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EC 总部的水晶吊灯在晨光中折射出彩虹，陈默将 "无负极钠电池标准草案" 推到主席面前时，金属文件夹的棱角在红木桌上磕出清脆的响。文件第 19 页的 "专利共享条款" 被红笔圈成靶心，3% 的授权费率像枚精准的砝码，压得会议室的空气都在震颤。
"陈总这是要把 IEC 变成默氏的一言堂？" 丰田技术总监佐藤突然拍案而起，和服袖口扫落的咖啡在草案上洇出褐色污渍，"我们投入二十亿研发的固态电解质，凭什么要给你们交授权费？"
陈默没接话，反而从保温箱里掏出两块电池样品。无负极钠电池在射灯下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，他突然将其中一块扔进装满液氮的保温桶，白雾腾起的瞬间，检测仪的绿灯始终亮着："佐藤先生见过 - 196℃还能工作的电池吗？" 他用激光笔点着参数表，"我们的标准不仅包含能量密度，更规定了从北极科考站到赤道雨林的全场景适配 —— 这 3%，买的是全球通行证。"
林小夏举着摄像机的手微微发抖，镜头里 LG 代表正用计算器飞快敲击。韩国人突然开口，英语里混着庆尚道方言："我们要求在标准里加入锂钠混排条款，否则拒绝投票。"
"可以。" 陈默突然扯开衬衫第二颗纽扣，露出锁骨处的疤痕，"但你们的镍钴锰专利，必须纳入共享池。" 他调出手机里的矿场监控，"刚果金的钴矿工人上周又罢工了，你们的电池每度电都沾着血。"
IEC 主席的鎏金钢笔在投票单上悬了三秒，最终落在 "赞成" 栏。当电子屏跳出 "17:3 通过" 的结果时，佐藤的钢笔 "当啷" 掉在地上："这是技术殖民！我们会联合日企抵制！"
"抵制前先看这个。" 陈默点开全球车企的联名信，比亚迪、大众、福特的 CEO 签名在屏幕上滚动，"他们己经承诺三个月内完成标准适配。" 他突然提高音量，让列席的记者都能听见，"上周特斯拉的柏林工厂，己经悄悄换上了我们的无负极电池。"
走廊里的骚动还未平息，华为能源的代表突然追上来，公文包上的菊花纹徽章晃得人眼晕："3% 授权费太高了！中小厂商根本承受不起。"
"对良心企业有折扣。" 陈默掏出爷爷的怀表打开，表盖内侧新刻的 "普惠条款" 字样泛着铜绿，"菜农合作社办的电池厂，授权费减半。" 他突然指向窗外，老张正带着非洲农户参观光伏电站，"就像当年我教他种辣椒做电池原料，好技术要让人用得起。"
专利共享计划发布会的首播弹幕里，突然飘过条熟悉的 ID："夜市老邻居"。陈默认出是当年卖炸串的李姐，她的留言被顶到热评第一："当年默哥教我炸串秘方没收钱，现在收 3% 很公道！"
林小夏举着相机挤过人群，镜头里的签约台前排起长队。印度某微型电池厂的老板举着授权协议尖叫："我们的三轮车电池续航能多跑 40 公里了！" 他突然拥抱陈默，咖喱味的汗渍蹭了对方一身，"就冲这 3%，明年的订单全给你！"
佐藤的视频电话打进首播间时，陈默正在给联盟成员发电子授权证书。屏幕里的日本人把保温杯往桌上一墩，枸杞在茶汤里翻滚："丰田愿意加入，但要主导亚洲区标准修订。"
"可以。" 陈默把镜头转向正在调试的生产线，"但你们的氢燃料电池专利，要对联盟企业开放。" 他突然笑了，"对了，张叔的辣椒红素提纯技术，己经通过 IEC 认证了。"
半年后的标准峰会，陈默站在新落成的全球认证中心前。200 家授权企业的 logo 在阳光下连成海洋，其中既有宝马这样的巨头，也有越南农户合作社办的小厂。"知道为什么丰田妥协了吗？" 他对着麦克风喊，声音震得光伏板嗡嗡作响，"因为他们的 Prius 换上我们的电池后，油耗降了 17%。"
LG 代表举着最新检测报告挤过来，屏幕上的循环寿命数据亮得刺眼："我们的适配率达到 98% 了！但有个问题 ——" 他突然压低声音，"3% 的授权费，能不能用泡菜抵一部分？"
陈默望着远处正在安装的标准检测设备，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内蒙古测试电池的夜晚。陆明教授冻得发紫的嘴唇凑在耳边说："最好的标准不是参数表，是让每个国家的工人都能笑着赚钱。" 此刻握着 200 家企业的信任，他突然明白，这场标准战争的胜利从来不在会议室里，而在那些被 3% 授权费点燃的希望里。
"通知下去。" 他对着对讲机说，"把非洲的授权费降到 1%。" 林小夏的相机快门声轻轻响起，镜头里的男人正往检测设备里放样品，阳光透过设备的棱镜，在专利证书上投下道彩虹，像给这场从烤冷面摊开始的逆袭，镀上了层温暖的金边。
深夜的庆功宴上，IEC 主席举着用回收电池外壳做的酒杯敬酒："你们的标准改写了行业规则。" 他突然指向天边的猎户座，"下个月的国际空间站，要用你们的电池供电。"
陈默望着星空下的认证中心，突然想起爷爷的怀表。表盖内侧新刻的 "200 家" 旁边，还留着 "烤冷面 3 元" 的原始印记。远处的研发中心亮着灯，陆明教授正举着新的无负极电池在 - 40℃的环境箱里测试。他知道这不是终点 —— 就像当年那个在夜市翻烤冷面的青年，只要敢把生活智慧揉进技术创新，总有一天能让每个角落的灯泡，都亮着中国标准的光。
"明天去尼日利亚。" 他把怀表揣回怀里，金属表链在月光下泛着光，"告诉陆教授，准备好棕榈油改性电解质的方案 —— 我们要让非洲的太阳，也为中国的标准喝彩。"
丰田章男的车突然停在他们面前。前对手降下车窗，手里举着瓶清酒："陈默，我承认你们赢了。" 他突然扯开领带，露出里面印着无负极电池结构图的 T 恤，"下个月的东京车展，希望能用你们的标准电池。"
陈默接过酒瓶的瞬间，手机突然震动。专利管理系统显示，授权收入己经突破 18 亿。他望着远处 IEC 总部的灯火，突然明白有些标准从来不是为了垄断，而是为了让整个行业向前迈进 —— 就像爷爷怀表走过的那些岁月，最精密的齿轮，往往需要最包容的咬合。
"合作愉快。" 他对着丰田章男举了举杯，"对了，我们的全球标准委员会还缺位副主席，您有没有兴趣？"
车灯照亮的夜色里，两只酒杯轻轻碰撞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林小夏举着相机拍下这一幕，镜头里的两个男人笑得像当年在实验室里争论配方的研究员 —— 只是这一次，他们手里的筹码，早己从烧杯试管，变成了能改变世界能源格局的标准与信任。
认证中心的灯光亮到天明，最新的授权企业名单放在陈默桌上，己经列到了第 201 家。他在落款处签下名字的瞬间，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被扎破的车胎，那时他蹲在地上补胎，林小夏举着相机说要拍 "最惨摊主"。
原来有些伏笔，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在 IEC 的水晶灯下，绽放成跨越国界的行业传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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