厦门港的爆炸声此起彼伏，像被捅翻的蜂巢。田岛的撤退令下得又急又狠，日军工兵正抱着炸药包往码头的仓库和吊机上贴，导火索燃得滋滋响，火星在晨光里跳得刺眼。
“快！把炸药拆了！”一旅三团的士兵冲在最前面，班长李老栓扑到一个挂着“军用物资”木牌的仓库前，手指抠着炸药包下的引线，指甲被碎石划得冒血也顾不上。身后的士兵则端着MG34横扫，把试图点燃另一堆炸药的日军工兵压得缩在集装箱后。
赵刚骑着摩托车冲过来，车斗里的电台还在滋滋响——是陈锋的命令：“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港口设施，尤其是那几座重型吊机，后续运装备用得上！”
“知道了！”赵刚扯着嗓子应，猛地拧动车把，摩托车窜向码头深处。眼角余光里，一座仓库的屋顶突然塌了半边，烟尘裹着火焰冲天而起，是日军提前埋的炸药炸了，里面的粮食和弹药烧得噼啪响。
“狗日的！”他啐了口带灰的唾沫，看见三团团长正带着人往日军工兵的临时驻地冲，那里堆着不少未用的炸药箱。
鼓浪屿方向传来密集的迫击炮声。拿下制高点的那个营正盯着海面，日军的几艘运输船正慌慌张张地往外海撤，甲板上挤满了士兵，连救生艇都扔了好几艘。
“师座，日军运输船要跑！”通讯兵举着电话喊，声音盖过炮声。
陈锋站在曾厝垵的临时指挥部里，地图上厦门港到外海的航线被红笔圈了三道。他指尖敲着桌子，看向炮旅旅长：“205毫米炮能不能打到外海？”
“最多十五公里！”旅长立刻答，“日军船再往外开就够不着了！”
“那就打最近的那艘！”陈锋指向地图上标着“运输船丙”的位置，“不用击沉，打烂它的发动机，让它漂着——给后面的船当个‘路障’！”
“明白！”炮旅的通讯兵抓起电台，话音刚落，汕头港方向就传来闷响，三门205毫米炮的炮弹拖着尾焰掠过海面，精准地砸在那艘运输船的烟囱附近。几秒后，海面上冒起黑烟，船身猛地一歪，开始在原地打转。
“中了！”观测兵兴奋地喊。
陈锋没笑，又看向周明远：“让装甲团的坦克沿环岛公路推进，追上撤退的日军步兵旅团。告诉他们，别硬拼，用履带碾开防线就行，主要是把他们往厦门岛北部的山地逼——19军的部队应该快到那里了。”
“是！”周明远刚要转身，通讯兵又递过来一份电报，是邓世增发来的：“19军己占领漳州至厦门的公路隘口，日军想往北逃，得先过我们这关！”
“好。”陈锋把电报拍在桌上，“让赵刚派一个营配合19军，堵住日军退路。剩下的人继续清剿市区残敌，尤其是司令部附近，别让田岛留下什么情报。”
厦门市区的街道上，枪声渐渐稀了，只剩零星的抵抗。68师的士兵挨家挨户搜查，不少市民从门缝里探出头，看见穿德械军服的士兵就往他们手里塞热茶和馒头。
“长官，日军司令部在前面那条街，田岛刚带着人往北边跑了！”一个戴草帽的小贩凑过来，指着街角的一栋洋楼，“我看见他们扛着箱子，好像是文件！”
“谢了！”班长拍了拍小贩的肩膀，挥手示意队伍跟上。洋楼的大门被炮弹炸得变形，里面一片狼藉，办公桌上还摊着日军的布防图，墨迹都没干。墙角的火炉里堆着没烧完的纸屑，士兵用刺刀挑开一看，是几张厦门周边的要塞图纸。
“快拿回去给师座！”
与此同时，厦门岛北部的山地里，松井的旅团正跑得气喘吁吁。他们丢了重武器，连干粮袋都扔了不少，只想尽快冲过隘口，和外海的巡洋舰汇合。可刚到山口，两侧的山坡上突然响起枪声，19军的士兵趴在工事里，机枪打得像泼水。
“冲过去！”松井拔出指挥刀嘶吼，日军士兵硬着头皮往上冲，却被山坡上滚下来的手榴弹炸得人仰马翻。
“师座说了，留活口！”19军的连长喊，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抗战：1935当加强德械师师长 “抓几个军官，问问日军下一步的动向！”
士兵们应声，开始用喊话器喊日语：“放下武器不杀！”
山脚下的日军犹豫了，有人慢慢放下枪，蹲在地上。松井气得眼睛发红，举刀就要砍向一个缴械的士兵，却被一颗流弹打中胳膊，指挥刀“哐当”掉在地上。
“将军！撤吧！”副官架起他就往树林里钻，剩下的日军没了主心骨，纷纷举手投降。
傍晚时分，厦门市区的枪声彻底停了。陈锋走进田岛的司令部，踩过地上的碎玻璃，走到窗边。夕阳把海面染成金红色，那艘被打坏的运输船还漂在远处，像个孤零零的浮标。
赵刚走进来，递上一份清单：“师座，港口保住了七成，吊机还能用三座。清剿完了，共俘虏日军两千三百多人，松井跑了，田岛……在北边树林里自杀了，找到尸体了。”
陈锋点头，拿起桌上那张没烧完的要塞图纸，上面标着日军在金门岛的布防。他指尖划过“金门”两个字，对周明远说：“系统积分还有多少？”
“拿下厦门加了20000，兑换反坦克炮连和炮弹花了8000，现在还剩34000。”
“兑一套‘港口快速修复技术’，再兑五十挺MG34，给19军送去——邓副军长那边守隘口肯定耗了不少弹药。”
“好。”周明远记着账，突然想起什么，“师座，周家的货轮还在汕头港等着，他们运来了一批青霉素，说是林小姐特意让人送的。”
陈锋愣了一下，林氏是他的联姻家族，林晚晴总说“打仗不能只靠枪，药也得跟上”。他嘴角弯了弯：“让他们把药运到厦门的临时医院，再给周家回电，谢谢他们。”
赵刚在一旁笑：“师座，等打完这仗，您也该回趟美国，跟林小姐见见面了。”
陈锋没接话，转身看向地图。厦门拿下来了，但金门还在日军手里，而且上海那边的战事越来越紧——淞沪会战的消息昨天就传到了，老蒋的部队在上海和日军死磕，伤亡不小。
“赵刚，”他突然说，“让部队休整三天，三天后，我们打金门。”
赵刚一愣：“现在就打？不等补充兵力？”
“等不起。”陈锋指着地图，“金门是厦门的门户，日军留着它，随时能反扑。而且拿下金门，我们就能控制台湾海峡的北口，给往上海运物资的船打掩护。”
他顿了顿，看向窗外的港口。夕阳下，士兵们正扛着木板修复仓库的屋顶，19军的士兵在帮市民搬东西，远处的海面上，几只海鸥落在那艘被打坏的运输船上。
“告诉弟兄们，”他声音不高，却很清晰，“这仗打完，咱们就能往上海去了。那边，还有很多同胞等着我们。”
赵刚挺首腰：“是！”
三天后，厦门港的吊机重新转了起来。68师的登陆艇在码头排得整整齐齐，士兵们背着新领到的弹匣，正往艇上搬迫击炮。周明远拿着系统兑换的“金门岛防御详图”跑过来，递给陈锋：“师座，系统刚刷新了，还能兑三艘鱼雷艇，要不要？”
陈锋接过图纸，上面把金门日军的炮位标得清清楚楚。他抬头看向金门的方向，海面上风平浪静，却像藏着无数暗礁。
“兑。”他说，“鱼雷艇配给侦察连，先去摸清楚金门港里的日军舰艇情况。”
阳光洒在士兵们的钢盔上，反射出亮闪闪的光。远处，19军的部队正往码头集结，邓世增骑着马过来，隔着老远就喊：“陈师长，19军准备好了！金门这仗，咱们一起打！”
陈锋笑着挥手。海风拂过，带着海水的咸味，也带着硝烟过后的平静。他知道，金门不是终点，上海也不是。但只要这支部队还在，这口气还在，总有一天，能把所有侵略者都赶出去。
登陆艇的马达响了起来，一艘接一艘地驶离码头，往金门方向去。海水被艇身劈开，留下一道道白色的航迹，像刀锋划过水面，坚定而锋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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