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10点23分。
技术科的紫外线灯在桌上投出片惨白,钻石耳环的碎钻在光线下抖得像撒了把碎玻璃。老陈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捏着镊子,夹出的纸条展开时发出的脆响,与十年前工地脚手架断裂的声响重叠。
“8月17日,镜子墙后取货,李。”林默盯着纸条上的字迹,笔尖划过纸面的力度在“李”字最后一笔突然加重,墨渍晕开的形状与银戒上山茶花的花瓣完全一致。
小张突然撞翻了证物袋。
钛白颜料管滚到纸条旁,管底“棠”字的刻痕深度,与纸条边缘的折痕厚度完全吻合。“这字迹……”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,像被颜料堵住的画笔,“和江文山保险柜那幅画的签名,连墨水晕染的角度都一样!”
周棠的银发卡第三次掉在地上。
响声在画室里荡出回音,与医院病房里心电监护仪的蜂鸣频率相同。她突然扑向桌子,指甲在纸条上划出的血痕,覆盖住“取货”两个字的力度,与她父亲坠楼时抓挠脚手架的力度完全一致。“是他的字!”她的声音被牙齿咬出豁口,“我爸工地的考勤表就是他写的,最后一笔总带钩!”
林默的拇指蹭了蹭下巴。
指腹摸到的胡茬硬度,与三年前在化工场撬开生锈铁柜时的触感相同。他盯着纸条边缘的毛边,纤维断裂的方向呈45度倾斜——这是用美工刀裁纸时特有的角度,而李护士的储物柜里,就有把刀刃缺口完全吻合的美工刀。
“再查三遍。”林默对着对讲机说。
老陈的呼吸声在那头发颤:“林队!纸条上有微量松节油!和江文山画架上的成分完全一致!还有……墨水是十年前停产的‘灯塔牌’,李护士丈夫的旧笔筒里就剩半瓶!”
苏芮突然捂住嘴。
指缝漏出的呜咽声,与她行车记录仪里1点57分的刹车声频率相同。她香奈儿包里的口红断茬处,新鲜的膏体沾着点纸纤维,颜色与纸条上的墨迹在紫外线灯下显出的荧光反应完全一致。“我没碰过!”她的指甲掐进掌心,血珠滴在包上的形状,与十年前工地事故现场的血渍轮廓相同。
法医撞开画室的门。
报告摔在桌上的响声,震得投影仪画面抖了三抖。“林队!李护士丈夫胃里的安眠药,成分与周棠母亲的药完全一致!”他的手指点在报告第3页,“溶解程度显示是凌晨1点20分左右吃的——比周棠说的时间早了25分钟!”
周棠的瞳孔突然收缩。
收缩的幅度与监控里镜子墙玻璃反光的变化完全一致。她白大褂口袋里掉出个药瓶,标签上的字迹被磨掉了大半,但残留的“眠”字笔画,与李护士日记里写的“安眠药”字迹重合度百分之百。“我给的是整片!”她突然吼出声,声音劈叉的频率,与投影仪电流的杂音相同,“他说半片没用,要整片才能睡得着!”
林默捡起药瓶。
瓶口的螺纹磨损痕迹,与周母床头柜上的药瓶完全吻合——都是顺时针拧了三圈半的深度。他突然想起李护士说的话,“江文山让我给他的”,这句话里的“他”,指的到底是李护士丈夫,还是周棠?
老刘的咳嗽声突然变调。
咳出的痰里混着点白色粉末,在地上晕开的范围,与镜子墙后木板上的胰岛素残留形状完全一致。他裤脚的泥土里,藏着根棕色纤维,长度和李护士丈夫旧毛衣的线头完全相同。“是李护士塞给我的药!”他的手铐链条刮过地面,火星溅起的高度,与监控里1点58分镜子墙后的闪光高度相同,“她说让江文山吃了,就不会拦着我们拿画!”
投影仪的画面突然定格。
1点58分的镜子墙监控里,穿白大褂的女人举着撬棍的影子,在地上投出的长度突然缩短了10厘米——这是有人在墙外挡住了月光。而周棠返回医院的监控显示,1点58分03秒,她白大褂的下摆沾着片梧桐叶,叶脉形状与镜子墙下的落叶完全一致。
林默盯着纸条上的“货”字。
笔画间的留白处,有个用指甲刻的微型“山”字——这是江文山签名时特有的防伪标记。他突然想起保险柜里那幅画的角落,有个被颜料盖住的“货”字,笔画走势与纸条上的字完全重合。
“这‘货’指的是画。”林默突然说。
这句话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。画室的挂钟秒针卡顿的瞬间,与十年前工地脚手架塌落的时间点完全一致——都是8月17日凌晨2点整。
纸条上的字迹确实是李护士丈夫写的。
但他胃里的安眠药,到底是谁给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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