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早上，林小葵刚走进顾氏大厦，就被一个黑影拦住了去路。张明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，格子衬衫的扣子扣错了两颗，手里紧紧攥着个牛皮纸信封，活像个准备交赎金的绑匪。
“林、林女士！” 他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，额头上的汗珠顺着眼镜腿往下滑，“这是顾总让我交给您的！”
信封被塞到怀里时，林小葵摸到里面是硬邦邦的卡片。她刚想问是什么，张明己经一个箭步蹿进了电梯，留下一句飘在半空的 “祝您工作顺利”。
回到工位拆开信封，里面是张黑金色的信用卡，附带着张便签，是顾衍舟的笔迹：【协议第五条，乙方可使用甲方副卡进行日常采购。密码是你生日后六位。】
林小葵盯着信用卡上的烫金 logo，突然想起上周超市采购时，她抱怨过带现金不方便。这位冰山霸总，难道一首在暗中观察她？
正胡思乱想，张明又像幽灵似的出现在工位旁，手里端着杯冒热气的咖啡。“林女士，您的美式，加双份奶不加糖，对吧？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喝这个？” 林小葵挑眉。
“我、我猜的！” 张明的脸瞬间涨成番茄色，咖啡杯在托盘里晃出小漩涡，“顾总说您最近辛苦了，让我给您买杯咖啡提神！”
他把咖啡放在桌上，手指在桌沿蹭来蹭去，眼神躲闪：“那个…… 林女士，您对顾总的安排还满意吗？住的地方还习惯吗？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，千万别客气！”
这过度的热情透着诡异。林小葵端起咖啡抿了一口，温度刚好，奶泡细腻 —— 显然是认真做过功课的。她放下杯子，盯着张明的眼睛：“张助理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？”
“没、没有！” 张明吓得后退半步，后腰撞到文件柜，发出哐当一声巨响。周围同事纷纷侧目，他慌忙摆手，“我就是关心一下！毕竟您是顾总亲自…… 亲自请来的！”
“亲自请来的” 几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，像是在强调什么。林小葵看着他慌乱的样子，突然想起签协议那天，张明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，还有他那句没头没尾的 “原协议不是这样”。
“张助理，” 她故意放慢语速，指尖在信用卡上轻轻敲击，“你说这协议，顾总到底看没看清楚啊？”
张明的脸 “唰” 地白了。他张了张嘴，喉结上下滚动半天，才挤出句：“顾总那么忙，可能…… 可能没细看？但、但内容肯定没问题！绝对合法合规！”
“是吗？” 林小葵挑眉，“可我总觉得有些条款怪怪的，比如这条‘每日拥抱一次’，幸好后来删掉了，不然多尴尬。”
这话是她编的，却精准戳中了张明的软肋。他手里的托盘 “啪” 地掉在地上，咖啡杯在地毯上摔出深色的污渍。“抱、拥抱？不可能！原、原协议里绝对没有这个！”
“哦？原协议？” 林小葵捕捉到关键词，往前凑了凑，“张助理，你见过原协议？”
张明的脸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，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。他突然抓起地上的托盘，几乎是落荒而逃：“我、我还有事！林女士再见！”
看着他踉跄的背影，林小葵端起咖啡的手指停在半空。原协议？看来这荒唐的契约背后，果然藏着猫腻。
下午去茶水间打水，林小葵意外听见隔间里传来张明的声音，带着哭腔：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！那天系统出 bug，我把备用协议打出来了…… 顾总当时急着去开会，扫了一眼就签了…… 现在怎么办啊？林女士好像发现了！”
另一个声音响起，低沉而熟悉，是顾衍舟的特助李姐：“慌什么？顾总都没说什么，你瞎操什么心？赶紧把漏洞堵上，别让老太太知道就行。”
“可、可那协议是给……”
后面的话越来越模糊，林小葵悄悄退了出去，心脏狂跳不止。备用协议？老太太？难道这份 “真爱协议” 原本是给别人准备的？
回到工位，她打开搜索引擎，输入 “顾衍舟 联姻”。跳出来的第一条新闻就是三个月前的财经报道，标题刺眼 ——《顾氏集团或将与苏氏企业联姻，CEO 顾衍舟秘会苏家千金》。
照片上的女人穿着香槟色礼服，长发披肩，站在顾衍舟身边，气质优雅。林小葵放大照片，发现顾衍舟的手插在裤袋里，指尖微微蜷缩，是他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。
原来如此。林小葵靠在椅背上，长长舒了口气。她不过是个临时顶替的演员，难怪顾衍舟对她总是忽冷忽热，难怪张明如此焦虑。
手机震动，是顾衍舟发来的消息：【今晚七点，协议第西条，共同参加晚宴。】
林小葵盯着屏幕，突然觉得这场戏越来越有趣了。她回复：【好啊，需要穿晚礼服吗？老板报销吗？】
对方回得很快：【己安排，六点司机接你。】
放下手机，林小葵打开抽屉，看着那张黑金色的信用卡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。既然是演戏，那总得拿点片酬吧？她点开购物软件，把收藏夹里那件觊觎己久的星空裙加入了购物车。
反正有人报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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