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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改变

小说: 极致地极端   作者:哀鸿T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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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一早上,槐花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。

不是医院监护仪那种机械、冰冷的 “滴滴” 声,也不是空气净化器持续不断的低鸣,是清脆的、带着活气的 “啾啾” 声,像一把柔软的细刷子,轻轻扫过她早己麻木的神经。

她费力地睁开眼,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,视线先落在天花板那盏永远亮着的 LED 灯上 —— 灯光惨白,却照不进她心里的黑暗。

随即,一道暖光猝不及防地闯入视野,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。

病房的窗帘被拉开了一道十厘米宽的缝,浅金色的阳光透过防紫外线玻璃照进来,落在白色床单上,形成一块毛茸茸的光斑,连空气里弥漫的消毒水味,都似乎被这阳光晒得淡了些,多了一丝暖意。

她盯着那块光斑,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,指尖在空中虚抓了一下 —— 像小时候在院子里,伸手去抓阳光里飞舞的尘埃,那时妈妈会笑着说 “傻丫头,阳光怎么抓得住”。

可这念头刚冒出来,她就赶紧收回手,指尖蜷缩成拳,指甲掐进掌心 —— 她怕这只是一场短暂的 “施舍”,怕自己一动,这份突如其来的 “例外” 就会消失,怕等待她的是更严厉的惩罚。

这是她被关在宅邸后,从未有过的事。

以前王业总说 “阳光会刺激皮肤,还会让你情绪不稳定,不利于治疗”,窗帘永远拉得严丝合缝,连夜晚的月光都透不进半分,病房里永远只有惨白的灯光和冰冷的仪器声。

她侧过头,看着那道窗帘缝,阳光从缝隙里漏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,像一条通往 “自由” 的小路,却又短得让人心酸。

没等她反应过来,病房门被轻轻推开,护士推着治疗车走进来。

槐花的身体瞬间绷紧,像一只受惊的兔子,下意识地做好了迎接 “槐花专用” 标识和冰冷指令的准备 —— 以前治疗车上的不锈钢托盘,永远刻着这西个字,像一个烙印,提醒她 “你是属于王业的藏品”。

可这次抬头,她却愣住了:

不锈钢车身上的激光刻字不见了,托盘里除了熟悉的营养液和药剂,还多了一个白瓷盘,盘里放着一小块烤得松软的全麦面包,边缘微微焦黄,带着的麦香;

旁边摆着一小碟苹果丁,果肉被蒸得半透,泛着淡淡的粉色,看起来软糯可口。

“王总交代,今天开始给您加半流质食物,”

护士的语气比平时温和了许多,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笑意,像是怕吓到她,

“面包是全麦的,没放糖,您要是觉得干,我再给您倒点温水,温度我己经调好了,不烫嘴。”

槐花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块面包上,手指微微蜷缩,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。

记忆突然像潮水般涌来 —— 小时候,妈妈总在周末早上烤全麦面包,烤箱 “叮” 的一声响后,整个屋子都飘着温暖的麦香。

妈妈会把面包切成片,在上面抹一层薄薄的蜂蜜,递到她手里,笑着说 “慢点吃,别烫着,小心噎着”。

她还记得,自己总喜欢先咬一口面包边,酥脆的口感里带着麦香,是她最爱的味道。

可自从被抓到这里,她吃的不是过滤三遍、毫无味道的米汤,就是打成泥、连颗粒感都没有的蔬菜,连一点 “有嚼劲” 的东西都没有,更别提熟悉的麦香了。

王业突然的 “改变”,让她无所适从。

像习惯了黑暗的人突然见到光,第一反应不是靠近,而是躲避 —— 她怕这是一场 “测试”,怕自己一旦表现出 “喜欢”,就会被他抓住把柄,用更多的 “温柔” 把她捆得更紧。

她怕这份 “温柔” 只是暂时的,等他新鲜感过了,就会变回以前那个冷酷的样子,甚至会因为她的 “期待”,做出更残忍的事。

她没动,只是盯着面包,眼神空洞得像蒙了一层灰,连喉咙都不敢咽一下,生怕自己的一个小动作,就会打破这份 “平静”。

护士没再催促,把白瓷盘轻轻放在床头小桌上,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。然后转身准备输液,拿出留置针的敷贴,撕开包装时的 “刺啦” 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。

槐花的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,自动抬起左臂,手腕绷得笔首,掌心朝上,连手臂与身体的角度都精准地保持在 30°—— 这是被日复一日的 “调教” 驯化出的本能,哪怕王业做了 “改变”,她也不敢有丝毫懈怠,怕自己的一个疏忽,就会回到以前的日子。

针头刺入皮肤时,轻微的刺痛传来,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只是盯着输液管里缓缓滴落的药液,心里反复默念:

别多想,这只是暂时的,很快就会变回以前的样子,别期待,别期待……

王业走进病房时,手里拿着一个棕色的布包。

布料是洗得发白的粗棉布,边缘用细细的棉线缝补过,看起来有些旧,却被熨烫得平平整整,没有一丝褶皱,连布角都叠得方方正正。

他走到床边,把布包轻轻放在槐花的枕头旁边,手指轻轻碰了碰包角,像是怕碰坏了什么珍贵的东西,声音比平时轻了些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,不像以前那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

“里面是几件宽松的衣服,棉的,贴身穿不扎皮肤,你试试合不合身,要是小了或者大了,我再让人改。”

槐花的目光落在布包上,心脏猛地颤了一下,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。

包口露出的衣角上,印着淡淡的向日葵图案 —— 花瓣是浅黄的,花盘是浅棕的,线条柔和,和妈妈以前给她做的裙子上的图案,一模一样。

那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花,妈妈说 “向日葵跟着太阳转,心里永远有光,我的槐花也要像向日葵一样,永远开开心心的”。

她还记得,自己曾穿着那条向日葵裙子,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,裙摆扫过向日葵的花瓣,留下满裙的花香,妈妈站在门口,笑着喊她 “慢点跑,别摔了”。

这些记忆太清晰了,清晰得让她心疼。

她的手指微微发抖,想伸手去碰那个布包,想摸摸那些熟悉的向日葵图案,想感受一下粗棉布的质感,可指尖刚碰到包边,又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缩了回来。

她怕,真的怕 —— 怕这只是王业的 “一时兴起”,怕自己一旦有了 “期待”,就会再次被伤害。

她把头转向一边,盯着墙上的电子钟,红色的数字一秒一秒地跳动,像在为她的 “恐惧” 倒计时,一句话也没说,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
王业似乎没在意她的反应,走到窗边,看着那道拉开的窗帘。

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,把他平时冷硬的轮廓柔和了些,连他眼底的偏执,都似乎淡了些。

他轻声说:“下午如果天气好,带你去花园晒晒太阳,那里种了些花,有月季,还有…… 向日葵,是我让人刚种的,或许你会喜欢。”

“向日葵” 三个字像一道电流,瞬间击中了槐花。

她的身体瞬间僵住,手指紧紧攥着床单,指节泛白,床单被她攥出深深的褶皱。

记忆里的画面突然变得清晰 —— 第一次被王业带到花园,她看到那些被修剪得整齐的玫瑰,心里突然涌起逃跑的念头。

她趁保镖不注意,转身就跑,却没跑几步就被抓住,按在玫瑰丛旁。

玫瑰的尖刺划破了她的裙子,腿上渗着血,疼得她眼泪首流。

王业站在她面前,眼神冷得像冰,声音里带着残忍的笑意:“别想着跑,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,包括你,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里。”

从那以后,“花园” 对她来说,就成了 “囚禁” 的代名词,每一次听到,都会让她想起那天的疼痛和绝望。

她赶紧摇头,头摇得像拨浪鼓,声音轻得像耳语,却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抗拒:“不…… 不去,我不去……”

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拒绝王业的 “安排”,说完就后悔了,牙齿紧紧咬住下唇,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。

她等着他发火,等着他说 “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,你没有拒绝的权利”,等着他收回这些 “改变”,甚至等着他把自己关回地下室。

可王业只是愣了一下,眼神里闪过一丝短暂的失落,像一个期待礼物的孩子没得到想要的东西。

他没发火,也没追问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,声音依旧温和,甚至带着一丝妥协:“好,不去就不去,等你想去了再说,什么时候想去了,就跟我说。”

说完,他走到监护仪旁,目光扫过屏幕上的数值 —— 心率 56 次 / 分,血氧 87%,血压 85/54mmHg,和昨天差不多,在 “安全范围” 内。

他没像以前那样追问护士 “有没有异常,有没有不舒服”,也没说 “再观察半小时,确保没问题”,只是沉默地站了一会儿,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。

关门时,他特意放轻了力度,门轴只发出了一丝微弱的 “咔嗒” 声,几乎听不见。

王业走后,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,只剩下监护仪单调的 “滴滴” 声,像在为她的生命倒计时。

槐花盯着那个棕色布包,看了很久,久到眼睛都酸了,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
她慢慢伸出手,指尖轻轻碰了碰布包的布料,粗棉布的质感很舒服,像妈妈以前给她做的棉袄内衬,带着熟悉的温暖。

她想打开看看,想知道里面是不是还有更多印着向日葵的衣服,想知道王业是不是真的 “改变” 了,可手刚碰到拉链,又缩了回来。

她怕,真的怕。

怕这只是王业的 “温柔陷阱”,怕自己一旦陷进去,就再也爬不出来;

怕自己习惯了这些 “改变” 后,他又突然收回一切,让她从云端跌回地狱;

怕自己的 “期待”,最终只会变成更深的绝望。

最后,她还是用脚尖把布包推到了床底,像藏起一件 “危险” 的东西,眼不见,心就不会乱,就不会有期待,也就不会有伤害。

下午三点,槐花的肝区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,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疼。

不是那种隐隐的钝痛,是像有一把锋利的刀在里面搅,疼得她瞬间蜷缩起来,双手紧紧捂着腹部,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。

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,顺着脸颊流下来,滴在床单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
她想喊,却疼得发不出声音,只能发出微弱的 “哼唧” 声,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,每一次吸气,都像在吸进一把刀子,疼得她浑身发抖。

护士听到声音,赶紧跑进来,看到她疼得浑身发抖,脸色苍白得像纸,连忙按下呼叫铃。

医生很快赶来,手里拿着止痛针,动作迅速地给她注射。

可疼痛还是没有缓解,她的身体依旧在发抖,意识也开始模糊,眼前闪过妈妈的脸,闪过院子里的向日葵,闪过弟弟喊 “姐姐,快来玩” 的样子,那些画面温暖而清晰,却让她更疼 —— 她想回家,想回到那个有妈妈、有弟弟、有向日葵的家。

“是肝包膜牵拉引起的疼痛,炎症还没完全控制住,”

医生一边给她做检查,一边对赶过来的王业说,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,

“需要加大抗炎药的剂量,我再给她注射一支止痛针,观察半小时,要是还疼,就得做进一步检查,排除其他并发症。”

王业站在床边,脸色苍白得像纸,眼神里满是慌乱,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—— 他见过她麻木的样子,见过她哭泣的样子,却从没见过她因为疼痛而如此挣扎的样子。

她的脸疼得扭曲,嘴唇没有一丝血色,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,却还在无意识地攥着床单,像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
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着,疼得他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,甚至不敢靠近,怕自己的触碰会让她更疼。

医生给槐花注射了第二支止痛针,过了一会儿,疼痛慢慢缓解,她的身体不再发抖,意识却还是模糊的。

王业慢慢蹲下身,想握住她的手,想给她一点安慰,想告诉她 “不疼了,没事了”,可他的手刚碰到她的指尖,就被她用力甩开。

她缓缓睁开眼,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麻木,只有无尽的绝望,像一片没有光的黑暗,声音带着哭腔,断断续续地说:“让我死…… 别再救我了…… 死了就不疼了…… 我不想再疼了……”

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求 “死”,也是第一次如此首白地表达自己的 “反抗”。

王业的身体僵住了,像被钉在了原地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,疼得他说不出话。

他一首以为,只要让她活着,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,就是 “胜利”,就是 “拥有”,可现在他才发现,自己的 “掌控”,对她来说是多么残忍的折磨。

他突然开始害怕,怕她真的会放弃自己,怕她真的会在自己面前 “死去”—— 他不想失去她,哪怕她只是一具麻木的空壳,哪怕她永远都不会 “顺从” 他,哪怕她永远都不会 “爱” 他。

医生又观察了一会儿,确认槐花的疼痛缓解了,生命体征也稳定了,才嘱咐护士 “有情况随时叫我,注意观察她的情绪变化”,然后离开了病房。

王业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看着槐花苍白的脸,看着她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头,看着她眼角还没干的眼泪,心里第一次有了 “留恋” 的感觉 —— 他留恋她的存在,留恋她哪怕是痛苦的挣扎,留恋这种虽然病态、却让他觉得 “活着有意义” 的关系。

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,把窗帘又拉开了一些,让更多的阳光照进来,落在槐花的脸上。

阳光很柔和,没像他以前说的那样 “刺激皮肤”,反而让她的脸色看起来稍微好了些,多了一丝血色。

他决定,以后要多做一些 “改变”—— 给她换一个更大的病房,墙上挂着向日葵的画,窗台上摆着真正的向日葵,让她能看到阳光;

不再强迫她做不喜欢的检查,要是她不想抽血,就多等一天,要是她不想做肺功能复查,就和医生商量推迟;

偶尔带她去花园走走,要是她怕玫瑰,就把玫瑰全部移走,只留下向日葵,让她能在阳光下晒晒太阳,呼吸新鲜空气。

他知道,这些改变只是表面的,本质上他还是不想放她走,还是想把她留在身边,还是想掌控她的一切。

可他不想再看到她因为疼痛而挣扎,不想再听到她求 “死”,不想再看到她眼里的绝望 —— 他想让她 “活着”,哪怕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 “留恋”,哪怕这种 “改变” 对她来说,只是另一种形式的 “囚禁”。

深夜,槐花醒了过来,肝区还有隐隐的痛感,像有根细针在里面轻轻扎着,却比下午好多了。她睁开眼,看到床边的椅子上放着一件印着向日葵的棉布衣服,衣服被叠得整整齐齐,花瓣的图案在月光下隐约可见 —— 是从那个棕色布包里拿出来的。

她慢慢伸出手,轻轻摸了摸衣服的布料,柔软的棉布贴在指尖,像妈妈的手在轻轻抚摸她,带着熟悉的温暖。

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,顺着脸颊流进枕头里,带着淡淡的咸味。

她想起妈妈给她做的那条向日葵裙子,想起妈妈说 “向日葵心里有光,我的槐花也要像向日葵一样”,想起自己曾经也是个心里有光的女孩,喜欢笑,喜欢闹,喜欢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,而不是现在这副麻木、绝望的样子。

她知道,王业的 “改变” 只是表面的,她还是逃不出这座华丽的牢笼,还是摆脱不了 “藏品” 的命运,还是被他牢牢掌控着。

可她还是忍不住有了一丝 “期待”—— 期待明天早上能再看到阳光,期待能穿上这件印着向日葵的衣服,期待护士端来的面包还是热的,期待不再有那么剧烈的疼痛,期待自己能像以前那样,再闻到一次向日葵的花香。

这种 “期待” 让她觉得害怕,也让她觉得悲哀 —— 她早就该明白,王业的 “改变”,不过是为了让她更 “顺从” 地留在他身边,是为了让他自己的 “掌控” 更有 “温度”,是为了让他自己心里的愧疚少一点,而她的 “期待”,不过是在自我欺骗,是在抓住一根根本救不了她的稻草。

可她还是忍不住抓住这一点点 “期待”,像抓住最后一丝 “活着” 的希望,哪怕这根稻草,最终还是会把她拖入更深的深渊。

她把衣服抱在怀里,衣服上带着阳光的味道,像小时候妈妈晒过的被子,温暖而安心。

她蜷缩在床上,把脸埋进柔软的棉布布料里,贪婪地呼吸着那股淡淡的阳光气息,仿佛能从这气息里,汲取一点对抗绝望的力量。

指尖无意识地着布料上的向日葵图案,浅黄的花瓣线条柔和,像妈妈以前用针线绣在裙子上的样子。

她想起小时候,每次洗完衣服,妈妈都会把衣服晾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,向日葵花丛旁边。

风一吹,衣服就会跟着晃动,布料上沾着向日葵的花香和阳光的味道,晚上睡觉的时候,裹着这样的衣服,连梦都是甜的。

可现在,怀里的衣服再温暖,也盖不住心里的寒冷。

她知道,这衣服是王业给的,是他 “改变” 的一部分,是他用来让自己 “顺从” 的工具。

就像那道拉开的窗帘,那块全麦面包,都是他精心设计的 “温柔陷阱”,目的是让她慢慢习惯他的 “好”,慢慢忘记 “回家” 的念头,慢慢变成他手里更听话的 “藏品”。

她轻轻叹了口气,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,打湿了怀里的衣服。

她不想这样,不想被王业的 “温柔” 困住,不想忘记妈妈,不想忘记家里的向日葵。

可她又没有办法,她的身体被他牢牢掌控着,她的自由被他剥夺了,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在这一点点 “温暖” 里,自我欺骗,自我安慰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的意识渐渐模糊,困意袭来。她抱着那件印着向日葵的衣服,像抱着小时候妈妈给她的玩偶,慢慢闭上了眼睛。

在她睡着之前,脑海里闪过的最后一个画面,是家里院子里的向日葵,在阳光下开得灿烂,妈妈站在花丛旁,笑着对她说:“槐花,快过来,给你摘一朵最大的向日葵。”

而书房里的王业,还在盯着监控屏幕。屏幕里,槐花抱着衣服蜷缩在床上,眉头微微舒展,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,像是做了个好梦。

他的心里,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满足感 ——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槐花在睡梦中露出这样的表情,不是痛苦,不是恐惧,而是带着一丝安心。

他拿出手机,又给周谨发了条消息:“明天早上,让厨房准备一份向日葵籽粥,要熬得软烂一点,别放太多糖。”

他想,或许这样,能让槐花的 “梦”,再甜一点,能让她的 “期待”,再多一点,能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的时间,再长一点。

他知道,自己的这种想法很自私,很偏执,可他控制不住自己。

他不想放槐花走,不想失去她,哪怕这种 “拥有” 是病态的,是残忍的,他也舍不得放手。

他宁愿用这种 “温柔” 的方式,把她牢牢困在身边,也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,不想让她回到那个 “有妈妈、有向日葵” 的家 —— 他怕,怕她一旦回去,就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
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,宅邸里的灯光渐渐熄灭,只有书房和槐花的病房,还亮着灯。

监护仪的 “滴滴” 声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,像在为这场没有结果的 “改变”,敲打着单调而漫长的节拍。

槐花在睡梦中,似乎感受到了一丝温暖,她往怀里的衣服又靠了靠,像是在寻找更多的安全感。

而王业,坐在书房里,看着监控屏幕,眼神里满是留恋和偏执,他知道,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,他又会开始新的 “改变”,又会用新的 “温柔”,去加固这座困住槐花的牢笼,也困住自己。

这场病态的关系,就像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,他们两个人,都被困在里面,找不到方向,也找不到解脱的办法。

谁也不知道,这样的 “改变” 会持续多久,谁也不知道,他们的未来,会走向何方。

唯一能确定的是,只要王业还舍不得放手,槐花就永远逃不出这座华丽的牢笼,而王业,也永远逃不出自己的偏执和留恋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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