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2点03分。
古玩市场的交易摊位前，老刘的手指在银戒内侧反复，戒面反射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。那道山茶花形状的凹槽里，还残留着半透明的胶状物质——与江文山指甲缝里的布条纤维成分完全一致，像是用同样的胶水粘过什么东西。
“这戒指真是捡的？”林默突然出现在他身后，声音里带着松节油般的冷冽。警徽在阳光下的投影，正好落在老刘攥着戒指的手背上，与他十年前在工地被钢筋烫伤的疤痕完全重合。
老刘的肩膀猛地绷紧。
肌肉收缩的幅度，与监控里他看到江文山时的反应完全相同，属于人在极度恐惧时的应激反应。“警官凭什么抓我？”他试图后退，却被身后的栏杆挡住，栏杆的锈迹蹭在他的工装裤上，留下的痕迹与画室后墙围栏的铁锈成分完全一致。
林默注意到他的鞋。
鞋底的纹路里嵌着几粒黑色碎石，成分与镜子墙后面的混凝土碎屑完全相同，碎石的磨损程度显示，最近48小时内曾在坚硬的地面上反复摩擦——与拆木板的动作吻合。而鞋跟的高度差，比他三天前巡逻时的记录多了0.3厘米，显然是近期负重过多导致的。
“案发当晚1点到2点，你在哪？”林默的拇指蹭了蹭下巴，这个动作让老刘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他认得这个手势，十年前工地事故后录口供时，林默也这样问过他。
老刘的喉结动了动。
吞咽的频率比正常状态快了3倍，唾液分泌量激增，这是人在撒谎时的典型生理特征。“在……在老王家喝酒。”他的视线瞟向摊位角落的空酒瓶，瓶身上的指纹显示，最近的使用者只有他一个人，瓶底的沉淀物厚度显示，这酒至少开封了5天，绝非“案发当晚”喝的。
林默突然指向他的口袋。
露出的半截黑色塑料袋，材质与通风口找到的完全相同，袋口的抽绳末端有个明显的结——打法与苏芮行车记录仪拍到的黑影手中袋子的结完全一致。而袋子内侧沾着的白色粉末，与木板上的胰岛素成分完全相同，粉末的分布显示，袋子曾装过针管之类的细长物品。
“你进过画室后门。”林默调出监控截图，画面里的黑影虽然模糊，但弯腰时后腰露出的补丁，与老刘工装上那块蓝色布料的经纬密度完全一致。“撬棍上有你的指纹，别抵赖。”
老刘的呼吸乱了。
胸腔起伏的幅度，与他十年前目睹脚手架坍塌时的状态完全相同。“我就是想偷幅画抵工资！”他突然吼出声，声音里的颤抖比寒风中的电线还厉害，“江文山欠我三个月工钱，还把我女儿的学费都扣了！”
林默想起档案里的记录。
老刘的女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，十年前的手术费正是江文山垫付的，这笔钱的转账记录上，附言栏里写着“工伤补偿”——与工地事故中他被砸伤的记录吻合。而他女儿最近的住院清单显示，缴费账户是匿名的，但汇款地址正是李护士丈夫失踪前的住址。
“你看到周棠从后门跑出来？”林默逼近一步，“手里的铁棍什么样？”
老刘的手指突然抽搐。
这个细微的动作，暴露了他正在回忆细节的心理活动。“黑……黑色的，上面沾着红油漆！”他的描述与撬棍的特征完全吻合，作者“檐下寄信人”推荐阅读《完美不在场证明：罪案拆解手册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但忽略了最关键的血渍——显然是提前背好的供词。而他说这话时，视线落在摊位上的红色颜料罐上，罐子的品牌与周棠常用的完全相同。
林默注意到他的指甲。
缝里嵌着的暗红色物质，DNA检测与李护士丈夫的血液完全匹配，物质的干燥程度显示，是在接触后6小时左右凝固的——正好对应凌晨1点到2点的时间段。而指甲边缘的破损形状，与撬棍握柄的防滑纹路完全吻合，像是用力攥过很长时间。
“周棠喊了‘姓李的别想赖账’？”林默重复这句话时，老刘的眼皮跳了一下，这个微表情在十年前他提到“李安全员”时也出现过——李护士的丈夫，当年的工地安全员李建国。
老刘突然沉默。
沉默的时长正好是7秒，与心理学上“编造谎言所需的最短时间”完全一致。“她……她就是这么喊的。”他的声音低了下去，眼角的余光扫过市场门口的钟表，指针指向2点07分——与十年前李建国失踪的时间完全相同。
林默的手机突然震动。
技术科发来消息：木板上的第三组指纹，除了周棠和江文山，还有老刘的部分指纹特征，指纹的重叠顺序显示，他是在周棠之后接触木板的。而指纹上的油脂成分，与他现在手上的护手霜完全一致，这护手霜是医院特供的，只有李护士所在的科室发放。
“你认识李建国？”林默突然问。
老刘的后颈渗出冷汗。
汗珠滚落的轨迹，与他十年前在脚手架上被烫伤时的汗水痕迹完全相同。“不……不认识。”他的否认太过急切，反而暴露了心虚——档案显示，他们当年在同一个工地共事了三年，李建国还是他的首接上级。
林默指向他的工装裤兜。
露出的半截黄色信封，上面印着的医院logo与周棠母亲所在的病房楼完全一致，信封的厚度显示，里面装着的不是钱，而是类似照片的硬质物品。信封边缘的齿痕显示，最近被人反复撕咬过——与老刘现在咬嘴唇的动作完全吻合。
“这信封哪来的？”林默的声音陡然拔高。
老刘的防线彻底垮了。
他突然瘫坐在地上，口袋里的银戒滚出来，在阳光下的投影形成个奇怪的形状——与江文山保险柜里那幅画中脚手架的阴影完全重合。“是李建国给的！”他终于喊出声，“他说只要帮他拆了镜子墙的木板，就给我女儿筹手术费！”
林默注意到他的用词。
“拆木板”而不是“藏木板”，说明他的任务是破坏周棠的计划。而他提到的“手术费”，金额正好与李护士最近匿名汇给医院的钱数完全相同，汇款时间就在案发前一天——显然是笔交易。
“你拆木板时，看到了什么？”林默追问，拇指再次蹭了蹭下巴。
老刘的眼神涣散了。
瞳孔聚焦的位置，正好对着市场墙上的镜子，镜子里他的倒影后面，站着个模糊的人影，身形与李建国十年前的照片完全一致。“看到……看到李建国倒在里面。”他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，“手里还攥着半支颜料管，管底刻着个‘棠’字……”
林默突然指向他的手腕。
手表的表带内侧，刻着个极小的“李”字，刻痕的深度与苏芮耳环上的“李”字完全一致，像是同一把刻刀刻的。而手表的时间，比实际时间慢了8分钟——正好是周棠作案的那8分钟。
这支刻着“李”字的手表，是谁给他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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