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玄清秘议
玄清观总观的琉璃瓦上，我可以听着底下大殿里传来的争执声。那些声音撞在盘龙柱上，弹回来时都带着一股朱砂味，像极了百年前道士们为争夺《狐妖秘录》而吵翻了天的模样。
“他们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？”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，案几上的青铜八卦镜突然转了半圈，镜面映出的不是人影，而是一团翻滚的黑雾 —— 那是 “窃魂狐” 墨白的妖气，被镜子照得滋滋作响。
殿里坐着十几个穿道袍的人，为首的是个穿紫色道袍的老者，发髻上插着支玉如意，上面刻满了 “镇妖符”。他是玄清观的观主，也是如今道家的领袖，只是我看得出他袖口藏着一片狐毛，泛着淡淡的妖气 —— 这老头怕是和哪个狐妖有过交易。
“观主，依我看，他们是从远古坟里爬出来的老妖精。” 一个穿红色道袍的壮汉拍着桌子，震得案上的符纸都飞了起来。他是负责除妖卫道的护法，肌肉结实得像块玄铁，腰间挂着把桃木剑，剑穗是用狐狸精的尾巴做的。
“李护法此言差矣。” 一个穿青色道袍的女子轻轻摇着折扇，扇面上画着一只九尾狐，眼睛是用旧世界的芯片做的，在暗处闪着光。“我倒觉得他们是‘大灾难’后，从南边‘次月’来的异界精怪。” 她的声音甜腻，像抹了蜜的毒药，我认得她发间的银簪，是用 “血尸渊” 的阴沉木做的，上面还缠着根狐狸精的骨头。
“够了！” 观主猛地一拍案几，青铜八卦镜突然射出道红光，照亮了殿里的彩绘玻璃 —— 上面画着道士们用符箓科技对抗狐妖的场景，那些狐妖的眼睛都是绿色的，和墨白一模一样。“讨论这些没用，关键是怎么对付他们。”
“还能怎么对付？首接派兵去云栖观，把那些窃魂狐全宰了！” 李护法的怒吼声里带着灵力，震得屋顶的瓦片都掉了几片。我看见他桃木剑上的符咒亮了起来，是 “诛邪咒” 的起手式，看来这壮汉早就想动手了。
“不可。” 青衣女子收起折扇，指尖划过扇面上的九尾狐，芯片眼睛突然闪了闪。“云栖观的市议会是墨白的傀儡，我们要是贸然出兵，会被其他势力抓住把柄。” 她的声音里带着丝狡黠，我看见她袖口滑出张符纸，是 “离间符”，上面还沾着点狐妖的口水。
殿里顿时吵成一团，年轻的道士们大多赞同李护法，年长的则倾向青衣女子。观主皱着眉，玉如意上的符咒忽明忽暗，显然也拿不定主意。我舔了舔爪子，看着他们争论不休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—— 这些人自以为掌控一切，却不知自己早就被狐妖玩弄于股掌之间。
就在这时，作者“赛里木湖的风”推荐阅读《狐妖说第一部：血的诱惑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一个穿白色道袍的少年突然开口，声音细弱得像蚊子叫：“师、师父，要不先、先调查清楚？” 他是观主的关门弟子，也是未来的继承人，只是性子懦弱，说话都结巴。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他身上，少年吓得缩了缩脖子，赶紧低下头。
“胡闹！” 李护法瞪了他一眼，桃木剑上的符咒更亮了。“对付妖精还讲什么道理？首接打过去就是了！” 青衣女子却笑了笑，扇子轻轻敲着手心：“小师弟说得有道理，我们确实需要证据。”
观主沉吟片刻，玉如意突然指向青衣女子：“苏执事，这事就交给你了。给你七天时间，查清楚云栖观的底细。要是七天内没有结果，我们就派兵围剿。” 青衣女子应了声，眼底闪过一丝得意，我看见她发间的银簪亮了亮，显然是收到了什么信号。
散会后，青衣女子回到自己的房间，反手贴上张 “隔音符”。她从怀里掏出个旧世界的通讯器，屏幕上跳出一串符文，在我看来是段狐妖的密语。“七天是吗？足够了。” 她对着通讯器轻声说，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狐狸图案，“告诉墨白，准备好迎接客人。”
通讯器突然发出一阵滋滋声，屏幕上浮现出墨白的脸，灰色的眼睛里闪着绿光。“放心，我的人己经准备好了。” 他的声音里带着魅惑，“倒是你，别被那些老顽固发现了。” 青衣女子笑了笑，关掉通讯器，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个盒子，里面装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—— 是用狐狸精的内丹做的，散发着浓郁的妖气。
我趴在窗外的树枝上，看着她把内丹握在手里，闭上眼睛开始调息。内丹发出淡淡的绿光，融进她的体内，她的眼睛瞬间变成了绿色，和墨白一模一样。原来这女子早就被狐妖附身了，难怪行事如此诡异。
就在这时，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。青衣女子迅速收起内丹，眼睛恢复正常，扬声道：“进来。” 推门进来的是个小道士，手里捧着个托盘，上面放着张符纸。“苏执事，这是刚收到的密报。”
青衣女子拿起符纸，上面用朱砂画着只狐狸，旁边还有几行小字：“云逍己入瓮。”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将符纸凑到烛火上点燃，灰烬飘落在托盘里，像只飞舞的狐狸。“知道了，你先下去吧。”
小道士走后，青衣女子走到窗边，望着远处的夜空。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，一半明亮一半阴暗，像只半人半妖的怪物。“好戏，就要开始了。” 她轻声说，声音里带着一股奇异的甜腻，听得我尾巴都竖了起来。
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总观，朝着云栖观的方向飞去。夜风吹过我的皮毛，带着一股淡淡的妖气，我知道，这七天里，必定会发生些有趣的事情。而那些自以为是的道士们，还在做着掌控一切的美梦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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