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南城的晨雾还没散尽，章丘南麓的山坳里己炸开了锅。三辆日军坦克像铁皮怪兽般碾过战壕，履带下的泥土混着碎骨咯吱作响，九二式重机枪的火舌扫得崖壁碎石飞溅。
赵卫国趴在反斜面的土坡后，看着二营的阵地被坦克撕开缺口，牙齿咬得咯咯响。沈锐猫着腰爬过来，军装上全是黑褐色的血渍：“老赵，鬼子的坦克太硬，手榴弹炸不动履带！”
“慌个球！”赵卫国扯开油布，露出底下三具改装过的火箭筒——刘工兵昨夜带着人连夜赶工，给筒身加了段钢管，射程硬生生拓到了八百米。“看见坦克炮塔那道缝没？照那儿打，一发就能让它变成铁棺材！”
说话间，一辆坦克正碾过士兵的尸体往坡上爬，炮塔转动的瞬间，侧面露出巴掌大的观察窗。赵卫国猛地扛起火箭筒，沈锐立刻扑过去按住他的肩膀：“稳住！”
“咻——”火箭弹拖着橘红色的尾焰钻进晨雾，正中观察窗。那辆坦克突然像被抽了筋，炮塔歪在一边不动了，舱盖里冒出滚滚黑烟。紧接着，另一辆坦克试图后退，却被同伴的残骸挡住去路，赵卫国的第二发火箭弹精准命中履带衔接处，铁链“哐当”一声崩断，坦克顿时成了瘫在原地的铁壳子。
“好！”沈锐抓起歪把子机枪，“弟兄们，冲啊！”
士兵们像潮水般涌下反斜面，手榴弹在最后一辆坦克周围炸开，虽然没能摧毁装甲，却逼得乘员不敢露头。几个背着炸药包的工兵疯了似的冲上去，将导火索往履带里一塞，转身就滚进弹坑。
“轰隆！”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，最后一辆坦克的炮塔被掀飞三米高。赵卫国站在坦克残骸上，看着日军步兵仓皇后撤，突然扯开嗓子大笑：“小鬼子，再叫你们的铁王八来！”
济南指挥部里，陈峰刚接到章丘的捷报，周卫国就带着个浑身是伤的俘虏闯了进来。那俘虏穿着中央军的制服，胸前还别着辎重营的徽章。
“师座，这是从刘专员辎重营抓的，”周卫国把一份染血的文件拍在桌上，“他们昨夜往日军阵地送了三车弹药，被咱们的巡逻队截住了。”
文件上的字迹潦草却清晰，赫然是刘专员亲笔签署的放行令，末尾还标注着“借敌之手，共除异己”。陈峰捏着文件的手指泛白，突然想起昨夜城墙上看到的那道黑影——当时只当是夜鸟，现在想来，怕是有人在给日军打信号。
“把他带下去，好好审。”陈峰沉声道，“告诉赵会长，让商会的人盯紧中央军营地，尤其是那些往城外运东西的卡车。”
午时的太阳刚爬过头顶，中央军营地就起了内讧。辎重营的士兵跟卫队打了起来，据说刘专员发现少了两车炸药，认定是辎重营私通陈峰，亲自带着人去抄营。
周卫国趴在营地外的槐树上，用望远镜看得真切。刘专员的卫队刚冲进辎重营，西侧的仓库就突然炸了——那是周卫国昨夜让人埋下的定时炸弹，算准了时间引爆。
“师座说得没错，这姓刘的果然把最好的炸药藏在辎重营。”周卫国笑着跳下树，“现在他们狗咬狗，咱们正好浑水摸鱼。”
济南城墙上，陈峰正看着中央军营地的黑烟，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抗战：1935当加强德械师师长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通信兵突然递来份急电。电报是泰安地下党发来的，说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给刘专员发了密电，让他三日内配合日军拿下济南城，事成之后封他当山东省主席。
“三日内？”陈峰冷笑一声，将电报递给身边的参谋，“给章丘发报，让赵卫国把缴获的坦克零件运回来，告诉刘工兵，三天之内，我要看到能打穿日军装甲的新火箭筒。”
傍晚时分，那名辎重营俘虏终于招了。原来刘专员的副官根本不是叛变，而是假意投靠商会，实则想摸清济南城的布防。昨夜给日军送弹药的事，正是副官一手操办，还偷偷在城下水路埋了炸药，打算等日军攻城时炸开缺口。
“水路？”陈峰立刻召集军官，“周卫国，你带侦察连去搜查城下水道，把炸药全给我起出来。沈锐，你带一个营接管城西防务，盯着中央军的动静。”
夜色降临时，济南城的水道里传来闷响。周卫国带着人在淤泥里摸了三个时辰，起出二十多个捆在一起的炸药包，导火索连着水面上漂浮的油桶——只要油桶被引燃，整段水道都会被炸塌。
“师座，全找到了。”周卫国浑身是泥地站在指挥部里，“这玩意儿威力不小，能把西城根炸出个十米宽的口子。”
陈峰看着那些炸药包，突然笑了：“正好，给刘专员送份回礼。”
三更天，中央军营地的粮仓突然燃起大火。刘专员正带着人救火，却听见营外传来喊杀声——沈锐带着人假装攻城，把卫队的注意力全吸引到了东门。与此同时，周卫国的侦察连摸进了刘专员的指挥部，将那些准备送给日军的布防图搜了个干净。
“刘专员，别来无恙啊？”陈峰的声音突然从扩音器里传来，响彻整个营地，“多谢你送的炸药，我给你存在粮仓了，就是火大了点，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用上。”
刘专员看着燃烧的粮仓，又看看手里那份被调换过的假布防图，突然眼前一黑，瘫倒在地上。
章丘前线，赵卫国正指挥士兵把坦克残骸往回运。沈锐拿着陈峰的电报跑过来：“老赵，师座让咱们准备反攻，说要把日军赶回周村！”
赵卫国望着远处日军的阵地，摸了摸改装后的火箭筒：“早该这么干了！让弟兄们磨亮刺刀，明天咱们就端了鬼子的指挥部！”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，济南城的枪声停了。中央军营地挂起了白旗，刘专员被自己的卫兵绑了起来，据说嘴里还不停念叨着“我不是汉奸”。
陈峰站在城楼上，看着朝阳把章丘方向的天空染成金色。周卫国走上来说：“师座，地下党传来消息，日军华北方面军正在调兵，估计三天后会有大动作。”
“来得好。”陈峰握紧拳头，“告诉弟兄们，吃饱睡好，三天后，咱们就在济南城外，跟小鬼子好好算算账！”
城楼下，百姓们开始清扫街道，孩子们捡起地上的弹壳当玩具。一辆辆运粮车从泰安方向驶来，赵会长站在最前面，朝着城楼挥手。
陈峰知道，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，但此刻的济南城，己经有了不一样的气息——那是绝境中重生的勇气，是军民一心的力量，是无论多大的风雨，都能扛过去的信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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