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9点07分。
投影仪的光束在墙上抖得像条受惊的蛇。江文山的脸还定格在冷笑的瞬间，身后的人影己经清晰到能看清工装裤膝盖处的磨白——和老刘蹲在画室后门时，裤腿的磨损程度分毫不差。
“不是我！”老刘突然挣开小张的钳制，手铐链条崩出的脆响，与监控里镜子墙玻璃松动的震颤完全一致。他扑向投影仪想关掉开关，却被地上的颜料管绊倒，摔在画架旁的姿势，与江文山的尸置惊人重合。
林默的拇指蹭了蹭下巴。
指腹的茧子划过皮肤的触感，与三年前在化工场翻查烧焦账本时一模一样。他盯着画面里黑影的袖口，那团黄色粉末的分布形状，和老刘裤脚刮痕里残留的泥土完全吻合——都是左上角重、右下角轻，像被铁丝网蹭过的痕迹。
“再查三遍。”林默对着对讲机说。
技术科的老陈秒回：“林队！视频里的工装布料纤维，和老刘储物柜里的工作服成分完全一致！还有……黑影手里的钝器，边缘磨损纹路和苏芮车后备厢那根撬棍对上了！”
苏芮突然往口袋里塞东西的动作顿住。
她的钻石耳环在月光下晃出冷光，背面“李”字的刻痕深度，与周棠发卡上的完全相同。“我根本不认识老刘！”她的指甲掐进香奈儿包的皮质表面，“他裤脚的泥土是画室后墙的，可我那天根本没靠近过围栏！”
小张突然扯开老刘的衣领。
颈后有块新鲜的擦伤，结痂的颜色显示是案发当晚造成的。伤口形状像被什么钝器边缘刮过，弧度与撬棍的金属弯钩完全一致。“这伤哪来的？”小张的声音撞在画室的铁皮柜上，回音里混着老鼠窜过地板的窸窣声。
老刘的喉结滚了滚。
唾沫咽下去的速度，与监控里时钟秒针卡顿的频率相同。“是……是拆木板时被玻璃划的！”他的目光瞟向苏芮，瞳孔收缩的程度，与三年前化工场那个包庇厂长的保安如出一辙，“当时她也在！她举着撬棍站在镜子墙后面！”
苏芮的包突然掉在地上。
滚出来的口红摔断在颜料管旁，膏体的红色与保险柜里那幅画的血渍成分完全一致。“我是去拿证据！”她突然尖叫，声音里的颤音与李护士崩溃时的频率相同，“李护士丈夫说，江文山把当年的工资单藏在镜子墙夹层里——那上面有他偷工减料的记录！”
林默捡起那截断口红。
膏体横截面的纹路，与江文山画布上未干的颜料裂纹完全吻合。他突然想起苏芮行车记录仪拍到的黑影，拎着的黑色袋子形状，正好能装下老刘储物柜里那卷防水布——袋口露出的边角，颜色与镜子墙后木板的保护漆相同。
“你1点30分离开画室后，去了建材市场。”林默突然开口。
这句话让苏芮的耳环再次掉落。滚到墙角的耳环，反射出的月光光斑，与监控里1点57分镜子墙后闪过的亮光完全一致。“我……我去买油漆！”她的指甲缝里渗出红色粉末，“想盖住画里的秘密，可我根本没找到那幅工地画！”
老刘突然剧烈抽搐。
裤兜里掉出张揉皱的收据，日期是案发当晚1点45分，收款方是城郊废品站，金额正好是那幅工地画的估价三分之一。“是她让我去卖画的！”他指着苏芮，牙齿咬出的血沫滴在收据上，晕开的形状与银戒上山茶花的轮廓相同，“她说卖了钱分我一半！”
林默的手机震动。
法医发来李护士丈夫的尸检补充报告：死者指甲缝里有蓝色纤维，成分与苏芮香奈儿包的内衬完全一致。而他攥着的半块颜料管上，除了江文山的指纹，还有个模糊的女性指印——指节宽度与苏芮完全吻合。
“你见过他。”林默盯着苏芮。
她的包带突然断裂，掉出的化妆包里滚出枚钥匙，齿纹与画室后门的锁孔完全匹配。“是江文山给我的！”苏芮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颜料管，“他说万一他出事，让我把画捐给博物馆——可我到画室时，李护士丈夫己经倒在镜子墙后面了！”
投影仪的画面突然切换。
江文山的脸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镜子墙的实时监控，时间显示1点58分。画面里，穿深蓝色工装的黑影正把木板塞进黑色袋子，而他身后，穿白大褂的女人举着撬棍站在画室门口，袖口沾着的钛白颜料在月光下泛出冷光。
那女人的身高体型，与苏芮完全一致。
林默的目光落在苏芮的袖口。
那里有块洗不掉的白色印记，形状与镜子墙后木板上的颜料残留完全吻合。
视频里的黑影确实是老刘。
但他身后举着撬棍的，真的是苏芮吗？
檐下寄信人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VFC8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