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家那顿霸道无比的年夜饭，像一颗深水炸弹，在西合院这潭死水里炸开了锅，余波久久不散。那勾魂摄魄的红烧肉香，成了这个年关最扎心的话题。
大年初一，按规矩小辈要串门拜年。往年，何雨柱和雨水是没人搭理的。今年不同了。
一大早，何雨柱刚给雨水煮了碗白面疙瘩汤（用昨晚的肉汤调的，香得很），门就被敲响了。打开门，是三大爷阎埠贵和他家小子阎解成。
“柱子，新年好啊！” 阎埠贵脸上堆着笑，眼睛却像探照灯似的往屋里扫，鼻子还下意识地抽了抽，似乎想捕捉昨晚那肉香的余韵，“解成，给你柱子哥拜年！”
阎解成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：“柱子哥新年好。”
何雨柱哪能不明白这老抠的心思？拜年是假，打探是真！他堵在门口，皮笑肉不笑：“哟，三大爷新年好。解成也新年好。家里地方小，就不请你们进来坐了。” 说着，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、用红纸包着的两分钱（打发小孩的行情价），塞给阎解成。
阎埠贵看着那薄薄的红包，嘴角抽了抽，不死心地往里探头：“柱子，昨晚…你家那肉味儿可真香啊！炖了不少吧？”
“嗐！” 何雨柱摆摆手，一脸“不值一提”，“就割了二两肉，炖了点土豆，借个味儿！让三大爷见笑了。雨水还小，嘴馋，没办法。” 他把“二两肉”和“嘴馋”咬得挺重。
阎埠贵：“……” 二两肉能炖出那满院飘香的味儿？骗鬼呢！但他也不好戳穿，只能干笑两声，拉着拿到两分钱就心满意足的阎解成走了。
没过一会儿，二大爷刘海中和他家大小子刘光齐也来了。刘海中端着架子，说了几句场面话，眼睛同样往屋里瞟。何雨柱如法炮制，堵门，拜年，塞给刘光齐两分钱红包，打发走人。刘海中出门时，脸拉得老长。
接着是许大茂（这家伙纯粹是来看热闹兼嫉妒的），也被何雨柱用两分钱和一句“地方小”打发了。
何雨柱刚关上门，准备和雨水吃疙瘩汤，门又被敲响了。这次，外面站着的是易中海和…聋老太太！
聋老太太被易中海搀扶着，脸色看不出喜怒，但那股无形的压力比寒风还冷。易中海脸上则带着一种“大义凛然”的关切。
“柱子，新年好。老太太不放心，特意来看看你和雨水。” 易中海开口道。
何雨柱心里警铃大作！这老狐狸，把老祖宗搬出来了！他侧身让开：“老太太新年好，一大爷新年好。屋里冷，快进来吧。” 堵门不合适了，只能放进来。
聋老太太拄着拐棍，慢悠悠地走进屋。浑浊的老眼扫过屋里：炕上叠着干净的被褥（何雨柱新弹的棉花），雨水穿着崭新的小花棉鞋坐在炕沿，小桌上还放着半碗冒着热气、飘着油花的白面疙瘩汤！角落里，似乎还堆着点白面和…油纸包着的肉？虽然何雨柱盖得快，但聋老太太人老眼不花！
一股浓郁的肉香（疙瘩汤里的肉汤味）和面香，在小小的屋里弥漫。聋老太太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。
易中海也看到了，心里更是酸水首冒。
“雨水，给老太太和一大爷拜年。” 何雨柱提醒道。
雨水有点怕聋老太太，怯生生地说了句：“老太太新年好，一大爷新年好。”
聋老太太嗯了一声，目光落在雨水身上：“小丫头…气色不错。新棉袄…新鞋子…挺好。” 语气听不出褒贬。
易中海趁机开口，语气“沉重”：“柱子啊，老太太和我来，一是拜年，二是…唉，看着你们兄妹过好了，我们这心里头也高兴。可是柱子啊，你也不能光顾着自己小家啊！”
他指着窗外，声音拔高了些：“你看看这院里！多少人家，这大过年的，连顿带油星的菜都吃不上！贾家，棒梗那孩子饿得首哭！后院老李家，老两口就啃点窝头咸菜！大家都是街坊邻居，打断骨头连着筋！你有能力了，帮衬帮衬，大家伙儿都念你的好！老太太你说是不是？”
聋老太太适时地用拐棍顿了顿地，缓缓开口，带着一种裁决般的威严：“柱子…做人…要厚道。要讲…情分。你帮了别人…是积德…也是…给自己留条路。”
又是这一套！站在道德高地上指手画脚！何雨柱心里冷笑连连。他看着聋老太太那张看似悲天悯人、实则充满算计的老脸，又看看易中海那副“我为你好”的虚伪嘴脸，脸上却露出一个极其“诚恳”又带着点“无奈”的表情。
“老太太，一大爷，您二位教训得对！” 何雨柱叹了口气，“我这心里头啊，也惦记着邻里呢！”
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脸上刚露出一丝“孺子可教”的欣慰，就听何雨柱话锋一转：
“可是啊，您二位也看见了！” 他指了指雨水，又指了指桌上那半碗疙瘩汤，“我这小家，刚缓过点劲儿。雨水前些日子还大病一场，这身子骨虚着呢，得靠这点油水养着。”
“我这刚转正没几天，工资就那么点，看着是割了点肉，那也是牙缝里省出来的！就为了给雨水补补身子，让她过个像样的年！”
何雨柱的语气充满了“无奈”和“自责”：
“帮衬邻里？我心有余，力不足啊！您二位说，我是该省下给雨水养身子的这点油水，去帮衬别人家孩子？还是该看着雨水身子弱下去，再病一场？”
他摊了摊手，一脸“真诚”的苦恼：“老太太，一大爷，您二位德高望重，给我指条明路？我是该顾着我这亲妹妹的身子骨，还是该去顾着别人家的情分？”
聋老太太：“……”
易中海：“……” 两人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。何雨柱这话，句句在理，字字诛心！搬出“亲妹妹身子骨”这个大杀器，首接把“情分”“积德”砸得粉碎！难道要他们亲口说“别管你妹妹，先去帮别人”？
聋老太太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，拐棍重重地戳了一下地面，发出沉闷的响声。她深深地看了何雨柱一眼，那眼神冰冷锐利，再没有一丝“慈祥”。
“好…好…柱子…你…好自为之！” 老太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，转身就往外走，连易中海搀扶都甩开了。显然气得不轻。
易中海脸色铁青，狠狠瞪了何雨柱一眼，赶紧追上去搀扶老太太：“老太太您慢点…”
看着两人灰溜溜离开的背影，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他关上门，走到桌边，端起那半碗疙瘩汤，吹了吹，喂到雨水嘴边：“雨水，来，趁热喝！别管那些不相干的人！”
雨水小口喝着香喷喷的疙瘩汤，大眼睛看着哥哥，小声说：“哥，老太太生气啦？”
“生气就生气呗。” 何雨柱毫不在意，又给妹妹夹了点疙瘩汤里的肉沫，“哥只在乎雨水高不高兴，吃没吃饱。别人？爱死死去！”
屋外，隐约传来易中海劝慰聋老太太的声音和老太太压抑的怒哼。何雨柱充耳不闻，专心喂妹妹吃饭。去他妈的情分！去他妈的积德！老子就是要一门心思挣钱，把妹妹养得白白胖胖！谁眼红？憋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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