轧钢厂食堂后墙根儿，许大茂叼着根烟卷，斜倚着墙，唾沫星子横飞，正跟几个刚下工的工人吹牛逼。
“…不是跟你们吹！那放映机，精密着呢！就那镜头，擦的时候，得用最软最细的麂子皮！沾点这个…” 他神秘兮兮地从兜里掏出个小玻璃瓶，晃了晃里面浑浊的液体，“特制的保养油！少一点儿不行，多一点儿？嘿，准糊片儿！你们懂啥呀！”
一个年轻工人好奇地问：“大茂哥，这油…搁哪儿买啊？”
“买？” 许大茂嗤笑一声，得意地掸了掸烟灰，“这玩意儿，没门路你上哪儿买去？都是厂里特供！知道为啥我放的电影最清楚不？秘诀就在这儿！”
他正吹得天花乱坠，眼角的余光瞥见何雨柱拎着个泔水桶从食堂后门出来，往不远处的泔水窖走去。许大茂嘴角一撇，一丝坏笑浮了上来。他提高了嗓门，故意冲着何雨柱的方向：
“哎！所以说啊，这人哪，得看干啥的！放电影，那是技术活儿！动脑子！有面儿！不像某些人…” 他拖长了调子，阴阳怪气，“整天围着锅台转，一身油烟味儿，跟那泔水桶似的！再蹦跶，也是个伺候人的伙夫！一辈子端盘子刷碗的命！”
旁边几个工人互相看看，有点尴尬，没敢接茬。谁不知道傻柱最近有点不一样了？还得了娄董赏钱呢。
何雨柱脚步顿都没顿一下，跟没听见似的，走到泔水窖边，掀开沉重的木盖子，哗啦一声把桶里的泔水倒了进去。一股酸馊味飘了出来。
许大茂见他没反应，以为戳中了痛处，更来劲了：“哟？傻柱！装聋呢？哥哥我说错啦？你闻闻你身上那味儿！隔着二里地都能闻见！趁早跟你那泔水桶过去吧！哈哈！”
何雨柱盖上泔水窖的盖子，慢悠悠地转过身。他脸上没什么表情，甚至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袖子，然后才抬眼看向许大茂，眼神平静得像深井水。
“许大茂，” 他开口，声音不高，却清晰地传过去，“你说你那放映机镜头，得用特制油擦？”
许大茂一愣，没想到他问这个，梗着脖子：“废话！老子刚说的你没听见？”
“听见了。” 何雨柱点点头，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白菜多少钱一斤，“我就是有点好奇。上回在库房后头，我瞅见李副厂长蹲那儿擦他那宝贝放映机镜头，用的好像是…猪油？还拿块破棉布蹭得挺带劲。李副厂长那技术…没你讲究？”
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四合院：道德？没有！人生幸福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许大茂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了，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鸡。猪…猪油？破棉布？他脑子里嗡的一声！李副厂长？那个最宝贝他那台放映机、最讲究放映质量的李副厂长？
“你…你他妈放屁！” 许大茂脸涨成了猪肝色，指着何雨柱的手指头都在哆嗦，“李厂长能用猪油？傻柱！你少他妈血口喷人！”
何雨柱耸耸肩：“我眼又不瞎。要不，咱现在去库房问问李副厂长？看他那宝贝镜头，是用你那特供油擦的亮，还是猪油擦的亮？”
“你！” 许大茂气得差点背过气去，周围几个工人憋着笑，眼神古怪地看着他。这要是传到李副厂长耳朵里，说他许大茂造谣领导用猪油擦镜头…许大茂打了个寒颤。
“傻柱！我大爷！” 许大茂恼羞成怒，把手里的烟头狠狠摔在地上，就想扑过来。
“许大茂！你干什么呢！” 一声威严的呵斥猛地响起。
李副厂长沉着脸，背着手，不知何时站在了食堂后门口！他刚才显然听到了最后几句。
许大茂的嚣张气焰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灭，僵在原地，冷汗唰地就下来了：“李…李厂长…我…我跟傻柱闹着玩呢…”
“闹着玩？满嘴喷粪！厂区是给你打闹的地方吗？” 李副厂长脸色铁青，眼神锐利地扫过许大茂，又瞥了一眼旁边站得笔首、一脸“无辜”的何雨柱，“许大茂！我看你是闲得慌！精力过剩是吧？放映队仓库后面那堆废胶片，给我搬去废品站！今天搬不完，你别下班了！”
“李厂长！那…那堆胶片老沉了…” 许大茂哭丧着脸。
“沉？我看你骂人的时候劲儿挺大！搬！” 李副厂长毫不留情，转身就走，临走前又冷冷丢下一句，“以后再让我听见你满嘴跑火车，造领导的谣，放映员你也别干了！”
许大茂像霜打的茄子，彻底蔫了。看着李副厂长的背影消失，他猛地扭头，死死瞪着何雨柱，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。
何雨柱拍了拍袖子，仿佛掸掉什么脏东西，看都没看许大茂一眼，拎起空了的泔水桶，慢悠悠地走回食堂后门。路过许大茂身边时，轻飘飘丢下一句：
“许大茂，搬胶片的时候悠着点，别把你那‘特供油’晃荡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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