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西章 幼崽与青铜镜
婚后第三日,沈砚被一阵细碎的撕扯声吵醒。
他睁开眼时,晨光正透过窗棂,在苏晚璃的发间织出层金纱。她还睡着,眉头却微微皱着,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。而罪魁祸首,正蹲在她的枕边,抱着沈砚的喜袍下摆疯狂啃咬——是只巴掌大的噬时族幼崽,灰黑色的鳞片还没长硬,眼睛像两颗蒙着雾的黑曜石。
“嘘。”沈砚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拎幼崽的后颈。小家伙却猛地转头,用没长齐的乳牙轻轻啃了啃他的指尖,痒得他差点笑出声。
“什么东西?”苏晚璃被惊动,揉着眼睛坐起来。看到幼崽的瞬间,她的脸色微变,“噬时族的幼崽怎么会在这里?”
幼崽像是听懂了“噬时族”三个字,突然耷拉下耳朵,爪子抱着沈砚的手指不肯放,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声,像只被遗弃的小猫。
沈砚的心软了半截:“可能是母巢崩溃时漏掉的,还没被浊气污染。”他戳了戳幼崽的肚皮,“你看,它的鳞片是淡青色的,不是墨渊那种灰黑。”
苏晚璃凑近看了看,指尖刚碰到幼崽的鳞片,小家伙就突然抖了抖,吐出颗亮晶晶的东西——是粒淡金色的时砂,带着苏晚璃本源时砂的气息。
“它在给你送礼?”沈砚挑了挑眉。
苏晚璃的指尖顿住,眼底闪过丝复杂:“噬时族幼崽会对第一个接触的人产生依赖……它大概是把你当成亲人了。”
正说着,阿竹跌跌撞撞地跑进来,手里举着块青铜镜,镜面蒙着层绿锈:“阁主!少阁主!现代博物馆发来消息,说这镜子是在冰川下挖出来的,背面刻着……刻着您爹娘的名字!”
沈砚接过青铜镜,用袖口擦掉锈迹。镜背的纹路渐渐清晰——左侧刻着“沈惊寒”(他父亲的名字),右侧刻着“苏清婉”(他母亲的名字),中间是朵并蒂莲,与他们手背上的印记一模一样。
“这是我爹娘的定情镜。”沈砚的指尖抚过刻痕,“母亲的血书上提过,他们当年就是在归墟阵眼,对着这面镜子许下的婚约。”
苏晚璃突然“呀”了一声。她指着镜面,那里不知何时映出了模糊的画面:年轻的沈惊寒和苏清婉站在归墟阵眼,男人正把一面青铜镜递给女人,两人笑得眉眼弯弯,身后的星轨图第七盏灯亮得正好。
“是留影术!”苏晚璃的声音带着惊喜,“你爹娘在镜子里藏了记忆!”
沈砚刚想细看,怀里的幼崽突然炸毛,对着镜面发出威胁的嘶嘶声。镜中的画面瞬间扭曲,归墟阵眼突然裂开道黑缝,无数只噬时族的手从缝中伸出,抓住了沈惊寒和苏清婉的脚踝。
“惊寒!”苏清婉的惊呼声从镜中传来。
“清婉,拿着镜子走!”沈惊寒将青铜镜塞进她怀里,转身拔剑刺向黑缝,“告诉砚之,守时阁的星灯里,藏着母巢的弱点!”
画面在男人被黑雾吞噬的瞬间戛然而止,青铜镜“哐当”落地,裂开道新缝。
沈砚僵在原地,后背沁出冷汗。原来父亲当年不是死于墨渊的追杀,而是为了掩护母亲带走镜子,主动被母巢吞噬了。
“星灯里藏着母巢的弱点……”苏晚璃捡起铜镜,指尖颤抖,“难怪第七盏灯总能与现代共鸣,它根本不是普通的星灯,是……”
“是父亲用自己的时间本源铸造的‘逆时灯’。”沈砚接过话,声音哑得厉害,“母亲血书上说,逆时灯能吞噬一切浊气,包括母巢的核心。”
幼崽突然蹭了蹭他的手心,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,像是在安慰。沈砚低头看着它,突然想起镜中父亲被吞噬的画面——或许这只幼崽,就是父亲留在母巢里的一丝残念所化?
“给它取个名字吧。”苏晚璃轻声说,指尖温柔地抚过幼崽的鳞片。
“叫‘念安’吧。”沈砚握紧她的手,“思念的念,平安的安。”
念安像是听懂了,用脑袋蹭了蹭两人交握的手,眼睛里的雾气散了些,露出清澈的黑曜石光泽。
傍晚时,沈砚把青铜镜挂在星轨图旁。第七盏灯的光落在镜面上,裂缝中竟渗出淡淡的金光,与念安身上的淡青鳞片相互呼应。
“看来它认主了。”苏晚璃看着趴在铜镜上打盹的念安,笑出了声,“以后守时阁又多了个小家伙。”
沈砚从身后拥住她,下巴抵在她发顶:“以后还会有更多。比如……教念安认星灯,带弟子们去现代看电影,再给你种满院子的桂花树。”
苏晚璃转过身,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角:“还要一起找出父亲留在母巢里的残念,让他也能‘回家’。”
“好。”
窗外的风带着时砂香飘进来,吹动了星轨图旁的红绸。念安在铜镜上翻了个身,小爪子抱着镜面,发出满足的呼噜声。
沈砚知道,关于父亲的秘密,关于母巢的残念,还有很多未解的谜题。但此刻,看着身边的人,看着铜镜上的小家伙,他突然觉得,那些凶险与未知,都有了温柔的注脚。
毕竟,只要一家人在一起,无论多远的路,都能走到尽头。
而他们的家,才刚刚开始热闹起来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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