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把消毒水的味道揉成薄纱，缠在社区门口的铁栏杆上。米砚石揣着玛瑙石“七天咒”站在扫码台前，指尖捏着晓雨昨晚帮他准备的“健康码截图”——那方小小的纸片被他折成了汴梁时藏通关文牒的样式，边角被指尖得发软，像极了当年揣着文书过汴河关卡时的郑重。
“米叔，今日社区查得严，进出门都要扫‘健康码’，你看，不是看你这张纸，是要在手机上点出来。”林晓雨举着自己的手机，屏幕上的绿色图案在晨雾里亮着，像初春刚抽芽的柳梢，“这绿的就是‘安全’，跟你们北宋过城门时，守军看你牒文上的印鉴一样，见了绿的才让过。”
米砚石盯着那片绿，眉头轻轻皱起。他记得昨日晓雨说这是“通关文牒”，可这“牒文”既没有官府的朱印，也没有宣纸的糙气，就这么轻飘飘地映在玻璃屏上，总让他觉得不踏实。他试着按晓雨教的，用拇指在自己手机屏幕上划动，找那个像“缠枝纹”一样的图标——昨晚练了半宿，他总算记住了“健康码”的入口，像记住了汴梁城最隐蔽的奇石铺子的路。
屏幕亮起来时，怀里的玛瑙石忽然微微发烫。不是之前帮人时的骤暖，而是细细腻腻的温，顺着他的衣襟往上爬，贴在手腕处。米砚石低头看手机，绿色的健康码正中央，隐约映出他胸口青布巾的影子，红褐的玛瑙石在布下泛着极淡的光，像在跟这现代的“通关符”打招呼。
“对咯！就是这个！”晓雨拍了拍他的胳膊，“你看，绿的，能过！刚才张奶奶还说找不到，你这学得比她快多了。”米砚石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屏幕上的绿码，忽然想起汴梁城的守关兵卒，那时他带着新得的灵璧石过卡，兵卒见他牒文上有“米芾”的印，便笑着放他过了。如今这现代的“关卡”，凭的不是印鉴，是这抹能护人平安的绿，倒也简单实在。
正说着，王阿婆拎着菜篮子走过来，手机在手里攥得紧紧的，脸上满是急色：“晓雨啊，我这‘通关文牒’怎么不亮了？刚才还好好的，是不是被雾打湿了？”米砚石立刻迎上去，怀里的玛瑙石又暖了些——他想起昨日帮王阿婆补写用药清单时，奇石也是这样的反应，大抵是知道他要帮人了。
“阿婆，我看看。”米砚石接过手机，那是个旧款的智能机，屏幕上沾着点晨露。他学着晓雨教的，先按了按电源键，再滑动屏幕找健康码图标，手指在玻璃上划动的动作，比昨日点外卖时熟练了不少。王阿婆凑在旁边，眼睛瞪得圆圆的：“米先生，你也会弄这个？我家孙子教了我三回，我还是记不住。”
“跟记奇石的纹路一样，多摸几遍就熟了。”米砚石笑了笑，指尖终于点开健康码，绿色的图案跳出来时，怀里的玛瑙石“嗡”地一声轻响，暖意顺着指尖传到手机上，像是在为这抹绿添了点温度。“你看，亮了，是绿的，能过。”他把手机递还给王阿婆，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——这现代的“通关文牒”，他总算也能帮人辨明白了。
王阿婆接过手机，笑得眼睛眯成了缝，从菜篮子里掏出个热乎乎的烤红薯，塞到米砚石手里：“多亏了你，这红薯是社区送的，甜得很，你拿着吃。”米砚石接过红薯，指尖触到滚烫的纸皮，怀里的玛瑙石慢慢凉了些，却依旧带着温意——他忽然觉得，这现代的日子，就像这烤红薯，看着普通，咬下去却满是暖。
“米叔，你看谁来了！”晓雨忽然朝着医院的方向挥挥手。米砚石抬头，只见江紫媄穿着防护服，背着医疗箱，正从路口走过来。晨雾还没完全散，她的护目镜上蒙着层薄霜，却掩不住眼里的光，像极了汴梁雪后初晴时，他在灵璧石上看到的那点莹润。
怀里的玛瑙石骤然暖了起来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显。石魂穿越携石闯疫区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石魂穿越携石闯疫区最新章节随便看！那暖意顺着他的胸口往上爬，绕着他的手腕，最后停在握着烤红薯的指尖——他下意识把红薯往身后藏了藏，怕烫到她，又怕她看到自己手里的零食，失了文人的体面。
“江医生，你回来啦！”晓雨蹦蹦跳跳地迎上去，“米叔今日可厉害啦，帮王阿婆弄好了健康码，还学会自己找绿码了。”江紫媄笑着点点头，目光落在米砚石身上，护目镜后的眼睛弯成了月牙：“我刚才在路口就看到了，米叔学得真快。”
米砚石张了张嘴，想跟她说“你辛苦了”，又想问问她早上的餐有没有吃到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：“你的‘安’字还在吗？”他指了指她的防护服，昨日他用毛笔写的“安”字，此刻还在白色的布料上，墨色被晨雾润得更浓，像一颗稳稳的定心丸。
江紫媄低头看了看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：“还在呢，穿着它去转运患者，总觉得踏实。”她顿了顿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，屏幕上亮着他早上点的爱心餐订单：“对了，早上的小米粥很暖，谢谢你，米叔。”
米砚石的脸忽然有点发烫，怀里的玛瑙石也跟着颤了颤，像是在替他害羞。他赶紧把烤红薯递过去：“这个也暖，你吃。”江紫媄愣了愣，随即接过红薯，指尖碰到他的指尖，两人都愣了一下——她的指尖带着防护服的凉，他的指尖带着红薯的暖，还有玛瑙石透过衣襟传过来的温，三种温度缠在一起，像极了此刻的晨光，不冷不热，刚。
“江医生，刚才有个居民的健康码变黄了，正慌着呢，你能去看看吗？”社区工作人员跑过来，语气里带着急色。江紫媄立刻点头，把红薯塞回米砚石手里：“你先帮我拿着，我去看看。”米砚石接过红薯，看着她快步走向扫码台，怀里的玛瑙石慢慢凉了下来，却依旧带着她指尖的温度。
那居民是个年轻姑娘，看着手机上的黄码，眼圈都红了：“我没出去过啊，怎么会变黄？是不是弄错了？”江紫媄接过她的手机，耐心地解释：“别慌，可能是系统延迟，我帮你联系社区，查一下最近的行程就好。”
米砚石站在旁边，怀里的玛瑙石忽然又暖了起来。他看着江紫媄冷静的侧脸，看着她轻轻拍着姑娘的背安抚，忽然觉得，这现代的“通关文牒”也好，她身上的“安”字也罢，都不如她这个人让人踏实。他悄悄把手机掏出来，找到健康码的图标，指尖在绿色的图案上轻轻划动——原来这抹绿，不只是通关的符，还是护人的盾，就像他的玛瑙石，就像江紫媄。
没过多久，江紫媄帮姑娘弄好了健康码，黄码变成了绿码，姑娘破涕为笑，连声道谢。江紫媄走回来，额头上的汗浸湿了防护服的领口，米砚石赶紧把烤红薯递过去：“快吃吧，再不吃就凉了。”
江紫媄接过红薯，剥开纸皮，咬了一口，甜美的味道在嘴里散开。她看着米砚石，又看了看他怀里的青布巾，轻声说：“米叔，你说的那三块奇石，要是找到了，是不是也能像这健康码一样，护更多人平安？”
米砚石摸了摸怀里的玛瑙石，红褐的石面泛着极淡的青光。他看着江紫媄眼里的光，忽然坚定地说：“会的。只要有你在，有这颗想护人的心，一定能找到它们，护更多人。”
晨雾渐渐散了，阳光落在两人身上，落在绿色的健康码上，落在那枚发烫的玛瑙石上。米砚石看着江紫媄吃红薯的模样，忽然觉得，这穿越千年的旅程，或许从一开始，就不是为了找奇石，而是为了遇见这样一群人，为了守护这样一份暖。他握紧怀里的玛瑙石，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点了点绿色的健康码——原来这现代的“通关文牒”，早己悄悄为他打开了一扇门，一扇通往温暖与守护的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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