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把社区老人活动中心的玻璃窗染成淡金，王阿婆抱着床蓝布被褥，站在洗衣机前叹气——被褥沾了汗味，她年纪大了拧不动，儿子在外地，本想拿到楼下干洗店，又怕疫情期间不安全。“这铁疙瘩看着能转，可我连按钮都分不清，哪敢用哟。”她的手在洗衣机面板上碰了碰，又赶紧缩回来，像怕碰坏了什么宝贝。
“阿婆，我来帮您！”米砚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，他刚帮林晓雨搬完消毒物资，袖口卷到小臂，老茧密布的手背上还沾着点消毒水的清苦。他走过来，盯着洗衣机看——这铁盒子方方正正，像个放大的石臼，只是没有石杵，多了些闪着光的按钮，“汴梁时，我常帮书院的先生捣衣，这‘现代石臼’，想来也难不倒我。”
江紫媄跟着走进来，手里拿着瓶洗衣液，白大褂上沾着片银杏叶，消毒水的清苦里混着淡淡的草木香：“这是洗衣机，不用捣，按按钮就能转，比你捣衣省力气多了。”她把洗衣液放在旁边，弯腰打开洗衣机门，“我教你，很简单的。”
林晓雨凑过来，指着洗衣机面板笑：“米叔，你可别把‘快洗’按成‘脱水’，上次张爷爷就把毛衣洗成了小背心！”她掏出手机，对着洗衣机拍了张照，“我得记录下米叔‘驯服现代石臼’的瞬间，发社区群里肯定有人夸！”
米砚石没理会调侃，目光落在面板按钮上——“电源”“快洗”“浸泡”“脱水”，每个字都认识，凑在一起却像天书。“这‘快洗’是何意？莫非是‘急捣’？”他伸手按了下“快洗”键，洗衣机发出轻微的嗡鸣，吓得他手一缩，“它还会哼声？倒比汴梁的石臼活泼。”
江紫媄忍着笑，握住他的手腕，帮他把被褥放进洗衣机：“先放衣物，再倒洗衣液，按电源，选‘大件洗’，最后按启动。”她的指尖轻轻覆在米砚石的手背上，老茧的糙感裹着暖意，让她心头轻轻颤了下，“你看，这‘大件洗’就是洗被褥、大衣的，像你在汴梁洗厚衣裳，要多捣一会儿。”
米砚石跟着她的动作学，指尖在按钮上按下去时，忽然觉得衣襟里的玛瑙石“七天咒”微微发烫——淡青色的光从布缝里渗出来，映在蓝布被褥上，像给布料镀了层薄纱。“它……它又暖了。”他低头摸石，掌心贴上去，石暖得像揣了块刚温好的玉，“许是见我帮阿婆，便高兴了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江紫媄帮他倒了半瓶盖洗衣液，泡沫在水里漾开，像汴梁春日里的柳絮，“你做善事，它就会暖，这是它的规矩，也是你的心意。”她首起身时，不小心碰到米砚石的鬓角，老头发丝的糙感裹着阳光的暖，让她赶紧移开目光，指尖却还留着那点温度。
林晓雨蹲在旁边，盯着洗衣机里转动的被褥：“米叔，你看，它转起来像不像石臼里的杵在动？就是不用你费力，比汴梁先进多了！”她忽然想起什么，“对了，上次你说汴梁捣衣要去河边，现在有洗衣机，足不出户就能洗，是不是很方便？”
米砚石点点头，目光落在转动的被褥上——蓝布在水里晃，像汴梁河边的水波，只是没有捣衣声，只有洗衣机的轻嗡。“是方便，只是少了点河边的风。”他摸了摸衣襟里的玛瑙石，石身更暖了，淡青色的光裹住他的手腕，“不过能帮阿婆省力，这点‘不方便’也值了。”
作者“李昀轲”推荐阅读《石魂穿越携石闯疫区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王阿婆坐在旁边的藤椅上，看着他们忙活，眼眶有点红：“米大哥，江姑娘，真是麻烦你们了。我这老婆子没用，连台洗衣机都不会用，要是你们不在，我这被褥还不知道要堆到什么时候。”她从口袋里掏出块水果糖，递给米砚石，“这糖是我孙女上次寄来的，甜，你尝尝。”
米砚石接过糖，糖纸在阳光下泛着光，像汴梁市集上卖的糖人糖纸。“阿婆别客气，邻里之间本就该互相帮忙。”他把糖放进兜里，“汴梁时，谁家要是有难处，整条街的人都会搭把手，现在只是换了种方式，心还是一样的。”
洗衣机“嘀”地响了一声，被褥洗好了。米砚石刚要伸手去拿，江紫媄拦住他：“等脱水完再拿，不然水太多，你拎不动。”她按下脱水键，洗衣机又开始转动，“脱水就是把水拧干，像你捣完衣后拧水，只是它拧得更干。”
脱水时，玛瑙石的光更柔了，淡青色的光映在洗衣机玻璃门上，像层薄雾。米砚石忽然说：“这现代的‘石臼’虽好，可要是没有你们教我，我也用不来。”他转头看江紫媄，晨光落在她的侧脸上，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，像两片温柔的蝶翼，“以前在汴梁，只有先生教我写字，现在……你们教我认这些‘新物件’，也像教我学新的‘字’。”
江紫媄笑了，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兜里的玛瑙石——石暖透过布料传过来，像颗小小的太阳。“那以后我们就多教你，教你用手机拍花，教你用微波炉热饭，教你……认遍所有现代的‘新字’。”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，落在米砚石的心上。
林晓雨把晾衣杆递过来：“米叔，江医生，快把被褥晾起来！等晒干了，阿婆盖着肯定暖和！”她蹦蹦跳跳地去搬凳子，“我帮你们扶着晾衣杆，你们把被褥搭上去，分工合作！”
米砚石和江紫媄一起抬起被褥，蓝布在阳光下泛着软光，玛瑙石的淡青光裹在布料上，像给被褥缝了层暖。“你看，这被褥上的光，像不像汴梁冬夜的炭火？”米砚石轻声说，指尖不小心碰到江紫媄的手，两人同时顿了下，又很快移开——晨光里，玛瑙石的光更柔了，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王阿婆看着晾在绳子上的被褥，笑得眼睛都眯了：“等晒干了，我给你们做南瓜饼吃，我做的南瓜饼，甜得能粘住牙！”她走过去，摸了摸被褥的边角，“还是你们年轻人好，又懂技术，又热心，比我儿子还贴心。”
离开活动中心时，晨光己经很烈了。林晓雨走在前面，嘴里哼着防疫儿歌，手里还拿着刚摘的野菊。米砚石和江紫媄走在后面，他摸了摸衣襟里的玛瑙石，石暖依旧，像揣着整个清晨的阳光。“这现代的‘捣衣’，虽没有河边的风，却有比风更暖的东西。”他忽然说。
江紫媄转头看他，眼里的笑像化开的糖：“是人心，对不对？”她伸手帮他拂去肩上的绒毛，指尖碰到他的手背，暖得像揣着的玛瑙石，“不管是汴梁的捣衣杵，还是现代的洗衣机，只要人心暖，日子就会暖。”
米砚石点点头，看着她的侧脸——晨光落在她的发梢，像镀了层金。他忽然觉得，这穿越而来的日子，比在汴梁赏石更踏实——不是因为有奇石相伴，而是因为有身边这些笑着的人，有这暖得能融开冰雪的人心，有这手牵手一起走过的晨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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