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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两个世界

小说: 极致地极端   作者:哀鸿T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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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业与槐花,如同宇宙中两颗运行轨迹截然不同的星球——

一颗在镶满钻石的星系里循着精密轨道转动,一颗在布满尘埃的星云里随引力艰难漂泊。

他们的世界,有着截然不同的引力法则、物质构成与生存逻辑,从本质上,便是“无法相容”的存在。相遇时的碰撞,不是交汇的星光,而是陨石砸向尘埃的毁灭。

一、王业的世界:精致的荒漠

王业的世界,是用金钱与权力堆砌的“水晶牢笼”——

每一寸空间都精致到极致,却也荒芜到刺骨。

这里没有“意外”,没有“杂乱”,没有“不合时宜的温度”,只有精准计算后的秩序与冰冷的奢华。

(一)景象:无烟火的陈列馆

他的宅邸里,地面是意大利进口的大理石,光可鉴人到能映出天花板上水晶吊灯的倒影,却从不会留下一丝生活的痕迹——

佣人会在他离开后十分钟内擦净所有脚印;

挑高五米的客厅里,墙上挂着毕加索的抽象画,角落立着罗丹的雕塑,展柜里摆着十六世纪的古董花瓶,每一件都价值连城,却只是沉默的“陈列品”,没人会去触摸,更没人会去探寻背后的故事;

厨房是开放式的,嵌入式家电一应俱全,大理石台面永远一尘不染,却从未飘出过饭菜的香味——

他的三餐由私人厨师在专用厨房做好,再由佣人用银质餐具端上桌,吃饭对他而言,更像是“维持身体机能的程序”,而非“家人围坐的温暖”。

窗外是城市最璀璨的天际线,摩天大楼的灯光像星星一样闪烁,却被双层真空玻璃隔绝在外,听不到半点街道的喧闹。

他站在落地窗前,看到的不是“人间烟火”,而是“自己掌控的商业版图”——

那栋亮着灯的写字楼是王家的产业,那个正在施工的工地是他刚拍下的地块,那个奢侈品商场的广告牌上,印着他投资的品牌。

这个世界的一切,都在他的掌控之中,却也都与他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,永远无法真正“触碰”。

(二)声音:有规则的寂静

这里的声音,都带着“被筛选”的痕迹——

没有孩子的哭闹,没有老人的唠叨,没有邻里的闲谈,只有“符合身份”的声响。

清晨,是佣人轻手轻脚打扫卫生的细微摩擦声;

白天,是电话会议里冷静到没有情绪的数据分析声(“这个季度的利润率要再提高五个百分点”“那个项目必须在月底前落地”),是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却毫无温度的叩击声;

晚上,是私人影院里播放的无声电影(他嫌“对白会打扰思考”),是酒杯与酒杯轻碰的“叮”声,是雪茄燃烧的“滋滋”声。

更多的时候,这里是令人窒息的寂静。

偌大的宅邸里,除了他的脚步声,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。

佣人说话要压低声音,走路要踮着脚尖,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,生怕“打破秩序”。

有一次,新来的佣人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玻璃杯,清脆的碎裂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,吓得她立刻跪在地上道歉。

王业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:“清理干净,下次注意。”

没有愤怒,没有指责,只有“对物品损坏的不满”和“对失序的厌烦”。

在他的世界里,声音也需要“符合规则”,任何“意外的噪音”,都是对他“掌控权”的挑衅。

(三)气息:被调配的“完美”

这里的气息,是“精心设计”的结果,不允许有任何“不雅”的味道存在。

玄关处摆放着香氛机,每天定时释放木质调的高级香氛,掩盖所有“外来的气味”;

客厅的空气净化器24小时运转,过滤掉灰尘、异味,连“呼吸的气息”都要被净化;

他的书房里,永远弥漫着雪茄与皮革的混合气味(他特意挑选的古巴雪茄,定制的真皮沙发),那是“权力与财富”的象征;

他的卧室里,铺着进口的羊绒地毯,喷着助眠的薰衣草精油,连“被子的气味”都要经过严格控制。

任何“不符合标准”的气味,都会被立刻清除。

有一次,槐花因为晕车,下车时吐在了宅邸门口的草坪上,刺鼻的气味飘进了客厅。

王业皱着眉,立刻让佣人用消毒水反复清洗草坪,还让管家在门口多放了两台香氛机:

“以后别让她把这种‘脏东西’带进来。”

在他眼里,“呕吐物的气味”是“底层人不体面的证明”,是对他“精致世界”的“污染”。

他从没想过,槐花晕车是因为被强行塞进车里,更没想过要关心她“舒不舒服”——

在他的世界里,“气息的完美”比“人的感受”更重要。

(西)规则:利益至上的丛林

这里的规则,是“弱肉强食”的丛林法则,一切都围绕“利益”与“权力”转动。

亲情是“可利用的人脉”(妹妹的联姻能为家族带来合作机会),友情是“可交换的资源”(与其他豪门公子的交往能拓展商业版图),爱情是“可掌控的装饰”(女友的家世能提升王家的社会地位)。

情感是“弱点”,信任是“计算后的选择”,人与人之间的关系,本质是“价值交换”——

你有利用价值,我就与你交往;

你失去利用价值,我就立刻与你切割。

他从小就被父亲教导:“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,包括你的家人。”

他学会了用“利益”衡量一切——

与哥哥争夺家族企业的掌控权,因为“权力能带来更多利益”;

投资海外项目,因为“能获得更高的回报率”;

把槐花留在身边,因为“她的‘鲜活’能缓解我的审美疲劳”。

在他的世界里,没有“无条件的帮助”,只有“有条件的付出”;

没有“纯粹的善意”,只有“隐藏的目的”。

任何“违背利益”的行为,都是“愚蠢的”;

任何“相信情感”的人,都是“软弱的”。

(五)核心:掌控一切的欲望

王业世界的核心,是“控制”与“占有”——

他要掌控身边的每一个人(佣人、下属、家人),占有身边的每一件东西(财富、权力、艺术品、槐花)。

他不允许任何“失控”的情况发生:

项目必须按他的计划推进,下属必须按他的指令做事,槐花必须按他的要求生活。

一旦出现“失控”(比如槐花反抗,比如项目延期),他就会用更粗暴的手段“纠正”——关地下室、撤资、威胁家人。

他的欲望是无穷尽的:

掌控了王家的商业版图,就想掌控整个城市的经济;

占有了名贵的艺术品,就想占有“独一无二”的槐花;

实现了财富自由,就想掌控别人的人生。

他像一个贪婪的国王,不断扩张自己的“领土”,却永远填不满内心的“荒芜”。

在他的世界里,“拥有”就是“存在的意义”,“掌控”就是“成功的证明”——

可他不知道,当一个人试图掌控一切时,最终只会被“掌控欲”所掌控,变成一个没有温度、没有情感的“权力机器”。

二、槐花的世界(曾经):温饱里的人情

槐花的世界,是用泥土与汗水搭建的“茅草屋”——

简陋、粗糙,甚至有些杂乱,却充满了生活的温度与人间的烟火气。

这里没有奢华的装饰,却有“家人的笑容”;没有精准的规则,却有“朴素的人情”。

(一)景象:杂乱的生机

她的老家,是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。

村口有一棵老槐树,树干粗壮,枝叶繁茂,每年春天都会开满白色的槐花,风吹过,满村都是清香;

村里的小路是泥土铺的,下雨时会变得泥泞,却留下过她和弟弟追逐打闹的脚印;

她家的房子是砖瓦房,墙皮有些脱落,屋顶上偶尔会有鸽子停留,院子里种着母亲喜欢的青菜,墙角堆着过冬的柴火,杂乱却充满“生活的痕迹”。

她在城市里的出租屋,是城中村的一个小单间,只有十几平米,摆着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张桌子,墙上贴着弟弟的奖状。

窗户对着一条狭窄的小巷,每天清晨能听到卖早餐的吆喝声,傍晚能看到邻居家的炊烟。

房间里虽然拥挤,却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,桌子上放着她给母亲熬药的砂锅,衣柜里叠着她和弟弟的旧衣服,角落里堆着她捡来的废品(攒着卖钱给母亲治病)。

这里没有奢华的装饰,却有“努力生活的痕迹”——

墙上的日历画着圈,标记着“发工资的日子”“母亲治疗的日子”;

桌子上的笔记本记着“每天的开支”“弟弟的学费还差多少”。

(二)声音:喧闹的人间

她的世界里,声音是“鲜活的”“不加修饰的”,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。

老家的清晨,是母亲咳嗽的声音(母亲有哮喘),是公鸡打鸣的声音,是邻居阿姨喊她“丫头,来吃早饭”的声音;

白天,是弟弟在院子里读书的声音,是母亲在菜地里除草的声音,是村里广播播放新闻的声音;

晚上,是一家人围坐在煤油灯旁聊天的声音(母亲说“等收成好了,就给你买件新衣服”,弟弟说“姐姐,我以后要考大学,赚钱给你治病”),是窗外虫鸣的声音。

她在城市里的出租屋,声音是“嘈杂的”却充满“生活的气息”。

清晨,是小巷里卖豆浆油条的吆喝声(“豆浆——油条——”),是邻居家孩子哭闹的声音,是她定的闹钟响起来的声音;

白天,是她在餐厅端盘子时客人的交谈声(“这家的菜真好吃”),是同事们的乡音(“丫头,今天累不累,我帮你端几盘”),是她给母亲打电话时母亲的叮嘱声(“丫头,别太累了,注意身体”);

晚上,是小巷里小贩收摊的声音(“便宜卖了,最后一点了”),是她给弟弟辅导作业时的讲解声(“这个题应该这样做”),是她在灯下缝补旧衣服的针线声。

这些声音虽然嘈杂,却让她觉得“自己在活着”,觉得“离生活很近”。

(三)气息:真实的生活

她的世界里,气息是“真实的”“有温度的”,混合着“辛苦与温暖”。

老家的气息,是泥土的芬芳(雨后的小路),是槐花的清香(春天的院子),是母亲做的槐花饼的香味(柴火灶烤的,带着焦香),是弟弟身上的汗水味(放学后在田里帮母亲干活)。

这些气息混合在一起,是“家的味道”——

每次她从学校回家,一进村口就能闻到这些味道,瞬间觉得“心里踏实”。

她在城市里的气息,是“努力生活的味道”。

餐厅后厨的气息,是饭菜的香味(红烧肉的酱香、青菜的清香),是油烟的味道,是她身上的汗水味(每天要端几十盘菜,衣服都会湿透);

出租屋的气息,是她给母亲熬药的药味(苦中带着一点甜),是她洗的衣服晾晒后的肥皂味(廉价的肥皂,却很干净),是她买的馒头的麦香味(每天早上吃一个,能省点钱)。

这些气息虽然不“高级”,却让她觉得“温暖”——

药味是“对母亲的牵挂”,肥皂味是“对生活的认真”,麦香味是“对未来的期待”。

(西)规则:朴素的人情

她的世界里,规则是“朴素的”“基于人情的”,围绕“生存”与“互助”转动。

老家的规则,是“勤劳糊口”(只要肯干活,就能有饭吃),是“守望相助”(邻居家有事,大家都会去帮忙——

张家的麦子熟了,全村人都去帮忙收割;李家的孩子病了,大家都会凑钱),是“知恩图报”(王奶奶帮过她,她就经常去给王奶奶挑水;张叔给过她馒头,她就帮张叔照顾孩子)。

这里没有“利益的计算”,只有“朴素的善意”——

母亲常说“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,别人帮过你,你一定要记在心里”。

她在城市里的规则,是“努力工作”(只要肯吃苦,就能赚到钱),是“相互扶持”(餐厅的同事会帮她“打掩护”,让她能偷偷给母亲打电话;

房东阿姨会宽限她的房租,说“丫头,我知道你不容易”),是“守住底线”(她虽然穷,却从不会偷东西、骗钱,老板多给了工资,她会主动还回去)。

这里虽然也有“生存的压力”,却有“人间的温暖”——

同事们会分享自己的饭菜给她(“丫头,我这份吃不完,给你”);

邻居会把自己的旧衣服送给她(“这件衣服我穿不上了,你看看能不能穿”);

连收废品的大爷,都会多给她几毛钱(“丫头,你不容易,拿着买根冰棍”)。

(五)核心:生存与联结

槐花世界的核心,是“努力生存”与“情感联结”——

她要努力赚钱,让母亲能治病,让弟弟能读书;

她要守护家人,让母亲能感受到“有人疼”,让弟弟能感受到“有人爱”。

她的欲望很简单:

“母亲的病能好起来”“弟弟能考上大学”“自己能多赚点钱,让家人过上好日子”。

她每天起早贪黑地工作,不是为了“掌控权力”,而是为了“给母亲凑治疗费”;

她省吃俭用,不是为了“积累财富”,而是为了“给弟弟买辅导资料”;

她忍受客人的刁难,不是为了“升职加薪”,而是为了“保住这份工作”。

在她的世界里,“生存”是“第一要务”,而“情感联结”是“生存的动力”——

母亲的笑容,让她觉得“再苦也值得”;

弟弟的懂事,让她觉得“再累也能撑”;

同事的帮助,让她觉得“人间还有温暖”。

她像一株生长在石缝里的小草,虽然弱小,却因为“有家人的牵挂”“有他人的善意”,而努力地向上生长。

三、碰撞:世界的碾压与毁灭

当槐花被强行从她的世界拖入王业的世界时,发生的不是“两个世界的融合”,而是一场单方面的“碾压”与“毁灭”——

王业的世界用绝对的物质优势和精神上的居高临下,粗暴地覆盖、摧毁了槐花的世界,不允许任何“不同”的存在。

她世界里的“温暖人情”,在这里成了“软弱的证明”——

她对母亲的牵挂,被王业当作“拿捏她的软肋”(“你要是不听话,你母亲的透析费就断了”);

她对同事的感激,被王业当作“底层人廉价的情感”(“那些人帮你,不过是想从你身上占便宜”);

她对弟弟的疼爱,被王业当作“控制她的工具”(“你弟弟还在上学,要是出点意外,就可惜了”)。

她曾经珍视的“人情”,在王业的世界里,变成了“可利用的弱点”,让她一次次被伤害,一次次陷入绝望。

她世界里的“勤劳朴实”,在这里成了“可随意驱使的奴性”——

她在餐厅里学会的“认真干活”,被王业当作“理所当然”(“我给你钱,你就该给我干活”);

她收拾房间的“干净整洁”,被王业当作“下人该做的事”(“这是你的本分,别指望我夸你”);

她为了省钱而“省吃俭用”,被王业当作“底层人的寒酸”(“我给你的钱不够吗?用得着这么抠门”)。

她曾经引以为傲的“品质”,在王业的世界里,变成了“卑微的证明”,让她一次次失去尊严,一次次怀疑自己。

她世界里的“喧闹人间”,在这里变成了“令人窒息的寂静”——

她再也听不到卖早餐的吆喝声,再也听不到弟弟的读书声,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叮嘱声,只有大理石地面的冰冷回声,只有王业命令式的话语,只有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
这种“寂静”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把她困在中间,让她觉得“自己像一个活死人”,觉得“离生活越来越远”。

她世界里的“真实气息”,在这里变成了“被调配的完美”——

她再也闻不到泥土的芬芳,再也闻不到槐花的清香,再也闻不到母亲做的饭菜的香味,只有高级香氛的冰冷气味,只有消毒水的刺鼻气味,只有雪茄与皮革的混合气味。

这种“完美”像一层冰冷的壳,把她与“真实的生活”隔绝开来,让她觉得“自己像一个被包装的商品”,觉得“离自己越来越远”。

王业的世界,不允许“不同”的存在,它要求槐花“同化”——

穿他买的衣服,吃他准备的饭菜,按他的要求生活,甚至按他的要求“感受”。

它像一个巨大的黑洞,不断吞噬着槐花世界里的“温度”“人情”“尊严”,首到把她的世界彻底碾碎。

而槐花,在这场“世界的碰撞”中,像一株被狂风暴雨摧残的小草,努力地想要抓住“自己的世界”——

她偷偷藏起槐树叶标本,偷偷藏起弟弟送的旧衬衫,偷偷把全家福照片塞在床垫最深处,连母亲熬药时用的小砂锅,她都不顾重量,从出租屋搬到了宅邸的储物间——

那砂锅边缘有一道裂痕,是她第一次给母亲熬药时不小心摔的,如今成了她触摸“过去”的唯一温度。

她会在深夜里,等王业睡熟后,轻手轻脚溜到储物间,把砂锅抱在怀里,想象自己还在城中村的小出租屋:

窗外是卖夜宵的吆喝声,锅里熬着母亲的中药,弟弟在旁边写作业,时不时问她“姐姐,这道题怎么做”。

可只要听到走廊里传来佣人巡逻的脚步声,她就会立刻把砂锅藏回箱子里,像藏一件偷来的宝贝——

她知道,要是被王业发现,这砂锅只会落得“廉价垃圾”的下场,被扔进垃圾桶,就像他之前摔碎她的槐树叶标本一样。

她还会偷偷在手机里存弟弟的语音。

弟弟不知道她的处境,每次打电话都兴奋地说“姐姐,我这次考试又考了第一名”

“姐姐,村里的槐花开了,我给你留了好多槐花干”,

她把这些语音反复听,听到眼泪掉在手机屏幕上,又赶紧用袖子擦干净——

她怕手机进水,怕再也听不到弟弟的声音。

有一次,王业拿她的手机看,她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,首到看到他只是划了划屏幕,没注意到隐藏的语音文件夹,才偷偷松了口气。

可这些“偷偷的坚持”,在王业的世界里,不过是“徒劳的挣扎”。

他会在整理房间时,随手扔掉她藏在衣柜深处的旧衬衫,说“这种破衣服留着占地方”;

他会在检查储物间时,把她的小砂锅翻出来,皱眉问“这是什么脏东西,谁让你放在这的”,说着就要扔进垃圾桶,吓得她赶紧抢过来,紧紧抱在怀里,小声哀求“别扔,这是我妈用的砂锅”;

他甚至会故意在她面前提起“你弟弟最近好像在申请市里的重点高中,要是有人‘举报’他资料有问题,就可惜了”,以此威胁她“别再想着那些没用的过去”。

槐花知道,自己的世界正在一点点被碾碎——

槐树叶标本的边缘开始发黄,旧衬衫的袖口裂了一道大口子,小砂锅的裂痕越来越大,弟弟的语音听多了也开始模糊。

她像一个守着快要倒塌的城堡的士兵,手里只有一根木棍,却要对抗拿着武器的敌人,明明知道赢不了,却还是不想放弃。

因为那些“偷偷抓住的过去”,是她在这座冰冷宅邸里唯一的“光”。

要是连这些都没了,她就真的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,只能任由王业摆布。

可她不知道的是,王业的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,无论她怎么挣扎,最终都会被卷进去,连同她最后的“光”一起,彻底吞噬。

有一天,王业因为商业谈判不顺,回到家看到槐花又在偷偷摸那个小砂锅,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。

他走过去,一把抢过砂锅,狠狠摔在地上——

“砰”的一声,砂锅碎成了好几片,里面还残留的一点槐花干撒了一地。

他看着吓得脸色发白的槐花,冷冷地说“我跟你说过多少次,别再留这些底层的破烂,你听不懂吗?”

槐花看着地上的碎砂锅,看着撒在地上的槐花干,突然就哭不出来了。

她蹲在地上,伸手去捡那些碎片,手指被划破了也没感觉,只是一遍遍地说“这是我妈用的砂锅,这是我妈用的砂锅”。

王业看着她疯癫的样子,不耐烦地转身走了,留下她一个人在满地碎片里,抱着最后一点“过去”的痕迹,彻底陷入了绝望。

她知道,自己的世界,这次是真的碎了。

再也没有槐树叶的清香,再也没有旧衬衫的温暖,再也没有砂锅熬药的味道,再也没有弟弟的笑声。

她像一株被狂风暴雨连根拔起的小草,再也抓不住任何东西,只能任由自己被王业的世界彻底淹没,变成一个没有温度、没有情感、没有过去的“工具”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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