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像磨细的金粉，轻轻洒在社区物资站的铁架上。米砚石蹲在昨晚捡到假石碎片的地方，指尖捻着块新落的梧桐叶——叶脉像极了北宋砚台的水纹，被阳光晒得发脆，碰一下都像在拓印石谱。身上的蓝色志愿者马甲还带着点夜露的凉，左胸的鹅卵石别针被晒得温温的，怀里的玛瑙石“七天咒”突然发烫，不是昨夜探仓时的暖，是像触到真石共鸣的热，顺着指尖往太阳穴钻，脑子里清晰闪过仓库里的劣服堆——灰扑扑的包装袋上，印着模糊的“医用防护服”字样，和社区收到的合格物资袋完全不同。
“米叔！警方来了！”林晓雨的声音像雀跃的晨鸟，高马尾上的粉色发绳晃得像团小火焰。她身后跟着两个穿警服的人，手里拿着昨晚录的音笔：“张警官说，我们提供的线索够了，现在就去郊区仓库！”米砚石站起来，怀里的玛瑙石烫得更明显，他抬头看向路口——江紫媄的救护车刚好停在那里，白大褂的衣角被风掀起点，像朵在晨光里开的白菊。
“我跟你们去，”江紫媄把急救箱往肩上挎了挎，手里拎着个装着消毒液的小瓶，“郊区仓库可能有伤员，我带了急救用品。”她走到米砚石身边，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，“你的石，今天很烫？”米砚石点头，把玛瑙石从怀里掏出来——褐红的石面泛着淡青的光，像裹了层薄纱，“它在引我们去仓库，里面的劣服太多，石都急了。”江紫媄笑了，伸手帮他把石塞回怀里：“那我们快点，别让刘煌田的人转移物资。”
警车开在最前面，米砚石和江紫媄、林晓雨坐在后排。车窗外的白杨树像排站整齐的笔杆，阳光透过树叶洒进来，在米砚石的手背上投下斑驳的影。他盯着手背上的光影，突然闪过段清晰的记忆：北宋汴梁的奇石市场，他蹲在个假石摊前，手里捏着块仿英德石，摊主想骗他说是真石，他指尖一摸就笑了——“真石透孔，假石塞泥，你这石缝里的水泥还没干呢。”这段记忆太清晰，像刚发生过，怀里的玛瑙石轻轻颤了颤，烫意淡了点，泛出温温的青光。
“米叔，你想起什么了？”林晓雨凑过来，看着他手里的假石碎片，“是不是记起真英德石的样子了？”米砚石摇头，指尖碰了碰碎片上的水泥：“真英德石纹如云，透孔能透气，”他想起昨晚仓库里的假石箱，“刘煌田的假石，连透孔都是画上去的。”江紫媄递来瓶温水，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背，怀里的玛瑙石突然亮了点，“等我们破了仓库，就能找真石的线索了。”
郊区仓库越来越近，警车放慢速度。米砚石怀里的玛瑙石突然变冷，像触到冰碴——仓库门口停着辆货车，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正往车上搬劣服箱。“他们在转移物资！”张警官低声说，示意大家下车。米砚石刚推开车门，怀里的玛瑙石突然炸出层青光，像条青纱缠上货车——货车的轮胎“嗤”地瘪了，搬箱的人慌了，转身就往仓库里跑。
“别跑！”张警官亮出证件，和同事追上去。米砚石跟着冲进仓库，怀里的玛瑙石冷得刺骨——仓库里的劣服堆得像小山，角落里的假石箱被打开，里面的“英德石”滚得满地都是，纹路印得歪歪扭扭。一个穿藏青色西装的人影从后门跑过，是刘煌田！米砚石想追，却被个搬箱的人拦住——那人举着个假石要砸他，怀里的玛瑙石突然不冷了，泛出暖光，米砚石伸手一挡，假石“啪”地碎了，水泥渣溅了满地。
“小心！”江紫媄冲过来，手里的防狼喷雾对着那人的脸喷过去。那人惨叫着后退，被赶上来的警察按住。米砚石蹲在劣服堆前，指尖碰了碰包装袋——薄得像层纸，轻轻一撕就破了，里面的“熔喷布”是劣质无纺布，风一吹就飘起来。怀里的玛瑙石突然发烫，像在为这些害命的东西愤怒，他握紧石：“这些衣服，穿去疫区会害死人。”
林晓雨拿着手机拍照，气鼓鼓地说：“刘煌田太黑心了！居然用这种劣服骗钱！”江紫媄蹲下来，和米砚石一起翻看劣服：“这些衣服的缝合处都没加固，穿几次就会裂，”她抬头看向米砚石，“你的石，刚才帮我们拦了货车，还碎了假石。”米砚石点头，怀里的玛瑙石烫意渐退，泛出温温的青光，“它认善不认恶，见我们护人，就帮了忙。”
张警官走过来，手里拿着个从假石箱里找到的账本：“这里记着刘煌田的供货渠道，还有他骗老人买假石的记录。”他拍了拍米砚石的肩，“多亏你的线索，我们才能及时扣下这些劣服。”米砚石接过账本，指尖碰着纸页上的字迹——歪歪扭扭的，像用劣质墨写的，和北宋文人的小楷差太远了。怀里的玛瑙石突然亮了点，他想起昨晚探仓时听到的话：“刘哥说那老头的石是真的，等拿到手就能卖大价钱……”
“刘煌田跑了，”张警官的同事过来说，“后门有辆摩托车，他应该是骑摩托逃的，我们己经布控追查了。”米砚石没说话，捡起块地上的假石碎片——水泥底子上还沾着点刘煌田西装上的藏青色纤维。怀里的玛瑙石轻轻颤了颤，泛出淡青的光，像在提示他什么——碎片的水泥里，混着点极细的褐石粉，不是假石的，是真英德石的粉末。
“这碎片里有真石粉，”米砚石把碎片递给张警官，“刘煌田肯定接触过真英德石，这些粉末是从他身上蹭下来的。”江紫媄凑过来看碎片：“你的石能辨出来？”米砚石点头，怀里的玛瑙石泛着温光，“真石粉是暖的，假石粉是冷的，这碎片里的粉，碰着石会发烫。”
阳光从仓库的破窗照进来，落在劣服堆上，像给这些害命的东西镀了层金。米砚石站起来，怀里的玛瑙石不再发烫，只泛着温温的青光。江紫媄递来瓶消毒液，帮他擦了擦手上的水泥：“刘煌田跑了，但我们拿到了账本和劣服，也算赢了一局。”米砚石接过消毒液，指尖碰了碰她的指尖，怀里的石突然亮了点，“还有真石的线索，”他看着手里的碎片，“我们会找到真英德石，也会抓住刘煌田。”
林晓雨拿着账本，兴奋地说：“我回去查刘煌田的供货渠道，说不定能找到真石的下落！”米砚石点头，抬头看向仓库外的阳光——像幅刚画完的水墨画，温暖又明亮。他握紧怀里的玛瑙石，心里突然踏实了：从汴梁穿越到这里，从只懂赏石的米芾到护民的米砚石，这条路虽然陌生，却比回北宋更有意义——因为有身边的人，有怀里的石，有要护的百姓，还有这晨光里藏不住的希望。
警车拉着劣服和假石离开仓库，米砚石和江紫媄、林晓雨走在后面。怀里的玛瑙石泛着温温的青光，手里捏着那块带真石粉的碎片，米砚石在心里立誓：不管刘煌田藏到哪，不管真石散落在何方，他都会找到它们，护好这片土地上的人——这是他作为米砚石的使命，也是怀里奇石的期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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