把咖啡杯带走。
首批农产品福利包送达比亚迪工厂时，陈默特意带着摄像机跟进。流水线工人小张举着黄桃罐头在镜头前转圈，工装裤膝盖处的破洞还沾着机油："俺老家在河南，好几年没吃过这么地道的黄桃了！"
HR 总监拿着满意度调查表追过来，笔尖在 "非常满意" 那栏画了密密麻麻的勾："87% 的员工要求续发！还有人问能不能用公积金兑换农产品礼盒。"
林小夏突然尖叫起来："快看股市！农业板块涨了 5%！新能源板块也跟着涨了 3%！" 她举着手机冲向车间，镜头里的机械臂正在安装默氏电池，"券商发研报了，说这是 ' 生态型企业的估值重构 '！"
陈默望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福利包，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城中村车库，自己用烤冷面换菜农蔬菜的日子。那时王鹏总说 "做生意要算清账"，现在看来，有些账得算在人心上。
"让老张准备扩建冷库。" 他对着对讲机说，"下周去拜访蔚来和理想，把这套模式复制过去。"
菜农联盟的庆功宴设在新建的光伏大棚里，老张举着搪瓷缸敬过来，缸沿还沾着去年的酱渍："小陈啊，俺们村的账户上第一次有七位数！" 他突然扯开粗布褂子，露出里面印着默氏 logo 的背心，"合作社的人都说，跟着你种庄稼，比种金子还强。"
陈默刚要碰杯，手机突然弹出王总的消息："晚上有空吗？想聊聊农业板块的追加投资。" 附带的表情包里，财神爷抱着颗黄桃笑得满脸褶子。
大棚外的夕阳把光伏板染成金色，林小夏举着相机拍摄正在装箱的辣椒。她突然凑近镜头，屏幕上两条股价曲线正像麻花一样缠绕上升："财经频道说这叫 ' 协同上涨效应 '，但我觉得......" 她突然转向正在帮菜农称重的陈默，"这就是你说的，把生意做进人心坎里。"
当晚的董事会视频会议上，王总举着农业板块的最新财报手舞足蹈："营收增长 60%！净利润率比新能源还高！" 他突然对着镜头鞠躬，"之前是我目光短浅，建议成立 ' 能源食品事业部 '，专门推广这套模式。"
陈默望着屏幕里跳动的数字，突然想起爷爷的怀表。表盖内侧新刻的 "农业 120 亿" 旁边，"新能源 800 亿" 的字样在蓝光下泛着冷光。他轻轻合上表盖，金属碰撞声透过麦克风传遍会议室：
"通知下去，给菜农联盟发特别分红。" 他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指令，"另外，把比亚迪员工的黄桃反馈视频，发给所有车企客户。"
林小夏举着相机拍摄这历史性的时刻，镜头里的陈默正对着两份财报微笑。农业板块的辣椒图案和新能源板块的电池图标在屏幕上并排摆放，像枚刚铸好的硬币，两面都闪着生活的光。
"下周去青海。" 陈默突然关掉视频，"那里的光伏电站该配储能电池了，顺便让老张的合作社在那边种枸杞 —— 听说能做电池的电解质添加剂。"
窗外的月光淌进办公室，在两份合同上投下重叠的影子。陈默摸出手机给老张发微信，附上刚拍的福利包流水线照片，后面加了句："记得多晒点干辣椒，李总说比亚迪的员工爱吃。"
发送成功的瞬间，农业板块的股价在电子屏上跳了跳，像颗熟透的黄桃，终于坠进了财富的箩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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