疫区的午后阳光是蜜色的，像熬稠的粟米粥，淌在物资点的患者清单上。米砚石揣着玛瑙石“七天咒”，蹲在木桌前用毛笔勾划——清单上的“张奶奶 降压药”“李爷爷 布洛芬”是他用小楷写的，字里藏着汴梁碑帖的筋骨，此刻指尖顿在“王大爷 止咳药”旁，怀里的石突然冷了下，像刚触到晨霜的昆石。
“米叔，字别写太密，”江紫媄端着杯凉茶走过来，杯壁凝着水珠，像太湖石的露珠，“等下要贴在楼道口，老人眼神不好——你这石又冷了？”她指尖碰了碰米砚石的袖口，那里沾着墨，像块小墨石，“是不是又有危险？”
怀里的石更冷了，贴着肋骨发涩，是“恶近”的信号。米砚石抬头看向小区西门，雾里飘着片灰影，像被风吹动的假石纹：“刚才石冷，怕是……刘煌田来了。”他想起上次那假英德石的冷，和此刻的石感一模一样——都是“无魂恶气”的冷。
林晓雨举着手机跑过来，屏幕上是市场监管的回复：“米叔！江医生！监管说刘煌田的假口罩来源没查到，他可能还在附近转悠，想混进社区！”她把手机递过来，屏幕光映在米砚石脸上，怀里的石骤冷，像揣了块冰碴子。
“走，去西门看看。”米砚石站起身，毛笔塞进怀里，挨着玛瑙石——石冷得他指尖发麻。江紫媄跟上，防护服上的“安”字被阳光照得发亮，那是米砚石补的墨，此刻像块小暖石贴在衣上：“你慢点，石预警准，别冲太前——像你护石那样，护着自己。”
怀里的石轻轻颤了下，泛出极淡的青光，映在江紫媄的防护服上，把“安”字染得更亮。三人往西门走，雾里的灰影越来越清——是个穿黑色冲锋衣的男人，背对着他们，口袋里露着个东西，像上次那假英德石的褐红轮廓。
“是他！”米砚石压低声音，怀里的石冷得像昆石的冰纹，“他在看物资点的位置，怕是想偷换真口罩。”江紫媄掏出手机悄悄拍照，林晓雨按亮扫码枪：“我假装扫码，离近点看——别让他发现。”
男人突然转身，脸圆眼细，正是刘煌田！他看见米砚石，眼里闪过丝狠劲，又立刻堆起笑：“哟，是社区的同志！我路过，看看你们物资够不够——上次那批口罩，是不是不太合心意？”
米砚石怀里的石冷得刺骨，他攥紧拳头：“假口罩我们己经交给监管了，”他盯着刘煌田的口袋，“你口袋里的假石，还没扔？像汴梁的假石贩，揣着劣石到处骗。”
刘煌田的笑僵在脸上，手往口袋里塞：“老同志懂什么！这是我家传的英德石，真的！”他说着就要掏，江紫媄上前一步：“刘先生，市场监管在找你，关于假口罩的事——你要是没事，就别在社区逗留了。”
怀里的石突然暖了些，是江紫媄护在身前的缘故——灵力规则里，江在侧石光更柔，连冷意都淡了些。刘煌田见江紫媄态度坚决，又瞥见林晓雨举着的扫码枪（以为是记录仪），狠狠瞪了米砚石一眼：“行！我走！你们等着！”说完转身钻进雾里，像块被风吹走的假石。
米砚石松了口气，怀里的石渐渐温起来，青光从布口袋里透出来，像层薄纱：“他还会来，”他摸了摸石，“石刚才冷得刺骨，说明他没放弃——像汴梁的盗石贼，盯着奇石不撒手。”
江紫媄把照片发给警方，回头对米砚石说：“我们在物资点画个石标记，”她指着米砚石怀里的石，“像你上次画‘伪’字那样，画个‘警’字石画，居民看到就知道留意——你这石是‘活预警’，得让大家都懂它的信号。”
林晓雨跑回物资点拿来宣纸，米砚石蘸墨挥毫，先画了块玛瑙石，石旁写个“警”字——墨色遒劲，像他当年题在奇石上的“护”字。“贴在西门和物资点，”他把石画递给林晓雨，“看到这石画，就像看到我怀里的石——冷是恶来，暖是善在。”
张奶奶拎着布口袋路过，看见石画好奇地问：“小米同志，这石画是啥意思？”米砚石解释：“这是‘预警石’，看到它就留意陌生人——像你家漏雨时，石指引漏点那样，它能帮我们防坏人。”张奶奶点头：“我记住了！下次看到陌生人，就喊你——你这石比门神还灵！”
怀里的石温得刚好，米砚石帮张奶奶把止咳药放进布口袋：“您记着，有危险就摸我画的石画，”他指着“警”字，“像摸我怀里的石，心里踏实——护民的事，我们一起扛。”
夕阳西下时，物资点的石画被风吹得轻晃，墨香混着消毒水的味，飘在小区里。米砚石蹲在煤炉旁熬粥，野葱花撒进去，粥香漫开——是张奶奶送的野葱花，像汴梁时母亲熬粥的香。江紫媄坐在旁边，帮他整理清单，怀里的玛瑙石突然泛出柔青的光，映在粥碗里，像颗沉在碗底的小玛瑙。
“石又暖了，”江紫媄笑着说，“是因为我们防住了刘煌田，护了居民——你看，这石比谁都懂‘扬善’。”米砚石舀了勺粥，热气扑在脸上，怀里的石温得像粥：“是啊，它护石，更护民——有它，有你，有大家，这疫区的日子，比回北宋赏石暖。”
林晓雨跑过来，手里举着居民签的“留意恶影”承诺书：“米叔！江医生！大家都签了！说看到刘煌田就报警——你这石画真管用，比我们发的通知还顶用！”米砚石接过承诺书，纸上的签名歪歪扭扭，像英德石的云纹，怀里的石突然发烫，青光更亮——是“众善聚”的暖，比任何时候都暖。
暮色渐浓，物资点的灯亮了，石画在灯下泛着墨光。米砚石喝着粥，看着江紫媄的侧脸，怀里的石温温的——他知道，刘煌田的恶影还在，但有石预警，有大家并肩，这“扬善抑恶”的路，走得踏实，走得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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