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中村的巷口被红灯笼照得通红,陈默攥着烫金请柬的手指微微发颤。斑驳的墙面上,“默哥烤冷面” 的褪色招牌被新挂的气球簇拥着,当年他支摊的水泥地此刻铺着红毯,尽头站着穿婚纱的林小夏,白裙裙摆扫过墙角的烤炉 —— 那是他花五十块从废品站赎回来的旧物,今天特意当道具摆在这儿。
“紧张了?” 林小夏笑着帮他理领带,指尖触到他衬衫里的怀表链,“当年你对着城管都没这么哆嗦。”
陈默摸着怀表盖内侧的刻字,“共富” 两个字被体温焐得发烫:“张叔他们到了吗?” 话音刚落,菜农老张就带着五十个合作社代表挤进来,粗布褂子上别着 “默农优品” 的徽章,手里拎着的竹篮装着黄桃和辣椒 —— 全是给新人的贺礼。
“俺们给基金会带了见面礼。” 老张扯开布包,露出一沓皱巴巴的存折,“三十五户凑了八万,算个心意。” 他突然拽过身后的年轻人,“这是小李,当年在你隔壁卖烤肠的,现在开了三家连锁店。”
穿西装的小李赶紧递烟:“默哥还记得不?你被城管追那天,我借你三轮车躲了半小时。” 他指着首播镜头,“我刚在首播间挂了链接,每卖一根烤肠捐一块钱。”
婚礼进行曲响起时,林小夏突然拽住陈默的手。无人机航拍画面在大屏幕展开:从城中村烤冷面摊到青海光伏电站,从东南亚工厂到德国研发中心,红色箭头连成心形。“这是咱们的爱情地图。” 她对着镜头挥手,“现在开启‘百元基金会’捐赠通道 —— 每笔捐款都会变成给草根创业者的启动资金。”
弹幕瞬间滚成瀑布:
“刚捐了 100,算我一个”
“张叔的黄桃罐头我买过!必须支持”
“这才是顶流婚礼!比明星砸钱有意义”
司仪正要宣布交换戒指,王鹏突然举着平板冲上台:“默哥快看!捐款破亿了!” 屏幕上的数字还在跳,1.2 亿的红色字样刺得人眼睛疼。陈默突然对着镜头鞠躬:“这些钱会分成 12 万个 100 元,给像当年的我一样的创业者。”
老张突然抢过话筒:“俺补充一句!这些钱由菜农联盟和员工代表共同监管,每笔支出都公示!” 他掏出老花镜戴上,“昨天俺们村的会计连夜培训,就怕弄错一个小数点。”
交换戒指的瞬间,林小夏突然举起另一份文件:“还有件事宣布 —— 我卸任战略总监了。” 她把 “默夏公益基金” 的红章往陈默面前一亮,“以后专职做公益,让每个 100 元都长出翅膀。”
台下的陆明教授突然抹眼泪:“还记得你们第一次见我吗?小夏举着相机拍实验室,小陈蹲在地上修电路。” 老人举着钠电池样品晃了晃,“这是用你们基金会资助的技术做的,续航比三年前翻了一倍。”
首播突然卡顿,弹幕却还在刷:
“刚搜了默氏股票,涨了 5%”、
“品牌搜索量爆了!300% 都不止”
“我老公公司要跟默氏合作了,说这波情怀太顶”
婚宴摆在临时搭的大棚里,长条桌上的烤冷面和黄桃罐头冒着热气。小李端着酒杯过来时,手机响个不停:“全是加盟咨询!刚才首播露了个脸,比投一百万广告管用。” 他突然压低声音,“我想申请基金会资助,开家残疾人培训基地。”
陈默刚要说话,怀特举着香槟挤过来。这位特斯拉总监的领带歪在脖子上:“陈总这步棋太高了。” 他晃了晃手机,“我们北美团队刚发消息,要跟默夏基金合作,在非洲建光伏电站。”
林小夏笑着碰杯:“条件是用老张的辣椒红素做电池添加剂?” 怀特愣了愣,突然大笑:“你们果然什么都算计好了。”
夜深时,陈默牵着林小夏往出租屋走。当年他蹲过的墙角摆着块新牌子:“百元逆袭路起点”,下面压着今天的捐款明细。“还记得这吗?” 他指着墙根的裂缝,“你第一次拍我,我就在这儿补车胎。”
林小夏突然踮脚吻他:“那时我就想,这男生连补胎都这么认真,做什么都能成。” 远处的首播还在继续,老张正带着菜农们唱《朝阳沟》,跑调的唱腔混着捐款提示音,像支最热闹的摇篮曲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是基金会的最新数据:1.2 亿捐款里,73% 来自散户,最大单笔只有 5000 元。陈默摸着怀表笑了,爷爷说过的话突然在耳边响:“钱聚人散,钱散人聚。”
大棚里的欢笑声还在飘,林小夏的头靠在他肩上。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条从 100 元铺到千万人的路。远处的生产线隐约传来嗡鸣,新一批电池正在下线,每块都刻着行小字:“爱与梦想,终会照亮每一条窄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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