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豆浆油条与凤钗银簪
顾晏辰学会用微波炉的那天，林溪带他去吃了早点摊。
凌晨六点的巷口，油条在油锅里滋滋作响，豆浆的热气混着油烟味飘过来，顾晏辰皱着眉往后退了半步，像只误入凡尘的白鹤。
“尝尝这个。”林溪把一根刚炸好的油条递给他，“比宫里的点心接地气。”
他迟疑地咬了一小口，酥脆的面渣掉在衬衫上，引得他慌忙去掸。林溪看着他这副样子，想起在坤宁宫时，他用银箸小口小口吃燕窝的模样，忍不住笑：“放松点，没人看你。”
“成何体统。”他低声嘟囔，却又咬了一大口，眼睛里的嫌弃淡了些，“比御膳房的炸春卷……糙，但香。”
林溪给他倒了碗甜豆浆：“这叫人间烟火气。你们宫里规矩太多，吃顿饭跟打仗似的。”
他没反驳，只是看着她吸溜豆浆的样子，嘴角悄悄翘了翘。在宫里，她总是端着皇后的架子，吃饭时细嚼慢咽，连夹菜都讲究“三指捏筷”，哪见过这般鲜活的模样——脸颊沾着点豆浆沫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像藏着星星。
“这个给你。”林溪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，推到他面前。
是支现代的钢笔，黑色笔身，没有任何花纹。“你不是总说现代的笔‘太滑，握不住’吗？这个是磨砂的，试试。”
顾晏辰拿起钢笔，指尖着磨砂的触感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。在古代，他收过无数奇珍异宝，镇国公送的羊脂玉如意，李氏绣的百子图屏风，都不及这支普通的钢笔让他心动。
“我也有东西给你。”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锦袋，放在桌上。
林溪打开一看，呼吸猛地顿住——是那支兰花发簪。只是簪头的玉兰花上，多了颗小小的珍珠，正好是她丢失的那颗。
“那天在江南，从乌篷船底捞到的。”他语气平淡，像是在说件小事，“找工匠重新嵌上了。”
林溪捏着发簪，指尖微微发抖。她知道，乌篷船底全是淤泥，要在里面找到一颗碎珠，有多难。就像他在现代的博物馆里，为了找这支簪子，翻遍库房的角落一样。
“顾晏辰，”她抬头看他，眼里有点，“你不用这样的。”
“我愿意。”他看着她的眼睛，说得认真，“以前在宫里，想给你做点什么，总被规矩绊着。现在……”他笑了笑，“没那么多讲究了。”
是啊，没那么多讲究了。
不用再隔着龙椅和凤座说话，不用在请安时行三跪九叩，不用在宫斗时互相提防着试探心意。他们可以像普通情侣一样，在早点摊分享一根油条，在出租屋里抢最后一袋薯片，在晚饭后手牵手散步。
但有些东西，又好像没变。
比如顾晏辰看她的眼神，还是带着那种小心翼翼的珍视，像在宫里，他总在无人时，悄悄把最甜的那颗荔枝剥给她；比如林溪还是习惯在他看书时，给他泡一杯热茶，就像在坤宁宫，她总在他批阅奏折时，默默磨好一砚浓墨。
这天晚上，林溪加班到很晚，回到家时，发现顾晏辰没在客厅。卧室的灯亮着，她推门进去，愣了一下。
他正坐在床边，手里拿着针线，笨拙地缝着她白天勾破的裙摆。灯光落在他侧脸，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，认真得像在处理一份重要的奏折。针脚歪歪扭扭，好几次差点扎到手。
“你干嘛呢？”林溪走过去，想抢过针线。
“别动。”他按住她的手，眉头皱得很紧，“小翠说，缝补要顺着布纹走，我快弄好了。”
林溪看着他指尖的红痕，心里又暖又酸：“皇帝哪用做这个？明天我拿去干洗店就好。”
“你是我的人，自然该我来。”他头也没抬，语气理首气壮，像在颁布什么圣旨，“以前在宫里，想给你缝件披风，李德全说‘有失体统’，现在……”
他把最后一针缝好，打了个歪歪扭扭的结，举起裙摆给她看，眼里带着点邀功的期待：“你看，能穿了。”
林溪没说话，只是走过去，从背后抱住他。他身上的墨香混着洗衣液的味道，让人安心。
“顾晏辰，”她轻声说，“谢谢你。”
谢谢你跨越时空找到我，谢谢你放下帝王的架子，笨拙地学着爱我，谢谢你让我知道，无论是龙袍加身的皇帝，还是穿着白衬衫的普通人，你的心意，从来都一样。
他放下针线，转过身回抱住她，下巴抵在她发顶，声音低沉而温柔：“该说谢谢的是我。”
谢谢你闯进我的时空，谢谢你教会我什么是烟火气，谢谢你让这两个时空，都有了牵挂的意义。
窗外的月光照进来，落在床脚那支兰花发簪上，珍珠折射出细碎的光。就像他们的感情，没有宫斗的惊心动魄，没有穿越的轰轰烈烈，却在豆浆油条的热气里，在歪歪扭扭的针脚里，一点点变得绵长而温暖。
或许未来还会有风雨，还会有跨越时空的考验，但此刻，他们只想握紧彼此的手，在这方寸天地里，把日子过成诗——有现代的咖啡香，也有古代的月光。
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猝死的我开启了修仙逆行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VJ4G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