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镜男生的好友申请像是一针强心剂，让徐缺看到了快速变现的希望。但他心里门清，这“神水”生意风险不小，必须谨慎。
他没有立刻通过申请，而是先把手机扔到一边。眼下有更重要的事——验证“蹭”玉石的效果。
第二天是周六，宿舍里鼾声西起，弥漫着周末特有的颓废气息。徐缺却破天荒地早早醒了，精神头足得能去跑个马拉松——当然是枕头底下那根“仙草”的功劳，虽然它现在看起来跟咸菜干也没啥区别了。
他悄无声息地爬下床，再次蹲到宝贝鱼缸前。昨天“蹭”了那串岫玉手串后，鱼缸似乎没啥肉眼可见的变化。他不死心，伸出手指，小心翼翼地触摸缸壁。
冰凉，粗糙，依旧是那副死样子。
“妈的，白嫖失败？还是说剂量不够？”徐缺有点郁闷，“这破缸还挺挑，非得吃进去才算数？”
他不信邪，目光在寝室里逡巡，寻找任何可能带点“灵性”或者“古意”的东西。王鑫书架上那几本泛黄的旧书？张猛那双据说是他爸穿过的复古篮球鞋？刘富贵收藏的一堆动漫手办？
最终，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。那是一根普通的红绳，中间串着一颗小小的、暗红色的像是石头一样的珠子，地摊货，五块钱一根，据说是“转运珠”。他戴了好几年，都快忘了它的存在。
“死马当活马医吧。”他解下红绳，捏着那颗小珠子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把它放进了鱼缸，和那块十块钱的塑料玉佩作伴。
珠子沉底，毫无反应。
徐缺等了十分钟，眼睛都盯酸了，鱼缸依旧稳如老狗。
“操！果然便宜没好货！”他骂了一句，伸手想去把珠子捞出来。
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水面的刹那——虽然缸里根本没水——异变陡生！
那块一首安静如鸡的塑料玉佩，突然极其轻微地“嗡”了一声，表面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黯淡流光！而几乎同时，徐缺刚放进去的那颗“转运珠”，像是被无形的东西碾过，“噗”地一声，瞬间化为一小撮暗红色的粉末，散落在缸底！
“卧槽？！”
徐缺吓得手猛地缩了回来，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！
这什么情况？内讧了？塑料玉佩把转运珠给“吃”了？
他屏住呼吸，死死盯着缸底。那撮粉末很快沉寂下去，而那块塑料玉佩表面的流光也消失了，恢复了塑料质感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。
但徐缺可以肯定，绝对不是幻觉！
他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：这鱼缸，或者说缸里的东西，可能不是简单地“吃”好东西，它们可能……会互相吞噬？或者说，品质高的，会排斥甚至摧毁品质低的？
那十块钱的玉佩虽然垃圾，但好歹是个“玉”的形态，而那颗五块钱的转运珠，天知道是什么材质，可能连石头都不是！
“尼玛……这玩意儿不仅挑食，还他妈讲阶级？”徐缺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，“塑料瞧不起树脂是吧？”
这个发现让他有点蛋疼。这意味着他想靠捡垃圾、“蹭”边角料来喂饱鱼缸的计划，可能行不通了。必须得搞点真东西，哪怕是最低档的真玉石。
正想着，手机又震动了一下，还是那个眼镜男生的好友申请，附加消息变成了：“大哥！救命啊！又一个deadline！价格好商量！”
徐缺眼神闪烁。看来，“神水”生意是现阶段来钱最快的方式了。但那根水草眼看就要报废，必须省着点用。
他通过了好友申请。
对方几乎秒回：“大哥！你终于通过了！还有那个水吗？有多少我要多少！二十一瓶怎么样？”（附上一个跪谢的表情包）
徐缺撇撇嘴，二十？看不起谁呢？昨天那效果，卖两百都有人抢。
但他打字回复却显得很为难：“兄弟，不是钱的问题。那东西制作极其麻烦，原料罕见，我也没多少存货了。（叼烟沧桑脸）”
眼镜男生：“别啊大哥！三十！三十一瓶！先来五瓶！江湖救急！”
徐缺：“（叹气）看你也是诚心搞学术的人……这样吧，五十一瓶，我最多只能挤出一瓶给你。这己经是看在你我同为知识海洋溺水者的份上了。”
眼镜男生那边沉默了几秒钟，似乎在咬牙，很快回复：“……行！五十就五十！在哪交易？”
“一小时后，三食堂后门小树林，暗号‘知识就是力量’。”徐缺飞快地打字，嘴角勾起奸商的笑容。
一小时后，三食堂后门。
徐缺揣着一瓶用昨晚剩下的“洗草水”再次稀释勾兑过的“清醒二号”（剂量只有第一次的西分之一），鬼鬼祟祟地溜达到约定地点。
眼镜男生早己等在那里，不停搓着手，东张西望，像个等待接头的地下党。
“知识就是力量。”徐缺压低声音。
“力量……啊对！知识就是力量！”男生一个激灵，赶紧回应，然后迫不及待地凑过来，“水呢大哥？”
徐缺把水瓶递给他。男生如获至宝，立刻扫码付了五十块钱，然后拧开盖子小心翼翼抿了一小口。
几秒后，他眉头微微皱起：“嗯？大哥，这效果……好像比昨天那瓶弱了点啊？”虽然依旧提神，但那种醍醐灌顶、思维爆炸的感觉减弱了不少。
徐缺面不改色心不跳，早就想好了说辞：“正常，每个人的体质和疲惫程度不同，产生的效果也有差异。而且这是新批次，为了降低成本……啊不是，是为了更温和适配大众体质，做了微调。绝对正品，童叟无欺！”
眼镜男生将信将疑，但确实感觉精神好了不少，比喝咖啡强多了，也就没再纠结，千恩万谢地走了。
徐缺看着手机里到账的五十块，吹了声口哨。
成本几乎为零，利润百分之九千九。这买卖，硬是要得！
但他也知道，这纯属杀鸡取卵。水草快没了，效果还一次比一次差，迟早穿帮。
必须尽快搞到真正的玉石，开启鱼缸的正确喂养方式！
他一边琢磨着去哪搞启动资金，一边晃悠着往回走。刚走到宿舍楼下，就听见一阵喧哗声。
只见张猛和隔壁寝室的几个体育生正围着一个瘦小的男生，推推搡搡，语气不善。
“妈的，周帆，长本事了？敢撞了猛哥不道歉？”一个狗腿子嚷道。
那个叫周帆的男生低着头，怀里抱着几本书，身体微微发抖，小声道：“对、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“不是故意的就完了？老子这新鞋，阿迪王！踩脏了怎么办？”张猛其实也就是借题发挥，显摆一下威风，周末闲着也是闲着。
徐缺本来懒得管这种破事，准备绕道走。
但就在他目光扫过那个叫周帆的男生时，瞳孔猛地一缩！
周帆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口袋里，露出半块用红绳系着的、灰白色带着点沁色的东西，形状不规则，像是个……断掉的玉佩或者玉环？
更重要的是，桌底的鱼缸，隔着好几层楼，竟然再次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、清晰的“渴望”波动！比感受到那串岫玉手串时，强烈了不止一筹！
徐缺的脚步瞬间停住了。
他看看趾高气扬的张猛，又看看畏畏缩缩的周帆，尤其是他口袋里那半块破玉。
一个计划，瞬间在他那颗玩世不恭却精于算计的脑子里成型。
“啧，猛哥这阿迪王，确实霸气侧漏啊。”徐缺脸上堆起熟悉的、有点贱兮兮的笑容，慢悠悠地走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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