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阳光像被揉软的金纱，铺在社区的石板路上，连风都带着点暖意。米砚石揣着玛瑙石“七天咒”，跟在林晓雨身后，脚步比来时慢了些——怀里的石身温温的，像揣着块刚从暖阳里捡来的奇石，让他紧绷的神经松了些。
“米叔叔，我先教您认最常用的东西——手机！”林晓雨突然停下脚步，从口袋里掏出个长方形的物件，外壳是淡粉色的，上面印着小小的樱花图案，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。她把物件递到米砚石面前，眼里满是期待，“您看，这就是手机，能打电话、看时间，还能付钱、查东西，比您看到的古代的‘掌中镜’厉害多啦！”
“掌中镜？”米砚石的目光一下子被那物件勾住，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，指尖还没碰到手机壳，就先顿了顿——那物件看着薄而轻，不像铜镜那样沉甸甸的，外壳的樱花图案虽小，却画得灵动，比汴梁集市上卖的剪纸还精致。他轻轻碰了碰手机壳，温凉的触感传来，不像玻璃那样冷硬，倒有点像打磨过的软玉。
“这就是手机？”他凑近了些，仔细看着手机屏幕——屏幕是黑色的，像块没打磨的墨玉，什么都看不见，“里面……能照见人？”
“能啊！”林晓雨笑着按了下手机侧面的按钮，屏幕突然亮了起来，露出她的照片——照片里的她站在樱花树下，笑得眼睛弯弯的，背景的樱花像雪一样飘着。米砚石吓了一跳，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，怀里的玛瑙石突然轻轻颤了下，石身的金纹闪了闪，像是在安抚他。
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？”他指着屏幕里的林晓雨，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，“人怎么会在里面？是画上去的？可这画会动吗？”他伸手想去摸屏幕里的樱花，指尖触到冰凉的屏幕，却什么都没摸到，只有光滑的触感，像摸在结了薄冰的湖面。
“不是画的，是拍照拍下来的，就像把瞬间的画面装进去了。”林晓雨耐心解释，又点开手机里的时间，“您看，这还能显示时间，现在是下午两点半，不用看日历也能知道时间，方便吧？”
米砚石盯着屏幕上的数字，那些数字是黑色的，排列得整整齐齐，比他写的小楷还工整。他想起在汴梁时，要看时间得去院子里看日历，遇到阴雨天就只能估摸着时辰，哪像这“手机”，随时随地都能看，还这么准确。他心里悄悄叹了句：“这现代的物件，倒也有几分巧思。”
怀里的玛瑙石突然暖了些，金纹在石身里轻轻游移，像是在赞同他的想法。米砚石摸了摸石，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——这石好像总能懂他的心思，不管是在汴梁护石时，还是在这陌生的现代，都陪着他。
“我再教您扫码！”林晓雨收起照片，又点开手机里的“健康码”，屏幕上出现一个绿色的方块，方块里有奇怪的纹路，像道士画的符，却比符更复杂。她指着绿色方块说：“这是健康码，现在出门都要扫这个，证明您没生病，就像古代的‘通关文牒’一样，有了它才能进超市、坐车子。”
“通关文牒？”米砚石的眼睛亮了亮——他在汴梁时随友人出过远门，知道通关文牒的重要性，没有文牒，连城门都出不去。他凑过去看健康码，绿色的方块里，纹路像交织的藤蔓，隐隐透着股规律，不像假符那样杂乱。他伸手想碰，又怕碰坏了，只轻轻问：“这‘符’怎么用？要像画符那样念咒语吗？”
“不用念咒语，只要用这个机器扫一下就行！”林晓雨拉着他走到社区门口的岗亭旁，岗亭边放着个白色的机器，上面有个小小的屏幕。她举起手机，把健康码对准机器，只听“滴”的一声，机器屏幕亮了下，显示“绿码通行”。
米砚石吓得眼睛都瞪圆了——那机器没碰手机，就响了一声，还显示了字，比汴梁最厉害的道士画的符还神奇。他盯着那机器看，想找出里面藏着的法术，却只看到光滑的外壳，什么都没发现。怀里的玛瑙石又暖了些，金纹的光透过锦袍，作者“李昀轲”推荐阅读《石魂穿越携石闯疫区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在他胸口映出小小的光斑，像是在为他的好奇开心。
“太神奇了！”他忍不住感叹，语气里没了之前对现代物的抵触，多了些好奇，“这机器能认‘符’，还不用念咒，比道士还厉害。”
林晓雨被他逗笑了，眼泪都快笑出来：“米叔叔，这不是法术，是科技！以后我慢慢教您，您肯定一学就会。对了，您要是想给家人打电话，也能用手机，只要输入号码，就能听到对方的声音，比驿站传信快多了！”
“能听到声音？”米砚石的心脏猛地跳了下——他突然想起些模糊的画面：汴梁的家里，有他收藏的奇石，有他没写完的诗，还有……好像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他“米学士”。可画面太快，像被风吹走的云，刚抓住一点，就散了。他的指尖微微发凉，下意识握紧了怀里的玛瑙石，石身的暖顺着掌心传来，慢慢压下那阵心慌。
“我……没有家人在这里。”他的声音轻了些，眼神里闪过点茫然，“我记不起以前的事了，只记得要护好这这些石。”米砚石说着拍了拍自己长褂下的內兜位置。
林晓雨的笑容慢慢收了，她看着米砚石紧握玉石牌子的手，又看了看他眼底的茫然，心里忽然软了——眼前的叔叔看着像个固执的老学究，其实心里藏着好多迷茫，就像迷路的孩子，只能抱着唯一的宝贝寻找方向。她轻轻拍了拍米砚石的胳膊，语气软了些：“没关系，以后我就是您的‘现代向导’，您想知道什么，我都教您。等您想起以前的事，说不定还能通过手机联系上家人呢！”
米砚石抬起头，看着林晓雨真诚的眼睛，又摸了摸怀里的玛瑙石——石身的暖更明显了，金纹的光像星星一样闪着，像是在劝他相信。他点了点头，嘴角又勾起些笑意：“好，那你可要好好教我，我学东西很快的，尤其是‘有用的本事’。”
“那咱们先约定，明天我教您用手机点外卖！”林晓雨眼睛一亮，又开始滔滔不绝，“外卖就是不用自己做饭，在手机上选好想吃的，人家就会送上门来，有包子、面条，还有您没吃过的现代小吃，可好吃了！”
“不用自己做饭？”米砚石愣了下——他在汴梁时，虽有仆人做饭，却也喜欢自己煮点粥，就着咸菜吃，觉得踏实。可听林晓雨说有“没吃过的小吃”，他又忍不住好奇：“现代的小吃……比我印象中的汴梁的杏仁茶还好吃吗？”
“各有各的味道，明天您尝尝就知道啦！”林晓雨笑着拉起他的手，往安置点的方向走，“咱们先回去，您要是累了，就先歇会儿，明天我再来找您。”
米砚石被林晓雨拉着走，怀里的玛瑙石温温的，掌心传来林晓雨手心的暖意，连风都好像更暖了。他看着路边的现代物件——亮着灯的岗亭、能显示字的机器、还有林晓雨手里的手机，忽然觉得，这陌生的现代也不是那么可怕。
走到安置点楼下，林晓雨把手机递给米砚石：“您再摸一摸，熟悉熟悉手感，明天我带您的手机来，教您解锁。”
米砚石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，指尖触到淡粉色的外壳，还有屏幕上的光，心里忽然觉得，这小小的物件，好像也能像他怀里的石头一样，成为他在现代的“小帮手”。他轻轻把手机还给林晓雨，认真地说：“谢谢你，晓雨。”
“不用谢！”林晓雨摆了摆手，笑着跑远了，“明天见，米叔叔！”
米砚石站在楼下，看着林晓雨的背影消失在拐角，又摸了摸怀里的玛瑙石。石身的金纹还在闪，暖得像春日的阳光。他抬头看了看现代的天空，云朵很白，像汴梁冬天的雪，却没有那么冷。他忽然觉得，或许不用急着想起以前的事，先跟着晓雨学现代的本事，护好怀里的石头，也挺好。
他转身走进楼道，脚步比来时稳了些，怀里的玛瑙石轻轻贴着他的胸口，像在跟他说：明天会是新的一天，有新的东西要学，有新的温暖要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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