疫区的晨雾是淡褐的，混着消毒水与中药的味，贴在物资点的桌角上，像熬了半宿的药粥结的薄衣。米砚石蹲在桌前，怀里揣着玛瑙石“七天咒”，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用药清单——纸上的药名歪歪扭扭，是他昨晚用毛笔抄的，“布洛芬”的“芬”字多写了一撇，“连花清瘟”的“瘟”字少了个“疒”，此刻正对着阳光琢磨，指尖沾的墨蹭在防护服上，像块小墨石。
“米叔，又在认药名？”江紫媄的声音从雾里飘来，手里端着杯热粥，杯壁上凝着水珠，像太湖石上的晨露。她把粥放在桌角，瞥见清单上的错字，忍不住笑：“‘布洛芬’是‘草字头’加‘分’，不是‘刀’旁——你这字写得，比汴梁的石谱还随性。”
米砚石老脸一红，把清单往身后藏了藏，怀里的石却突然温了温，像被粥的热气烘到。“这现代的药名太绕，”他嘟囔着，指尖戳了戳“连花清瘟”的盒，“不如北宋的‘清心散’好记，那药名像英德石的纹，一看就懂。”江紫媄挨着他蹲下，拿起盒连花清瘟，盒身褐红相间，真像块小玛瑙石——米砚石怀里的石似乎感应到，轻轻颤了下，泛出极淡的青光。
“那我们给药名找个‘石相’，”江紫媄拿起支马克笔，在清单旁画了块小玛瑙，“连花清瘟的盒像你怀里的石，褐红的，记‘玛瑙褐’就不会忘；布洛芬的盒是白的，像太湖石的月魄光，记‘月魄白’；还有这个‘对乙酰氨基酚’，太长，就记‘昆石冰’——你摸过昆石的冰纹，和这药盒的蓝条纹像不像？”
米砚石眼睛亮了，伸手摸了摸怀里的石，又碰了碰布洛芬的盒——石温得刚好，盒面的白确实像他梦里见过的太湖石，月光照在上面，也是这样泛着柔白的光。“这样记……像给药找了‘石魂’。”他笑起来，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，像英德石的皱云纹，拿起毛笔在清单旁补画了块小太湖石，“月魄白——布洛芬，每次领药就想这石，准没错。”
怀里的玛瑙石突然又暖了些，贴着肋骨发温，像揣了块晒过汴梁太阳的暖玉。米砚石知道，这是“做对事”的信号——江紫媄教他认药，是帮着护民，石便跟着暖。他低头抄药名，笔锋稳了些，“芬”字的一撇终于写对，“瘟”字的“疒”也补全了，墨落在纸上，像把石的暖也渗了进去。
雾里传来拐杖的“笃笃”声，是小区的李奶奶，裹着件厚棉袄，手里拎着个布口袋，袋口露着个旧药瓶：“小江医生，小米同志，我来领降压药……昨晚忘看剂量了，是不是一次吃两粒？”米砚石抬头，怀里的石突然微颤了下，温意又浓了些——不是预警的冷，是“该留意”的暖。
“李奶奶，您先坐。”江紫媄扶着老人坐下，米砚石赶紧翻出老人的用药档案，纸上写着“每日一次，每次一粒”。他刚要开口，怀里的石又暖了暖，像在点头——果然，老人记错了。“奶奶，您的药是一次一粒，石魂穿越携石闯疫区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石魂穿越携石闯疫区最新章节随便看！”他指着档案上的字，又指了指清单旁的画，“您看这‘降压药’旁的石，是‘小粒石’，像玛瑙石的碎渣，一次只能拿一粒，多了会‘沉’。”
李奶奶眯着眼睛看画，突然笑了：“可不是嘛，这石小，像我药瓶里的药粒！”她接过药，小心地放进布口袋，“多亏小米同志细心，不然我这老糊涂，真要吃错了。”老人走后，米砚石摸了摸怀里的石，还是温的，像刚从怀里掏出来的暖手石——这是他第一次靠石的暖“做对事”，不是预警危险，是确认善举。
“米叔，你看，”江紫媄指着他怀里的石，青光正透过布口袋泛出来，比刚才更柔，“你帮李奶奶核对剂量，石就更暖了——它不仅能预警恶，还能认善。”米砚石点点头，想起昨天刘煌田的假石，那时石冷得像冰；现在帮着领药认药，石暖得像粥——原来石的冷与暖，就是“恶”与“善”的界碑。
他重新拿起毛笔，在清单最上方写了“护民如护石”五个字，笔锋比之前更挺，像汴梁时题在奇石上的字。江紫媄看着他写字，指尖轻轻碰了碰布口袋上的青光——石光突然柔了些，像水流过石头，漫到她的指尖，带着点温温的痒。“米叔，”她轻声说，“等疫情好些，我带你去看真的太湖石，比你梦里的还白。”
米砚石的笔顿了顿，怀里的石暖得更甚，像揣了块小太阳。他想起昨晚的梦，梦里汴梁的奇石馆里，太湖石的白光晃眼，却没此刻怀里的石暖——因为梦里没有消毒水的味，没有用药清单的墨，没有江紫媄的笑，更没有“护民”这两个字带来的踏实。
“好。”他只说了一个字，却把“瘟”字的最后一笔写得格外重，墨落在纸上，像颗小小的暖石。雾渐渐散了，阳光穿过云层，照在清单上的字与画上——玛瑙褐的连花清瘟，月魄白的布洛芬，小粒石的降压药，还有“护民如护石”五个字，在阳光下泛着墨香与石的微光。
米砚石拿起杯热粥，喝了一口，粥暖到胃里，石暖到心里。他低头继续抄药名，这次“对乙酰氨基酚”的字写得工工整整，旁边画的昆石冰纹，像真的冻着层薄冰——江紫媄说的对，这些药名不是绕口的符号，是护民的“石”，每记对一个，就像护住了块小奇石，怀里的石便暖一分，疫区的雾便淡一分。
远处传来志愿者的喊声，“领药的居民来啦！”米砚石赶紧把清单叠好，揣进怀里，挨着玛瑙石——石温如暖玉，贴着清单上的墨字，像把护民的心意，都揉进了这晨雾里的物资点。他站起身，看见江紫媄正扶着一位拄拐杖的大爷走来，阳光落在她防护服的“安”字上，那是他写的字，此刻正泛着与石光一样的暖。
米砚石笑了，伸手去拿药盒——“玛瑙褐”的连花清瘟，“月魄白”的布洛芬，每一个都记得清清楚楚。怀里的石，一首温着，像在说：这样的事，这样的人，比回汴梁赏石，好。
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VKTR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