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姐的办公室在酒吧二楼，楼梯铺着暗红色的地毯，踩上去悄无声息，像踩在死人身上。宁婉秋站在门口，能听见里面传来的笑声，红姐的烟嗓混着男人的哄笑，还有骰子落地的脆响——她又在和客人赌钱。
“进来。”红姐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，带着不耐烦。
宁婉秋推开门，烟雾瞬间涌了出来，呛得她咳嗽。红姐坐在真皮沙发上，穿着件绣着龙凤的红色旗袍，开叉到大腿根，露出穿着黑丝的腿，脚趾甲涂着正红色的指甲油，夹着支细长的女士烟。沙发对面坐着个秃顶男人，是酒吧的股东之一，姓刘，大家都叫他刘秃子，此刻他的手正放在红姐的旗袍开叉处，不怀好意地笑着。
“哟，这不是小宁吗？怎么脸色这么差？”刘秃子的目光在她敞着的裙摆上扫了一圈，看见里面的血迹时，嘴角勾起一抹淫笑，“被张总折腾狠了？”
宁婉秋没说话，低着头走到红姐面前，把诊断书递了过去。她的手抖得厉害，纸团差点掉在地上。
红姐接过诊断书，漫不经心地展开，刘秃子凑过去看，两人交换了个眼神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。红姐用烟指着诊断书上的“三期梅毒”西个字，把纸拍在宁婉秋脸上：“三期？小宁啊小宁，你可真能耐，这种病都能得上。”
“红姐，我……”宁婉秋想解释，却被红姐打断。
“别跟我说这些。”红姐吐了个烟圈，烟圈在宁婉秋面前散开，带着甜腻的香气，“我只问你，还能不能接客？”
宁婉秋愣住了，她以为红姐会让她去治病，至少会有点同情，可她眼里只有算计。“王医生说……说子宫都烂了……”
“烂了就烂了呗。”刘秃子插话，笑得一脸猥琐，“反正你也生不出孩子了，正好省事儿。张总他们就喜欢你这种病秧子，说带病的玩着有征服感。”
“红姐！”宁婉秋的声音带着哭腔，“我求求你，放我走吧，我想治病……”
“放你走？”红姐突然站起来，旗袍的开叉裂开更大，露出更多的黑丝，“你女儿的学费怎么办？你欠我的钱怎么办？当初是你求着我让你进来的，现在想走？没门！”
她把诊断书扔在地上，用穿着细跟高跟鞋的脚踩住宁婉秋的手指，鞋跟陷进指缝，疼得宁婉秋浑身发抖，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。“要么，继续干，干到给你女儿攒够大学学费，我就放你走。要么，我现在就拿着这诊断书去晓霜的学校，让全校都知道她妈是个得了梅毒的陪酒女，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！”
“不要！”宁婉秋尖叫起来，手指被踩得快要断了，“红姐我求你，别去学校……我干！我接着干！”
红姐满意地笑了，移开脚，刘秃子在一旁拍着手：“这就对了嘛，识时务者为俊杰。”红姐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安全套，扔在宁婉秋面前的地上，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蚀骨孽债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包装上印着“超薄”的字样，看着格外刺眼。
“张总今晚还点了你，他说上次的‘火疗’你很配合，让我多赏你点小费。”红姐的语气带着嘲讽，“他还特意交代了，今晚要玩点新花样，让你做好准备。”
“火疗”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，烫得宁婉秋眼前发黑。她猛地想起上周，张老板把她堵在包厢的卫生间里，手里拿着个打火机，蓝色的火苗在她眼前跳动。他说“小宁啊，我给你做个记号，让你永远记得谁是你的主子”，然后就把火苗凑到了她的大腿内侧。
灼热的疼痛让她差点晕过去，她挣扎着想推开他，却被他死死按住，打火机的金属外壳烫得她皮肤发焦。他一边烧一边笑，说“这样才够味，这样你才不会忘了我”。那天她流了很多血，红姐只是让媚儿给她涂了点酒精，骂她“矫情，这点伤算什么”。
“怎么？不愿意？”红姐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，“不愿意也行，我现在就给晓霜学校打电话……”
“我愿意！”宁婉秋赶紧捡起地上的安全套，指尖触到冰凉的塑料包装，突然觉得一阵恶心。王医生说这种病戴套也没用，血液、唾液都能传播，红姐不可能不知道，她就是故意的，故意让她传染给更多客人，这样她就永远离不开酒吧了。
“这才对嘛。”红姐重新坐下，和刘秃子相视一笑，继续摇骰子，“去吧，别让张总等急了，他脾气不好，你知道的。”
宁婉秋攥着那沓安全套，转身往外走。走到门口时，刘秃子突然说：“对了，忘了告诉你，张总今晚带了‘好东西’，说是能让你‘更尽兴’，你可得好好享受。”
宁婉秋的脚步顿了顿，后背一阵发凉。她知道刘秃子说的“好东西”是什么——是那些被强行注射的“助兴针”，里面不知道掺了什么，每次打完都让她浑身发烫，意识模糊，像被抽走了灵魂。
走出办公室，楼梯的地毯依然柔软，踩上去却像踩在刀尖上。她扶着扶手慢慢下楼，每一步都很沉重。楼下的音乐震耳欲聋，舞池里的人们在疯狂扭动，像一群没有灵魂的躯壳。宁婉秋看着他们，突然觉得自己和他们一样，都被困在这个名为“蓝夜”的牢笼里，无处可逃。
她走到吧台前，蓝头发的酒保正在调“蓝月亮”，深蓝色的液体在杯里晃来晃去，像凝固的眼泪。他抬头看了她一眼，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，把一杯温水推到她面前：“喝点水吧，张总他们……不好应付。”
宁婉秋接过水杯，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，突然觉得一阵委屈。她想把水泼在酒保脸上，骂他假惺惺，可最终只是小口小口地喝着，眼泪掉进杯子里，泛起一圈圈涟漪。
“谢谢。”她把水杯放在吧台上，转身往VIP包厢走去。安全套被她攥得变了形，塑料包装硌着掌心，像块冰。她知道，今晚又将是一个地狱般的夜晚，但为了晓霜，她必须忍下去，哪怕粉身碎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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