疫区的午后阳光是碎金的，像撒在太湖石上的月魄光，斜斜落在物资点的口罩堆上。米砚石揣着玛瑙石“七天咒”，坐在木桌前整理口罩——真口罩的耳绳是米白的，像昆石的冰纹；假口罩的耳绳发灰，像被染了尘的假英德石，他总按江紫媄教的“拉一拉、照一照”分堆，怀里的石却突然凉了下，像刚触到冷雾的昆石。
“米叔，别发呆啦！”林晓雨举着个快递盒跑过来，盒上印着“爱心口罩捐赠”，“王主任说这是刚到的捐赠，让你和江医生验验——别又把假口罩当成‘无魂石’扔了。”她把盒子放在桌上，快递单上的字迹歪歪扭扭，像用指尖蘸了墨画的，米砚石怀里的石更凉了，贴着肋骨发涩。
江紫媄刚测完李爷爷的血压回来，防护服上的“安”字被阳光照得发亮——那是米砚石前几天补的墨，此刻她拿起个捐赠口罩，指尖捏了捏耳绳：“这耳绳太松，像你上次说的‘一拉就断的劣服’，”她对着阳光照了照，口罩的熔喷布透光，“真口罩的熔喷布像太湖石的白，不透光；这个像玻璃幕墙的假玉，亮得晃眼。”
怀里的玛瑙石突然又凉了些，米砚石伸手碰了碰口罩——布料粗糙，像他在超市见的人造大理石，没有真口罩的软。“这是假的，”他肯定地说，“像汴梁时见的染色玛瑙，表面光溜，里面是空的——石冷，说明这口罩‘恶’，不能给居民用。”
林晓雨掏出手机扫快递单上的码，屏幕弹出“未知捐赠单位”：“查不到来源！”她突然压低声音，“米叔，江医生，上次送假口罩的刘煌田，快递单上的字迹和这个有点像——是不是他又搞鬼？”
米砚石怀里的石骤冷，像刚从井里捞出来的昆石。他想起上次刘煌田口袋里的假英德石，也是这样“无魂”的冷：“这口罩不能发，”他把假口罩归成一堆，用毛笔在纸上画了块小玛瑙石，旁边写个“伪”字，“贴在假口罩堆上，像给假石画了‘劣’纹——居民一看就懂。”
江紫媄点头，掏出手机拍假口罩：“我发给市场监管，上次他们说刘煌田囤了批假口罩，怕是想混进捐赠里，”她指着假口罩的褶皱，“这褶皱像被揉过的假石纹，不是真口罩的‘自然皱’——你这石预警真准，比我们医院的检测仪还快。”
怀里的石温了些，像被江紫媄的话烘到。米砚石刚要把假口罩收进箱子，雾里传来个陌生声音：“同志，这口罩怎么不发啊？我家孙子的口罩快用完了！”是住在2号楼的张大爷，手里拎着个布口袋，袋里装着刚领的“月魄白”布洛芬。
“张大爷，这是假口罩，”米砚石递过个真口罩，“您摸，真的软，像英德石的云纹；假的硬，像块冷石头——戴假口罩没用，还会害了身子。”张大爷接过真口罩，又摸了摸假的，突然笑了：“难怪小米同志你画石标记，这假口罩真像你说的‘无魂石’，摸着就不舒服——上次我戴的真口罩，软得像你熬的粥。”
怀里的石渐渐温了，米砚石帮张大爷把真口罩放进布口袋：“您记着，下次领口罩看我画的石标记，”他指着桌上的“伪”字石画，“有这石画的是假的，像汴梁时的假石谱，不能要。”张大爷点头，走时还回头说：“你这石比啥都灵，有你在，我们放心！”
林晓雨把假口罩拍照发群里，转头对米砚石说：“米叔，你这石是不是能‘闻’出假东西？上次假奇石、这次假口罩，石都冷——像英德石的‘鉴假纹’，一摸就知道。”米砚石摸了摸怀里的石，温温的，像晒过太阳的暖玉：“这石认‘善’，真口罩护民是善，石就暖；假口罩害人是恶，石就冷——像汴梁时的‘善恶秤’，石就是秤砣。”
江紫媄把假口罩收进密封袋，袋口贴了张米砚石画的小玛瑙石：“等监管的人来取，”她看着米砚石，眼里泛着光，“你这石不仅能预警危险，还能鉴假护民，比我带的急救包还管用——下次出任务，你可得把石揣好。”
怀里的石突然轻轻颤了下，泛出极淡的青光，映在江紫媄的防护服上，把“安”字染了层柔青。米砚石笑了，掏出毛笔在密封袋上补了个“安”字：“这样监管的人就知道，这假口罩被我们‘镇’住了，像汴梁时用石镇住假石贩——护民的事，一点都不能马虎。”
阳光渐渐斜了，物资点的人多了起来，领口罩的居民都绕着假口罩堆走，指着“伪”字石画说：“小米同志画的石真灵，上次漏水也是它预警，这次假口罩又被它识破——比电子屏的提示清楚多了。”米砚石看着居民的笑脸，怀里的石温得刚好，像揣了块藏着阳光的暖玉。
林晓雨教米砚石用手机查“假口罩鉴别方法”，屏幕上的文字密密麻麻，米砚石却指着其中一条笑：“你看，这‘耳绳拉不断、熔喷布不透光’，和我摸的石冷、看的‘无魂’一样——现代的方法，和我护石的规矩，其实是一回事。”
江紫媄挨着他坐下，手里拿着个真口罩：“是啊，不管是石还是现代方法，都是为了护民，”她把口罩递给他，“你这老石痴，把护石的心思用在护民上，比回北宋赏石更有意义——你看，这真口罩的白，多像你梦里的太湖石。”
怀里的石突然暖了些，米砚石接过口罩，指尖碰了碰耳绳——软得像母亲熬粥时的米汤，他抬头看阳光，看江紫媄的笑，看居民手里的真口罩，突然觉得：这疫区的午后，比汴梁的赏石宴更踏实，这石鉴假罩的冷，比任何奇石的光都更让人心安。
监管的人来取假口罩时，看见袋上的石画和“安”字，忍不住夸：“这标记做得好，一看就知道是问题口罩——你们这志愿者真细心，比我们的检测员还专业。”米砚石笑了，怀里的石温温的，像在说：护民的路，走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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