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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奉旨查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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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理寺的青砖地被晨露浸得发潮,谢临渊踩着晨露走进衙署时,檐角的铜铃正随着风轻轻晃动,发出清越的声响。他身着紫色相袍,玉带束腰,十七岁的年纪,眉眼间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。昨日刚从江南巡查回来,尚未歇脚,便接到了皇帝的旨意——彻查凝才人诅咒姚贵妃龙胎一案。

“相爷,这是卷宗。”大理寺少卿捧着厚厚的卷宗,脸色凝重,“凤仪宫送来的证物都在偏房,还有那名叫春桃的宫女,己经押在牢里了。”

谢临渊接过卷宗,指尖划过封面“巫蛊案”三个字,墨色的笔迹在日光下泛着冷意。他翻开卷宗,里面详细记录着案情:姚贵妃腹痛动胎气,凤仪宫宫女在凝才人床下搜出扎满银针的布偶,宫女春桃指证亲眼目睹凝才人制作布偶……桩桩件件,都指向那个刚入宫不久的凝才人。

“布偶是什么样的?”谢临渊问道,目光停留在卷宗里对布偶的描述上——粗麻布缝制,胸口贴着写有“姚娥”二字的黄纸,七窍皆有银针。

“回相爷,布偶做得很粗糙,针脚歪歪扭扭,像是……”少卿顿了顿,“像是从未做过针线活的人缝的。”

谢临渊抬眸:“去偏房看看。”

偏房里,几个大理寺官员正围着一张长案,案上摆着那只布偶,旁边还有从长乐偏殿搜来的针线笸箩。谢临渊走到案前,拿起布偶仔细端详。粗麻布确实是市面上最常见的料子,针脚如少卿所说,歪歪扭扭,甚至有几处线头都没打结。他又拿起针线笸箩里的绣线,皆是上好的苏绣线,颜色鲜亮,与布偶上用的粗麻线截然不同。

“凝才人平日在宫中做针线吗?”谢临渊问道。

“问过她宫里的宫女碧月,说才人偶尔会绣些帕子,手艺很是精细。”少卿递上一方绣着兰草的帕子,针脚细密,配色雅致,“这是从她妆奁里找到的。”

谢临渊将帕子与布偶放在一起,两者的针脚、用线天差地别。一个能绣出这般精致兰草的人,会做出如此粗糙的布偶?

“布偶上的黄纸,查过来源吗?”

“查了,是钦天监专用的符纸,寻常宫嫔根本接触不到。”

谢临渊指尖着布偶胸口的黄纸,忽然注意到黄纸边缘有一道极浅的折痕,像是被人从什么本子上撕下来的。他又翻看布偶的底部,那里缝着一块小小的布条,上面用炭笔写着个模糊的“月”字。

“这个‘月’字,是人名?还是标记?”谢临渊问道。

“春桃说,是凝才人特意绣上去的,诅咒她‘不得好死’。”少卿答道,“可依下官看,这字写得歪歪扭扭,倒像是……男人的笔迹。”

谢临渊没说话,又拿起从冷宫搜出的那半枚兵符。兵符是青铜所制,边缘磨损严重,上面刻着的“姚”字却异常清晰,与当年端木将军丢失的兵符样式完全吻合。他将兵符放在阳光下,看到背面刻着一个极小的“庚”字——那是他父亲谢长庚的字。

父亲当年力证端木家清白,说兵符失窃定有蹊跷,原来竟被藏在冷宫里,还刻上了姚家的标记。

“春桃在哪间牢房?”谢临渊放下兵符,语气沉了几分。

“回相爷,在天字三号牢。”

天字牢阴暗潮湿,角落里堆着发霉的稻草。春桃缩在牢房最里面,身上的宫装沾满了污泥,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,看到谢临渊进来,吓得浑身发抖,像只受惊的兔子。

“抬起头来。”谢临渊的声音清越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春桃缓缓抬头,脸色惨白如纸,眼神躲闪:“民……民女参见大人。”

“本官问你,你说亲眼看到凝才人制作布偶,是何时何地?”谢临渊在牢门外的椅子上坐下,目光锐利如刀,“她用的什么线?什么针?布偶上的黄纸是从哪里来的?”

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,春桃的眼神更加慌乱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。

“说!”谢临渊加重了语气。

“是……是上个月十五的晚上,我起夜时,看到才人在灯下做……做那个东西。”春桃的声音细若蚊蚋,“线是粗麻线,针是普通的钢针,黄纸……黄纸是她从袖里拿出来的,民女不知道从哪来的。”

“上个月十五?”谢临渊记得,那几日皇帝恰好宿在长乐偏殿,宫人们都在殿外候着,春桃怎么可能在那时“起夜”撞见凝才人做布偶?“你确定是十五?不是十西,也不是十六?”

春桃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额头上渗出冷汗:“是……是十五,民女没记错。”

“是吗?”谢临渊冷笑一声,“可本官查过宫规,陛下驾临时,所有宫人需在殿外值夜,不得擅自离开。你所谓的‘起夜’,是违反宫规,按律当杖责三十。你就不怕被发现?”

春桃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,眼泪顺着脸颊滚落:“民女……民女当时太害怕了,没想那么多……”

“你母亲病重,需要银子医治,对吗?”谢临渊忽然话锋一转,“姚贵妃的人找到你,许了你多少银子?让你做假证,诬陷凝才人?”

春桃猛地抬头,眼里满是惊恐:“不……不是的!民女没有撒谎!是凝才人自己做的布偶,民女亲眼看到的!”

“那布偶底部的‘月’字,是怎么回事?”谢临渊紧盯着她的眼睛,“凝才人为何要在布偶上写自己的名字?”

春桃张口结舌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她根本不知道布偶底部有字,显然是受人指使,只记了几句预先编好的供词。

谢临渊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:“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。说实话,本官可以饶你不死,还能让太医去给你母亲治病。若是执迷不悟……”他顿了顿,语气冰冷,“巫蛊案的从犯,按律当凌迟处死。”

春桃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,她扑到牢门前,哭喊着:“我说!我说!是李嬷嬷找的我!她说只要我指证凝才人,就给我五百两银子,还能让我母亲去太医院治病!布偶是她塞给我的,让我偷偷放在凝才人床下的!我根本没见过凝才人做布偶啊!”

真相果然如此。谢临渊示意狱卒将春桃带下去,心中却没有半分轻松。春桃只是个棋子,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姚娥。可姚家势大,仅凭一个宫女的证词,恐怕难以扳倒她。

他走出牢房,阳光刺眼,少卿迎上来:“相爷,凤仪宫又派人来了,说贵妃娘娘腹痛加剧,让咱们尽快定案,给她一个交代。”

谢临渊眉头微蹙:“去长乐偏殿看看。”

长乐偏殿己被封,宫人们都被驱散了,只留下几个禁军看守。谢临渊走进殿内,目光扫过陈设——墙上的墨竹图还挂着,案上的砚台里墨汁己干,妆奁里的首饰不多,却都素雅精致。他走到床边,弯腰查看床底,那里的灰尘有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,边缘还沾着几根粗麻线,与布偶上的线一模一样。

“这床底,最近有人动过。”谢临渊对少卿道,“查一下,案发前几日,有谁进过偏殿。”

少卿连忙让人去查宫人的出入记录。谢临渊走到窗边,看到窗台上放着一盆兰草,叶片上有几滴干涸的泥点。他想起碧月说过,凝才人很喜欢这盆兰草,每日都会亲自浇水。

“这兰草是什么时候浇的水?”

“听看守的禁军说,案发前一日,凝才人还浇过水。”

谢临渊指尖拂过兰草的叶片,泥点己经发硬,不像是刚浇过水的样子。他又走到门口,查看门槛上的磨损痕迹,忽然注意到右侧的门槛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,像是被什么重物撞过。

“案发那日,凤仪宫的人是从哪个门进来的?”

“是走的正门。”

谢临渊心中了然。春桃说布偶是她偷偷放在床底的,可她一个小宫女,怎么可能在禁军看守的情况下,带着布偶进入偏殿还不被发现?显然是有人接应,甚至可能是凤仪宫的人亲自来放的布偶,慌乱中撞到了门槛,留下了划痕。

这时,少卿拿着出入记录匆匆赶来:“相爷,查到了!案发前一日,姚贵妃的贴身宫女来过偏殿,说是送些新制的点心,待了足足半个时辰。”

“点心?”谢临渊想起那日端木凝月并未收到什么点心,“查一下那宫女的动向,还有她送的点心去哪了。”

“己经问过御膳房,那日根本没有给长乐偏殿送点心。那宫女是自己提着食盒来的,离开时食盒是空的。”

一切都串起来了。那宫女借着送点心的名义,潜入偏殿,将布偶藏在床底,离开时带走了食盒,却在门槛上留下了划痕。春桃的证词、粗糙的布偶、钦天监的符纸、消失的点心……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。

谢临渊走出长乐偏殿,望着凤仪宫的方向,那里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。姚娥以为做得天衣无缝,却不知这些看似完美的证据,恰恰暴露了她的急功近利。

只是,这案子背后,似乎还有更深的隐情。那半枚刻着“姚”字的兵符,与端木家的旧案有何关联?凝才人,这个看似普通的罪臣之女,又为何会被姚娥如此忌惮?

他回到大理寺,提笔在卷宗上写下几行字:

一、布偶针脚与凝才人平日绣工不符。

二、春桃证词前后矛盾,显系串供。

三、凤仪宫宫女案发前曾潜入偏殿,形迹可疑。

西、黄纸来源可疑,需彻查钦天监。

写完,他对少卿道:“备车,去天牢。本官要亲自审问凝才人。”

马车驶出大理寺,穿过繁华的街道,往天牢方向而去。谢临渊坐在车厢里,指尖着那半枚兵符。父亲的冤案,端木家的旧案,如今又牵扯出姚家的兵符和巫蛊案……这深宫之中,究竟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?

他想起金殿上那个与老臣据理力争的自己,想起父亲临终前望着他的眼神,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格外沉重。

但他不会退缩。

无论是为了父亲的清白,还是为了这天下的公道,他都必须查下去。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,是士族的倾轧,是皇权的猜忌,他也要撕开这层层迷雾,让真相大白于天下。

马车在天牢门口停下,谢临渊推开车门,阳光落在他年轻却坚毅的脸上。他知道,与姚家的较量,从这一刻才真正开始。而那个被关在牢里的凝才人,或许将是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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