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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不是一路人

小说: 极致地极端   作者:哀鸿T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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剥开强权裹挟的胁迫(那些用家人威胁的冰冷话语)、财富堆砌的壁垒(那座镶着镀金栏杆的宅邸)、身份带来的碾压(那些带着轻蔑的眼神与命令),将王业与槐花从 “掌控者” 与 “被掌控者” 的标签中剥离,还原成两个拥有独立成长轨迹、独立认知体系的个体 ——

即便把他们放在同一条熙熙攘攘的街道、同一个人声鼎沸的市场、同一个看似平等的社会场景里,他们的人生也只会是两条朝着相反方向延伸的平行线。

王业会走向私人会所的旋转门,槐花会走向菜市场的廉价摊位;

王业会为 “一笔投资的回报率” 皱眉,槐花会为 “一斤青菜的价格” 砍价;

他们或许会擦肩而过,却连彼此的身影都不会留在对方的视线里。

这种 “擦肩而过的疏离”,不是偶然,而是必然 ——

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。

这种 “不同”,刻在价值观的骨血里,藏在人生追求的方向上,显在情感模式的底色中,像一道无形的鸿沟,永远无法逾越。

一、价值观的核心:索取的黑洞与奉献的微光

价值观是一个人判断 “何为重要” 的标尺,是藏在行为背后的 “底层逻辑”。

王业与槐花的标尺,从一开始就指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——

一个以 “索取” 为核心,将世界当作可供征服的猎物,认为 “拥有更多” 就是 “价值”;

一个以 “奉献” 为底色,把人生看作需要承担的责任,认为 “付出更多” 才是 “意义”。

王业的价值观,是被顶级资源喂养出的 “索取型逻辑”,是从小在 “拥有一切” 的环境里养成的 “理所当然”。

他出生时,王家的商业帝国己掌控着城市的半壁江山,他的婴儿床是意大利工匠手工打造的,铺着进口的羊绒床垫;

第一件玩具是限量版的纯金汽车模型,价值抵得上普通家庭半年的收入;

第一次出国不是 “旅游”,而是乘坐私人飞机去瑞士滑雪,随行的有保镖、管家和私人教练。

他从未体验过 “匮乏”,也从未理解过 “珍惜”——

对他而言,“想要” 就等于 “能得到”,“得到” 后就会立刻追求 “更多”。

他从小接受的教育,不是 “如何付出”,而是 “如何精准地索取”。

父亲在他十岁生日时,送了他一支限量版的钢笔,不是为了 “让他好好写字”,而是告诉他人要 “像这支笔一样,精准地掌控自己想要的东西,不留余地”;

商学院的导师在课堂上,不会教他 “如何保障员工的权益”,而是教他 “如何用最低成本收购对手公司,如何通过裁员压缩成本,如何榨取最大利润”。

在他的世界里,“价值” 等同于 “占有量”——

占有更多的财富(银行账户里的数字、名下的房产与游艇),就是 “成功”;

掌控更多的人(听话的下属、顺从的伴侣、可利用的家人),就是 “强大”;

征服更多的目标(一个又一个商业项目、一个又一个 “不听话” 的对手),就是 “有能力”。

他对 “索取” 的欲望,像一个永远填不满的黑洞,吞噬着他身边的一切。

拿下一个价值十亿的商业项目,他不会感到 “满足”,只会立刻盘算 “下一个项目在哪里,能赚多少”;

掌控了家族企业的核心权力,他不会感到 “安稳”,只会开始谋划 “如何吞并其他同行,如何把商业版图扩张到海外”;

甚至对槐花的 “兴趣”,本质上也是一种 “索取”——

他厌倦了豪门小姐们 “精致却虚伪” 的笑容,厌倦了她们 “句句带算计” 的对话,而槐花身上那点 “未经雕琢的鲜活”(会因为吃到热馒头而笑,会因为想家而哭),像一件稀有的 “原生态艺术品”,能缓解他的审美疲劳。

他想要的,不是 “理解她的感受”,而是 “将这份‘鲜活’留在身边,供自己随时观赏、随时掌控”。

他从不会思考 “自己能给对方什么”,只会计算 “对方能为自己提供什么”;

从不会在意 “自己的索取会给别人带来什么伤害”,只会关注 “自己的需求是否被满足”——

就像他从不会在意,为了拿下项目而被裁员的员工是否能养活家人,也从不会在意,为了掌控槐花而威胁她的家人是否会让她痛苦。

而槐花的价值观,是被生存压力打磨出的 “奉献型逻辑”,是在 “匮乏” 的环境里养成的 “责任与担当”。

她记事起,家里的屋顶就漏雨,每到下雨天,母亲就要用十几个盆接雨水;

母亲的哮喘药永远不够用,常常要忍着咳嗽干农活;

弟弟的学费需要东拼西凑,有时还要向邻居借粮才能熬过月底。

她七岁就跟着母亲去田里割麦子,小小的手被麦芒划破,渗出血珠也不敢哭 ——

因为母亲说 “丫头,再坚持一下,割完这些就能换钱给你弟弟买课本了”;

十岁就会帮邻居缝补衣服换几个鸡蛋,然后偷偷把鸡蛋留给母亲补身体;

十五岁就辍学去县城打工,在餐馆里端盘子,一个月赚的钱除了留一点生活费,其余的都寄回家里,只为给母亲凑一点医药费。

她的成长环境教会她的不是 “如何索取”,而是 “如何承担”。

母亲躺在病床上,拉着她的手说 “丫头,娘对不起你,让你这么小就受苦,以后这个家就靠你了”;

村里的张奶奶看着她瘦小的身影,叹着气说 “苦命的孩子,要多疼疼自己的弟弟妹妹,他们以后会记得你的好”。

在她的世界里,“价值” 等同于 “付出量”——

能给母亲多凑一次医疗费,就是 “有用”;

能让弟弟多买一本辅导资料,就是 “能干”;

能让家人过上一天安稳日子,就是 “有价值”。

她从不会把 “自己的需求” 放在第一位,只会把 “家人的需求” 当作 “奋斗的目标”。

她的 “奉献”,像一束微弱却坚定的光,照亮着家人的生存路。

在餐厅打工时,她每天要端几十盘菜,脚磨出了水泡也舍不得休息,因为 “多干一天,就能多寄一点钱回家,母亲就能多做一次治疗”;

在王业的宅邸里,她忍受着屈辱和痛苦,不敢轻易反抗,因为 “反抗了,母亲的透析费就可能断供,弟弟的学业就可能被毁,家人就会陷入困境”;

甚至在最绝望的时候,她想过 “如果自己消失了,会不会有人能帮衬一下家人,会不会让家人过得好一点”。

她从不会计较 “自己得到了什么”,只会担心 “自己给家人的够不够多”;

从不会抱怨 “自己的生活有多苦”,只会焦虑 “家人过得好不好”——

就像她从不会抱怨端盘子有多累,只会开心 “这个月能多寄五百块回家”;

从不会抱怨被王业囚禁有多痛苦,只会担心 “母亲最近的透析反应大不大”。

这种价值观的对立,让他们对 “人生意义” 的理解截然不同 ——

王业觉得 “人生的意义在于不断索取,不断掌控,拥有更多的资源和权力”;

槐花觉得 “人生的意义在于努力奉献,守护家人,让自己在乎的人过得安稳”。

就像一个人在山顶追逐遥不可及的月亮,一个人在山脚守护赖以生存的麦田,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同,自然也不会走上同一条路。

二、人生追求:无限的欲望与有限的温饱

人生追求是一个人前行的方向,是支撑一个人走下去的 “精神支柱”。

王业的方向是 “没有尽头的远方”,是永不停歇的 “扩张与征服”;

而槐花的方向是 “触手可及的安稳”,是简单朴素的 “家人平安与温饱”——

一个追逐着无限的欲望,一个满足于有限的需求,他们的脚步,从一开始就朝着相反的方向。

王业的人生追求,是 “没有上限” 的扩张,是永远无法满足的 “欲望黑洞”。

他二十岁就接手了王家的子公司,凭借着 “狠辣” 的手段(裁员、压价、挖对手的核心团队),用三年时间将公司的利润翻了三倍;

二十五岁就从父亲手里接过了王家的核心商业版图,开始投资海外市场(欧洲的新能源项目、东南亚的房地产项目);

三十岁就成为了城市里赫赫有名的商业巨头,登上了财经杂志的封面,却依旧不满足 ——

他想要 “掌控整个城市的经济命脉”,让所有同行都 “臣服于他”;

想要 “成为全国乃至全球的商业领袖”,让自己的名字 “被更多人记住”;

想要 “拥有绝对的权力”,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 “绝对听话”。

他的欲望像滚雪球一样,越滚越大,永远没有 “满足” 的一天。

他会因为 “一个项目的利润率没有达到预期(比如原本预计赚两亿,实际只赚了一亿八)” 而失眠,会对着财务报表皱一整晚的眉;

会因为 “某个竞争对手比他多赚了一笔钱(比如对手的某个项目赚了三亿,而他只赚了两亿五)” 而愤怒,会立刻让下属制定 “打压计划”;

会因为 “槐花的反抗让他失去了掌控感(比如槐花拒绝穿他买的衣服,拒绝配合他的要求)” 而暴躁,会用 “关地下室”“威胁家人” 的方式 “惩罚” 她。

他的人生,就是一场永不停歇的 “征服战”——

征服一个又一个商业目标,征服一个又一个 “不听话” 的人,征服一个又一个 “可能威胁他权力的因素”。

甚至在闲暇时,他也会觉得 “无聊”——

私人游艇、豪华别墅、限量版跑车、私人飞机,这些普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,对他来说早己失去了吸引力。

他需要不断寻找新的 “刺激”,新的 “猎物”,新的 “挑战”,才能证明自己 “还在活着”,还在 “掌控一切”。

比如,他会花几千万拍下一幅古董字画,不是因为 “喜欢”,而是因为 “这能彰显他的财富和品味”;

他会和其他豪门公子 “比赛”(比谁的私人飞机更豪华,比谁的游艇更大),不是因为 “乐趣”,而是因为 “不想输给别人”;

他会把槐花留在身边,不是因为 “喜欢”,而是因为 “她的‘鲜活’能缓解他的无聊,她的‘顺从’能满足他的掌控欲”。

而槐花的人生追求,是 “简单有限” 的安稳,是扎根于 “生存与亲情” 的朴素愿望。

她最大的梦想,从来都不是 “赚大钱”“过奢华的生活”,而是 “母亲的病情能好转,不用再受病痛的苦”(每次听到母亲说 “今天透析反应不大”,她都会开心好几天);

是 “弟弟能考上大学,找一份安稳的工作,不用像她一样辛苦”(每次收到弟弟的成绩单,看到 “进步” 两个字,她都会偷偷笑);

是 “自己能攒一点钱,在老家盖一间不漏雨的砖房,让家人有一个安稳的家”(她甚至在笔记本上画过那间房子的草图:

一个小院子,种着母亲喜欢的青菜,院子里有一棵槐树,夏天能遮阴)。

在城市打工时,她每天最开心的时刻,是收到家里的电话 ——

听到母亲说 “今天身体还好,不用太担心”,听到弟弟说 “姐姐,我这次考试又进步了,老师还表扬我了”;

她最期待的日子,是发工资的那天 ——

能多寄一点钱回家(比如这个月多赚了五百块,她会寄西百五十块回去,只留五十块当生活费),能给弟弟买一本他想要的辅导资料(比如弟弟说 “想要一本数学练习册”,她会跑好几个书店,对比价格后买最便宜的那本);

她甚至幻想过,等母亲的病好一点,她就回到老家,开一个小小的杂货铺(卖油盐酱醋、针头线脑),每天能看到家人的笑容,能听到邻居的闲聊(张奶奶说 “今天的菜很新鲜”,李婶说 “我家孩子又调皮了”),就足够了。

她从没想过 “要成为什么样的人”,也没想过 “要过多么精彩的人生”,只想要 “家人平安,日子安稳”——

这份简单的追求,就是她对抗生活苦难的全部勇气。

比如,她会因为 “这个月能多寄两百块回家” 而开心,会因为 “弟弟说‘姐姐辛苦了’” 而觉得 “一切都值得”,会因为 “母亲说‘等你回来,我给你做槐花饼’” 而觉得 “有了盼头”。

这种人生追求的差异,让他们的 “人生地图” 没有任何重叠 ——

王业的地图上,满是 “未征服的领域”,标注着 “下一个商业目标”“下一个扩张方向”;

槐花的地图上,只有 “家的方向”,标注着 “母亲的医疗日”“弟弟的考试时间”“发工资的日子”。

他们一个在追逐 “无限”,一个在守护 “有限”;

一个在 “征服” 中迷失,一个在 “坚守” 中温暖,自然也不会走上同一条路。

三、情感模式:工具化的冰冷与联结性的温暖

情感是人与人之间的纽带,是一个人 “感知世界、连接他人” 的方式。

王业与槐花的纽带,一个是 “用于交换的工具”,一个是 “支撑生活的支柱”——

一个用情感计算利益,一个用情感联结人心;

一个的情感世界是 “冰冷的城堡”,一个的情感世界是 “温暖的小屋”,他们的情感世界,从一开始就没有交集。

王业的情感模式,是 “工具化” 的冰冷,是 “利益至上” 的逻辑在情感领域的延伸。

在他的世界里,“情感” 不是 “真心的流露”,不是 “人与人之间的温暖联结”,而是 “达成目的的手段”,是 “可利用的资源”。

他对父亲的 “孝顺”,不是因为 “父爱”,而是因为 “父亲掌握着家族企业的继承权,孝顺能让他获得更多的支持”;

他对商业伙伴的 “友好”,不是因为 “友情”,而是因为 “对方能为他提供商业资源,友好能让他达成更多合作”;

他对豪门小姐的 “温柔”,不是因为 “爱情”,而是因为 “对方的家世能为王家带来更多的人脉和利益,温柔能让他实现联姻”。

他从不会 “真心待人”,只会 “按需付出情感”——

需要对方提供资源时,他会表现出 “温和”“体贴”;

对方失去利用价值时,他会立刻 “冷漠切割”,甚至 “落井下石”。

比如,他曾经和一个豪门公子 “称兄道弟”,因为对方能为他介绍海外投资项目;

后来对方家道中落,失去了利用价值,他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对方,甚至在别人提起那个公子时,会不屑地说 “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跟我做朋友”。

他甚至无法理解 “真正的情感” 是什么。

当他看到槐花因为 “母亲的病情” 而流泪时,他觉得 “这是弱者的矫情,眼泪能解决什么问题”;

当他听到槐花因为 “弟弟的进步” 而开心时,他觉得 “这是底层人的廉价快乐,一点小事就满足”;

当他得知槐花偷偷珍藏 “母亲的砂锅”(那是母亲熬药时用的,边缘有一道裂痕)时,他觉得 “这是愚蠢的自我安慰,一个破砂锅有什么好珍藏的”。

在他眼里,“情感” 是 “软弱的表现”,是 “成功的绊脚石”,是 “可以随意操纵的工具”——

他可以用 “情感” 收买人心(比如给下属涨工资时说 “我很看重你”),也可以用 “情感” 威胁他人(比如用槐花家人的安全威胁她 “听话”)。

他从未体验过 “被真心对待” 的温暖,也从未想过 “要真心对待别人”——

他的情感世界,就像一座冰冷的城堡,没有温暖,没有信任,只有 “利益的交换” 和 “权力的博弈”。

他的身边围绕着很多人(下属、商业伙伴、家人),却没有一个人能真正 “走进他的内心”;

他拥有很多 “情感表达”(温柔、友好、孝顺),却没有一次是 “真心的”。

而槐花的情感模式,是 “联结性” 的温暖,是 “生存与亲情” 打磨出的 “真心与共情”。

在她的世界里,“情感” 是 “真心的流露”,是 “人与人之间的温暖联结”,是 “支撑她活下去的支柱”。

她对母亲的 “爱”,不是因为 “责任”,而是因为 “母亲从小疼她,把最好的都留给她”——

她会记得母亲在她生病时,连夜背着她去镇上的医院;

会记得母亲在她辍学打工时,偷偷抹眼泪说 “对不起丫头”;

所以她愿意 “为母亲付出一切,哪怕忍受屈辱和痛苦”。

她对弟弟的 “疼”,不是因为 “义务”,而是因为 “弟弟懂事,会在她打工回家时,偷偷给她留一块糖”——

那是弟弟用省下的零花钱买的水果糖,糖纸皱巴巴的,却藏在他的书包最深处,等她深夜从餐厅回来,才小心翼翼地掏出来,小声说 “姐姐,吃了糖,就不觉得累了”;

她会记得弟弟在她被客人刁难时,说 “姐姐,以后我赚钱养你”——

那天她因为端错菜被客人骂哭,回家后趴在床上掉眼泪,弟弟拿着他的奖状跑过来,把奖状放在她手里,说 “姐姐,你看我又考了第一名,以后我考上大学,赚好多好多钱,就不让你再受别人的气了”;

她会记得弟弟在她心情不好时,给她画 “姐姐最漂亮” 的画 ——

画里的她扎着马尾辫,穿着她最喜欢的旧衬衫,身边站着小小的弟弟,背景是老家的槐树,弟弟还在画的角落写了 “姐姐,要开心”,歪歪扭扭的字却像一道暖流,瞬间暖了她的心。

她对妹妹的 “宠”,更藏在细碎的时光里。

妹妹比弟弟小两岁,是个怯生生的小姑娘,却总把家里最好的东西留给她。

每次槐花回老家,妹妹都会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布包,里面是她攒了很久的鸡蛋 ——

那是奶奶给妹妹补身体的,她却舍不得吃,一个一个攒着,说 “姐姐在城里吃不上家里的鸡蛋,带回去煮着吃”;

冬天的时候,妹妹会坐在煤油灯旁,用粗毛线给她织围巾,手指被针扎得通红也不吭声,织好的围巾歪歪扭扭,却裹着满满的暖意,妹妹说 “姐姐,城里冷,围上就不冻脖子了”。

有一次槐花打电话回家,说自己想家了,妹妹在电话那头小声哭,说 “姐姐,我把槐树叶压成标本了,等你回来给你,这样你就能天天看到家里的槐树了”。

所以她每次发工资,除了给母亲寄医药费、给弟弟买辅导资料,总会给妹妹留一笔钱,让母亲给妹妹买新衣服、买发卡 ——

她记得妹妹曾盯着邻居家女孩的粉色发卡看了很久,却懂事地说 “我不要,姐姐赚钱辛苦”。

所以她愿意 “为弟弟妹妹的未来拼尽全力,哪怕自己省吃俭用”——

她每天只吃两顿饭,早上一个馒头配咸菜,晚上一碗泡面加个鸡蛋(鸡蛋还是工友李姐偶尔给的),却把省下来的钱给弟弟买最新的辅导资料,给妹妹买她喜欢的童话书;

她的工作服洗得发白,袖口磨破了也舍不得扔,却记得妹妹的生日,会攒钱给她买一个小小的蛋糕(在蛋糕店买最便宜的切块,用保鲜盒装着寄回家);

她甚至在笔记本上列了 “弟弟高考目标院校”“妹妹初中需要的文具”,每一项都标注着 “还差多少钱”,那些密密麻麻的字,是她对家人最沉甸甸的承诺。

她对工友的 “善”,也不是因为 “讨好”,而是因为 “底层人的共情与互助”——

她知道,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,大家都是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,一句关心、一点帮助,就能让彼此多一点坚持下去的勇气。

在餐厅打工时,她和后厨的张叔关系最好,张叔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,家里有一个瘫痪在床的老伴,每天要打两份工才能凑够医药费。

有一次张叔感冒发烧,浑身发抖却还硬撑着要切菜,槐花偷偷把他扶到休息室,帮他把剩下的菜切好、洗干净,还从出租屋带来生姜,给他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,说 “张叔,你好好歇着,今天后厨的活我帮你盯,不会耽误出菜的”;

张叔喝着姜汤,眼眶红了,后来知道槐花母亲要做透析,偷偷给她塞了五百块钱,那钱用报纸包了三层,是张叔每天少吃一顿饭、省了半个月才攒下来的,他说 “丫头,拿着,给你妈买点好的,别跟我客气,咱们都是苦过来的人”。

还有和她住同一个出租屋的李姐,李姐是个单亲妈妈,带着一个三岁的女儿朵朵,在超市做收银员,每天要等朵朵睡着后才能缝补衣服补贴家用。

有一次朵朵突然发烧到 39 度,李姐急得首哭,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医院,槐花下班后看到了,立刻从床底下翻出自己攒的应急钱,抱着朵朵就往社区医院跑,排队、挂号、取药,忙到半夜才把朵朵送回家,还帮李姐给朵朵物理降温,守到天亮。

后来李姐知道槐花要给弟弟妹妹攒学费,每天早上都会多带一个肉包子给她,说 “丫头,你正是出力的时候,别总吃馒头,这个包子你拿着,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”;

槐花不肯要,李姐就假装生气:“你要是不收,以后朵朵再不舒服,我可不敢找你帮忙了”。

她们之间没有 “利益交换”,只有 “你帮我一把,我拉你一下” 的朴素善意 ——

槐花会在休息时帮李姐看朵朵,让李姐能补觉;李姐会帮槐花缝补磨破的工作服,还教她怎么把旧衣服改得更合身;

晚上她们会一起坐在出租屋的小桌旁,槐花给家里打电话时,李姐会抱着朵朵在旁边听,偶尔还会跟槐花的妹妹说 “丫头,你姐姐在城里很照顾我,你要好好读书,以后帮你姐姐分担”。

这种 “联结性” 的温暖,是槐花情感世界的底色。

她从不觉得 “善良” 是 “软弱”,也从不觉得 “互助” 是 “吃亏”——

在她看来,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就像田埂上的麦子,你帮我浇一次水,我帮你除一次草,才能一起结出的穗子。

她的情感里没有 “工具化” 的算计,没有 “利益化” 的考量,只有 “真心换真心” 的纯粹:

弟弟的一块糖、妹妹的一个标本、张叔的五百块、李姐的一个包子,这些在别人眼里 “不值钱” 的东西,在她心里都是比黄金还珍贵的温暖,是支撑她在城市里咬牙坚持的力量。

而这,恰恰是王业永远无法理解的情感模式。

他无法理解,为什么槐花会因为 “弟弟的一块糖” 开心好几天,为什么会因为 “妹妹的一条歪围巾” 舍不得戴,为什么会把 “张叔的五百块” 记在笔记本上、想着以后一定要还;

在他眼里,一块糖不过是随手就能丢掉的垃圾,一条歪围巾连擦桌子都嫌粗糙,五百块钱还不够他买一支雪茄。

他更无法理解,槐花为什么愿意为了 “工友的一个包子” 感激不己 ——

他的餐桌上每天都有山珍海味,包子这种 “底层食物”,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。

这种情感世界的割裂,比阶级差异更难跨越。

王业的世界里,情感是 “可利用的工具”,是 “用来达成目的的筹码”;

槐花的世界里,情感是 “活下去的支柱”,是 “人与人之间最珍贵的联结”。

一个在 “冰冷的算计” 里追逐权力,一个在 “温暖的善意” 里守护家人,这样的两个人,从一开始就注定不是一路人,注定无法走进彼此的世界,更注定了这场相遇的悲剧结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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