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日上午九点，林小葵被客厅传来的窸窣声吵醒。她揉着眼睛推开门，看见顾衍舟正蹲在茶几旁，手里举着个平板，屏幕上是《周末情侣相处指南》的视频教程。晨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发顶，镀上层浅金色的绒毛，倒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烟火气。
“顾总，您这是…… 考前突击？” 她靠在门框上笑。
顾衍舟猛地抬头，耳尖瞬间泛红，慌忙按灭屏幕：“协议第西条，今日需执行假日共处。张明说看电影是安全选项。” 他起身时带倒了沙发上的抱枕，露出底下压着的一沓电影票根，全是近半年的新片，显然是提前做过 “功课”。
林小葵捡起票根翻看：“《宇宙探索编辑部》？顾总还看科幻片？”
“逻辑自洽性 78 分。” 他报出精确数字，像是在做产品评测，“但叙事节奏拖沓，不如《星际穿越》的严谨度高。”
“您这哪是看电影，是给电影做质检吧？” 林小葵挑眉，从票堆里抽出张爱情片，“选这个，《爱在黎明破晓前》，话痨片，适合培养共同话题。”
顾衍舟盯着海报上相拥的男女主，眉头拧成川字：“肢体接触频率过高，不符合协议安全距离。”
“放心，我会拿抱枕当结界。” 林小葵把电影票塞进他手里，转身去厨房倒水，“再说了，演戏也得有职业精神吧？”
她刚拧开瓶盖，就听见身后传来纸张翻动声。回头看见顾衍舟正对着电影简介做笔记，钢笔在 “关键情节点” 旁画着星号，认真得像在准备董事会报告。阳光斜斜地切过他紧绷的侧脸，突然觉得这位冰山霸总认真 “营业” 的样子，倒比真实情侣更有趣。
下午两点的私人影院，真皮沙发陷得人犯困。林小葵抱着桶爆米花，看着屏幕上男女主在维也纳街头漫步，嘴里的焦糖味渐渐变得寡淡。身旁的顾衍舟坐姿笔挺，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，目光在屏幕和腕表间来回切换，活像在参加冗长的股东大会。
“顾总，您放松点，靠背能调。” 她伸手去按调节按钮，指尖不小心擦过他手背，两人同时缩回手。顾衍舟的指节在膝盖上掐出红印，喉结上下滚动着没说话。
电影放到男女主在唱片店戴同一副耳机时，林小葵听见身旁传来轻微的呼吸声。转头发现顾衍舟竟靠在椅背上睡着了，眉头却依旧微微蹙着，像是在梦里都在处理工作。她悄悄把披肩盖在他身上，羊绒面料滑过他脖颈时，他睫毛颤了颤，发出声极轻的呓语，听不清内容，却莫名柔和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林小葵被手机震动惊醒。是张明发来的消息，附带张截图 —— 是顾家群聊的记录，奶奶正在问 “衍舟和小葵今天干什么了”，下面跟着七八个亲戚的追问。
她正想回复，顾衍舟突然睁开眼，眼神还有些迷蒙：“结束了？” 他起身时披肩滑落，露出颈后片泛红的压痕，“评分多少？”
“啊？” 林小葵没反应过来。
“电影评分。” 他理了理微皱的衬衫，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，“我刚才…… 不小心睡着了。”
“挺好看的。” 林小葵把手机递给他看，“你家群炸锅了，需要现场拍点证据吗？”
顾衍舟盯着群聊记录，眉头越皱越紧。他突然拿起林小葵的手机，打开相机对准两人：“拍张合照。”
“啊？” 林小葵愣住，“您不是抗拒肢体接触吗？”
“协议要求。” 他一本正经地说，身体却往她这边挪了两厘米，肩膀轻轻碰到一起。屏幕里映出两张略显僵硬的脸，林小葵笑着比了个耶，顾衍舟嘴角绷得笔首，耳根却悄悄红了。
照片发到群里后，秒被奶奶点赞。林小葵划着屏幕看亲戚们的调侃，突然发现顾衍舟正盯着她的侧脸，眼神里有种说不清的情绪，像含着揉碎的星光。
“怎么了？” 她心跳漏了半拍。
“没什么。” 他移开目光，指尖在手机壳上轻轻敲击，“张明说附近有家甜品店，协议允许补充能量。”
甜品店里飘着浓郁的焦糖香。顾衍舟看着菜单上的 “情侣双拼蛋糕”，眉头拧成麻花：“热量超标 300 大卡。”
“偶尔放纵是人类的权利。” 林小葵点了两份提拉米苏，“顾总不会连吃块蛋糕都要算卡路里吧？”
侍者端来蛋糕时，顾衍舟盯着上面交叉的巧克力牌，突然说：“换普通摆盘。”
“别啊。” 林小葵按住他的手，指尖传来他掌心的温度，“演戏要全套嘛。” 她拿起叉子叉了块蛋糕递到他嘴边，“顾总，张嘴。”
顾衍舟的瞳孔骤然收缩，身体往后仰了半寸。周围传来低低的笑声，邻桌的情侣正看着他们笑。他僵了两秒，终究还是微微张嘴，蛋糕入口时，睫毛剧烈地颤了颤。
“甜吗？” 林小葵收回叉子，自己也叉了块塞进嘴里，可可粉在舌尖化开微苦的香。
“糖分过高。” 他抽出纸巾擦嘴角，声音却比平日里软了些，“但…… 尚可接受。”
回去的路上，车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。林小葵翻看着手机里的合照，突然发现顾衍舟的嘴角其实带着极浅的笑意，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，漾开圈不易察觉的涟漪。
“顾总，” 她侧过头看他，“您刚才在影院，梦到什么了？”
顾衍舟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，过了很久才低声说：“没什么。” 只是梦到有人在厨房哼着跑调的歌，阳光落在她发梢，像撒了把碎金。
车刚停稳，顾衍舟的手机就响了。是奶奶打来的，他接起电话时，语气不自觉地放软：“嗯，在看电影…… 她挺好的…… 下周插花课？好，我会准时到。”
挂了电话，他看着林小葵，眼神里带着点无奈：“看来这场戏，得加场加时赛了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 林小葵解开安全带，推开车门时回头笑，“反正有人报销电影票和蛋糕。”
看着她蹦蹦跳跳跑进公寓的背影，顾衍舟摸了摸嘴角，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提拉米苏的甜香。他拿出手机，把那张合照设成了屏保，又觉得不妥，改成了聊天背景才下车。
电梯上升时，他对着镜面理了理领带，突然发现自己的嘴角还微微扬着。顾衍舟皱了皱眉，伸手想把嘴角按下去，指尖触到皮肤的瞬间，却又不自觉地放轻了力道。
也许，这场戏并不全是煎熬。
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误签契约后，霸总他真香了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VFAG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