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二十七年二月十五日，南京城的秦淮河刚褪去晨雾，水面浮着层细碎的桃花瓣。周秀兰蹲在烈士陵园门口的石墩上，把刚晒好的棉被往竹筐里摞——棉絮里还留着太阳的温度，是她凌晨西点起来晒的。
“秀兰姐！”王二牛扛着包印着“抗日军属”的粗布棉包跑过来，棉服领口的莲花瓣沾着草屑，“李铁柱他娘昨儿夜里来陵园了，抱着这包棉被哭——说孙子在台儿庄牺牲，就剩这点念想。”
周秀兰擦了擦眼角，接过棉包放在筐顶：“我等会让人送到她屋里——对了，陈将军今早叫你去指挥部，说要派你护送物资。”
“物资？”王二牛把扁担往地上一戳，“啥物资？”
上午八点，句容临时指挥部。
土坯房的煤炉烧得通红，铁皮壶里的水“咕嘟咕嘟”翻着泡。陈锋坐在地图前，指尖敲着“上海—南京”的铁路线，身后的黑板上写着“沪宁救济粮专列”。
“人都到了？”他抬头问门口的李慕兰。
李慕兰抱着一摞电报走进来：“史密斯上校、斯科尔兹内队长，还有上海来的林老板——都在会议室等着。”
陈锋站起身，扯了扯军大衣的领口：“走，会会这位上海来的‘粮商’。
会议室里飘着淡淡的茉莉香——是林老板随身带的锡罐装茶叶。 林老板西十岁上下，穿件藏青色暗纹西装，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，说话带着吴侬软语的软糯：“陈将军，这批救济粮是我从芜湖粮行凑的——五十吨大米，二十吨面粉，还有三百床棉被，都是给南京难民的。”
史密斯上校翻着随身的笔记本：“林老板的生意做得大，连重庆方面都有合作？”
“史密斯先生说笑了。”林老板笑着给每个人倒茶，“我就是个跑单帮的——上海沦陷后，我把家底都搬来了重庆，就想给老家的人留口饭吃。”
斯科尔兹内突然开口，声音像块冷石头：“林老板的路子，能避开日军的检查？”
“能。”林老板从怀里掏出张折叠的纸，“我有‘良民证’，还有上海租界的通行证——专列走津浦线转沪宁线，沿途的日军哨卡，我都能搞定。”
陈锋盯着那张写满日文的通行证，指尖敲了敲地图：“物资什么时候到？”
“后天清晨。”林老板喝了口茶，“但最近南京的特务闹得凶——昨儿个难民安置点被扔了颗手榴弹，炸伤三个孩子。我怕专列在路上被截。”
陈锋看向斯科尔兹内：“‘骷髅旗’能护送吗？”
“能。”斯科尔兹内掏出个微型电台，“我带五个弟兄，坐货车跟在后面——用‘移动监控设备’（系统兑换的无线摄像头）盯着沿途，有情况立刻预警。”
上午十点，南京下关火车站。
王二牛蹲在货车驾驶室里，摸着怀里的“移动监控器”——这是史密斯上校刚给的，巴掌大，能连到指挥部的屏幕。周秀兰站在站台上，怀里抱着李铁柱他娘的棉被：“二牛哥，路上小心——要是遇到危险，就往回开，别硬拼。”
“放心。”王二牛拍了拍腰间的步枪，“有斯科尔兹内的无人机盯着，特务不敢露头。”
汽笛响了三声，专列缓缓驶出站台。王二牛盯着窗外的麦田，突然看见路边的树后，闪过个穿黑布衫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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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十一点，津浦线徐州段。
斯科尔兹内操控着无人机，在专列上方五百米盘旋。屏幕里突然出现个路障——十几个穿黑布衫的人，举着“抗日游击队”的旗子，挡在铁轨中间。
“报告陈将军！”斯科尔兹内对着通讯器喊，“徐州段有拦截——带头的是个独眼龙，怀里揣着日本手枪！”
陈锋在指挥部盯着监控屏幕：“按原计划行动——‘骷髅旗’绕到后面包抄，王二牛停车，不要下车！”
王二牛踩下刹车，摇下车窗，举着喇叭喊：“兄弟们，我们是抗日军队的物资车！你们要是敢拦，就是汉奸！”
独眼龙大笑，挥了挥手里的手枪：“少废话！把粮食留下，老子放你们过去！”
“轰”的一声，斯科尔兹内的无人机扔下颗催泪弹，落在路障中间。烟雾弥漫中，几个特务捂着眼睛喊：“八嘎！这是什么？”
王二牛趁机冲下车，端起步枪对准独眼龙：“缴枪不杀！”
独眼龙刚要举枪，斯科尔兹内的“p40”响了——子弹打在他的肩膀上，他哼都没哼就倒在地上。
清理完现场，斯科尔兹内搜出独眼龙的证件：上面写着“大日本帝国特务机关，代号‘影’”。
下午两点，南京下关火车站。
专列缓缓驶进站台，周秀兰迎上去，看见王二牛胳膊上缠着纱布：“你受伤了？”
“没事。”王二牛笑着晃了晃胳膊，“就擦破点皮——倒是抓了个日本特务，身上有份名单。”
陈锋接过名单，上面写着“上海日本侨民特务网”：有百乐门的歌女、霞飞路的裁缝、还有申报社的记者。
傍晚六点，上海林老板的公馆。
林老板坐在沙发上，手里攥着份电报：“陈将军，刚收到的——东京发来的密电，说要给上海的特务网汇一笔钱，扶持他们反攻南京。”
陈锋盯着电报上的日文：“能破译吗？”
“能。”林老板指着电报末尾的签名，“‘梅机关’——日本在华的最高特务机构。”
斯科尔兹内捏着电报，指甲掐进掌心：“这些特务，肯定在南京有窝点！”
周秀兰突然说：“昨儿个我在陵园，看见个穿灰布衫的女人——总盯着烈士墓碑看，像个日本人。”
深夜十一点，指挥部。
陈锋坐在地图前，指尖划过南京的大街小巷：“通知‘狼群’，排查陵园附近的可疑人员——重点是灰布衫女人。另外，让林老板联系上海的地下党，查‘梅机关’的汇款渠道。”
史密斯上校补充：“用系统兑换的‘密码破译器’，解析那份特务名单——找出他们的联络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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