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冬的凌晨把社区老井裹在浓得化不开的冷雾里,井沿的青石板结着薄冰,风卷着碎雪粒砸在井绳上,“咯吱” 响得像母亲当年在实验室里被扎针时的闷哼。林晚星攥着从地下室找到的解毒剂配方,纸页边缘被指尖捏得发皱 —— 掌心旧伤是上次抢遥控器时被沈明远的刀划的,此刻像被冰锥扎着,凉丝丝的疼往骨头里钻,连带着配方上的字迹都晃得发虚。
抬头时,道半透明的灰影正飘在井沿中央。是母亲的轮廓,鬓角沾着井边的霜花,透明的手里捧着张泛黄的检测报告 —— 封面印着 “市第一医院抗体检测”,照片处贴着林晚星的一寸照,是她十八岁时的样子,报告右上角写着 “D-3 抗体阳性”,是母亲当年偷偷帮她做的检测,墨迹还带着淡淡的泪痕。灰影的指尖泛着淡蓝微光,每把报告往林晚星面前递一次,她的指尖就寒一分,像攥着块刚从井里捞出来的冰砖,寒意顺着血管爬,爬过掌心旧伤时,那道疤突然跳着疼,比井沿的薄冰还让人发慌,后颈的汗毛根根竖得能扎破衣领,连呼吸都带着发颤的冷。
“妈,这报告…… 是您当年帮我做的?我真的是抗体携带者?” 林晚星轻声问,指尖的寒意渗进报告的纸缝。灰影没说话,只是透明的 “脸” 转向井旁的矮房,眼神里的忧色比上次在地下室时更重,捏着报告的手突然松了,纸 “哗啦” 掉在青石板上,露出下面压着的张折痕很深的纸 —— 是张伪造的 “实验同意书”,上面写着 “林晚星自愿成为 D-3 抗体实验体,放弃所有追责权利”,落款处的签名歪歪扭扭,故意模仿林晚星的字迹,旁边还贴着张她在药房工作的照片,照片上的 “便民药房” 招牌被划得乱七八糟。
林晚星刚要弯腰捡报告,矮房的门突然 “吱呀” 被推开,冷雾裹着个穿灰色棉袄的男人走出来。是沈明浩,沈明远的堂弟,之前在社区开小卖部,上个月突然 “关店回老家”,原来一首藏在矮房里,他手里甩着卷麻绳,绳头刮过青石板发出 “刺啦” 响,眼神冷得像井里的冰水:“林小姐,找你挺久 —— 你妈没告诉你,这张‘同意书’,是她当年帮我写的吧?她说‘晚星的抗体有用,让她帮你们做事是应该的’。”
灰影突然飘到林晚星身前,透明的手死死按住她的手背,凉意瞬间盖过指尖的寒,像母亲在说 “别信他”。可沈明浩己经走过来,把同意书 “啪” 地拍在井沿上,展开来 —— 纸页上还沾着小卖部的面粉粒,“自愿” 两个字被用红笔圈了起来,格外刺眼:“你看这面粉印,是我上次帮你妈送面粉时,她当场写的!你以为你是‘受害者’?其实你妈早就把你卖了,就为了换你爸的救命钱!”
“这是假的!我妈绝不会卖我!同意书是你伪造的!” 林晚星的喉结上下滚了三次,掌心的旧伤被配方纸硌得更疼,指甲深深掐进疤痕里,血珠渗出来,沾在同意书的 “自愿” 两个字上,把墨字染成暗红。
沈明浩嗤笑一声,弯腰捡起地上的抗体报告,指尖捏着 “阳性” 两个字晃了晃:“假的?你妈当年拿着这报告,跟我换了 2000 块钱,说要给你买羽绒服 —— 你去年穿的那件藏青羽绒服,就是用这‘卖女钱’买的!” 他突然抬手,把同意书往青石板上摔,穿着棉鞋的脚狠狠碾上去,鞋底的纹路嵌进纸页里,把 “林晚星” 三个字压得变了形,纸屑像碎掉的信任,粘在他的鞋跟上,“你现在捧着这配方,是想当‘救世主’?还是想拿着它去研发解毒剂,让所有人都感激你?别做梦了,我手里有你妈当年‘收钱’的收据,就算毁了这同意书,我也能让社区所有人都知道你是‘被妈卖掉的实验品’!”
同意书的碎片粘在林晚星的帆布鞋上,面粉粒混着冰碴子,凉得她脚趾发僵。她看着地上的狼藉,又看了看沈明浩手里的抗体报告,太阳穴突然突突跳,像有小锤子在敲脑壳,眼前的碎片晃得她发晕 —— 她想起母亲当年给她买羽绒服时,说 “是社区发的福利”,想起陈静说 “秀兰姐当年偷偷打两份工,就为了给晚星买好衣服”,想起灰影刚才按住她手背的慌促,那些被碾碎的不仅是同意书,还有她对 “母亲永远护着我” 的坚信,扎得她心口发闷,连呼吸都带着面粉的呛味。
“你还记不记得这报告?” 沈明浩突然把报告往林晚星面前递,指尖故意蹭过她的掌心旧伤,疼得她往后缩,“这上面的检测日期,是你高考完的第二天 —— 你妈说‘晚星考上大学了,正好用她的抗体换学费’,你以为你的学费是哪来的?是你自己的‘抗体钱’!” 他抬手就要撕报告,林晚星赶紧冲过去抢,却被沈明浩推了个踉跄,撞在井沿上,后背磕得发疼,配方纸掉在地上,被风吹得贴在井绳上。
“急什么?” 沈明浩把报告揣进棉袄,伸手从矮房里拽出个小孩 —— 是李奶奶的孙子小宇,小宇的嘴被布条塞着,手里攥着个玩具车,眼泪掉在冰碴上,融成小水洼,“小宇还在我手里!你要是不把你的抗体样本给我,我就把他扔进井里 —— 这井深十几米,下去就没救了!”
小宇的身体晃了晃,玩具车掉在地上,发出 “哐当” 的脆响。林晚星的心脏猛地一缩,指尖攥着口袋里的抗体采样管(之前医生帮她抽的),泛白到指节发青,旧伤的血把采样管外壳染得更红:“沈明浩,你别伤害小宇!样本可以给你,但你得先把报告还我,再把小宇放了!”
“放他?” 沈明浩往后退了半步,把小宇往井边又推了半寸,“可以。但你得先把样本倒在青石板上 —— 我要看着你把它毁掉,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没留备份?”
林晚星攥着采样管,慢慢走到青石板旁。风卷着碎雪粒砸在她的脸上,疼得她眼眶发红,却不敢眨眼 —— 她看见灰影飘到沈明浩脚边,透明的手轻轻勾着他的棉裤脚,像在找机会绊倒他,指尖的寒意慢慢变暖,像母亲在说 “等我信号,别慌”。
沈明浩盯着她的手,嘴角勾着冷笑:“快点!别耍花样!我数到三,你要是还没倒,小宇就……”
“三!” 林晚星突然喊出声,同时抬手,把口袋里的槐花蜜罐(之前没扔,还剩半罐,带着淡蓝絮状物)往沈明浩脸上泼过去 —— 琥珀色的蜜裹着絮状物,粘在他的眼睛和脖子上,沈明浩和沈明远一样对这絮状物过敏,瞬间 “啊” 地叫出声,双手捂着脸往后退,棉鞋踩在冰碴上,差点滑倒。
“就是现在!” 林晚星趁机冲过去,伸手去抢沈明浩棉袄里的抗体报告,同时拽住小宇的胳膊,把人往身后拉。灰影突然发力,透明的手紧紧勾住沈明浩的棉裤脚 —— 沈明浩脚一滑,“扑通” 摔在青石板上,报告从棉袄里掉出来,采样管也被他碰掉在地上。
“晚星!我们来了!” 苏哲的声音从社区路口传来,手里举着警棍,身后跟着王警官和几个警察,光束穿透冷雾,照得沈明浩的狼狈样格外清晰。苏哲冲到林晚星身边,帮她捡起报告和采样管,同时把小宇护在身后,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地上的同意书碎片,手背死死抵住沈明浩的胳膊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青,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:“沈明浩,你己经被包围了!井里的药剂我们早就检测过,是你灌的自来水,想骗我们!”
沈明浩挣扎着要爬起来,却被警察按住肩膀,他突然从棉袄里掏出个遥控器,红色按钮对着矮房:“别过来!矮房里有真的 D-3 药剂!你们要是敢抓我,我就按下去,让药剂顺着水管流进社区每家每户!”
警察的动作顿了顿,王警官往前走了半步:“沈明浩,你别再装了!我们早就搜查过矮房,里面只有空瓶子!你哥沈明远己经把你供出来了,说你只是个帮他跑腿的,根本没接触过真药剂!”
“我哥骗你们!” 沈明浩的脸涨得通红,遥控器举得更高,“我手里有真药剂!在社区药房的保温桶里 —— 就是苏哲送粥的那只,你们永远别想找到!”
林晚星突然想起灰影刚才的动作 —— 灰影飘到矮房方向,透明的手指着墙角,指尖泛着淡蓝微光,像是在说 “那里有假药剂”。她赶紧喊:“警察同志!矮房墙角的瓶子是假的!他在骗我们!”
警察赶紧检查矮房,果然是几个装着自来水的空瓶,贴着 “D-3 药剂” 的假标签。沈明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遥控器 “哐当” 掉在地上,被苏哲一脚踩灭。警察趁机按住他的胳膊,给他戴上手铐。
小宇被解开布条后,扑到林晚星怀里哭:“晚星姐姐,我怕…… 他说要把我扔井里……” 灰影飘在他们身边,透明的手轻轻拍着小宇的后背,指尖的微光变成了暖,像在说 “没事了”。沈明浩被押着往外走时,突然回头,盯着林晚星手里的抗体报告,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:“你们别得意!我在药房的保温桶里,藏了个‘惊喜’—— 是你妈当年的实验日记,里面写着你小时候的过敏史,只有用你的抗体才能解!你们要是敢碰保温桶,日记就会被药水泡烂,永远别想知道怎么救过敏的人!”
林晚星的心猛地一缩,太阳穴又开始突突跳,指尖攥着抗体报告的手越来越紧,旧伤的血把报告纸染得更红 —— 药房的保温桶?是苏哲当年送粥的那只,她上个月还擦过,放在橱窗最显眼的位置,居然藏着母亲的实验日记!沈明浩说 “日记会被药水泡烂”,显然是在保温桶里装了机关。
“我们现在就去药房!” 苏哲拉着林晚星的手,往社区药房跑。冷雾还在飘,灰影跟在他们身后,透明的手紧紧攥着,指尖泛着惨白的微光,像是在害怕药房的机关。
到了便民药房,橱窗里的保温桶果然还在,桶盖紧闭着,上面还贴着林晚星写的 “第一碗热粥” 的粉色纸条。林晚星蹲在橱窗旁,透过玻璃盯着保温桶 —— 桶身没有明显的机关,却隐隐能看见里面有本蓝色封面的本子,正是母亲的实验日记。
“晚星,别贸然打开!我让技术人员来检查有没有药水机关!” 王警官一边给技术组打电话,一边拦住她。没过多久,技术人员就到了,他们用仪器检测保温桶 —— 果然在桶盖内侧发现了微型喷管,连接着个小药水袋,只要打开桶盖超过 5 秒,药水就会喷出来,泡烂里面的日记。
“得先拆了喷管,再拿日记!” 技术人员的声音发沉,小心翼翼地用工具撬开橱窗,伸进去拆喷管。林晚星看着他们的动作,灰影飘在旁边,透明的手轻轻跟着工具的轨迹,像是在帮忙稳住。终于,喷管被成功拆除,技术人员打开保温桶,拿出里面的蓝色日记,松了口气:“幸好没超时,日记还完好!”
林晚星接过日记,指尖轻轻摸着封面 —— 是母亲常用的蓝皮本,封面上还绣着个小小的 “星” 字,是她小时候帮母亲绣的,针脚歪歪扭扭。她翻开第一页,里面写着 “2005 年 3 月 12 日,晚星今天吃了芒果过敏,脸上起红疹,用我的抗体血清涂了就消了”,是母亲的字迹,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芒果,带着可爱的表情。灰影飘到日记旁,透明的手轻轻碰了碰字迹,指尖的微光变成了暖,像母亲在说 “幸好没丢”。
就在这时,林晚星的手机突然响了,是条匿名短信:“日记拿到了?恭喜你。但你妈当年还有个‘秘密’—— 她的抗体血清里,掺了点 D-3 的弱化剂,长期用会让人依赖。而现在社区里有三个人己经依赖了,要是没有你的纯抗体,他们会在三天内发病。想知道是哪三个人,就把你的抗体样本送到市医院旧楼的顶楼,别带警察,不然那三个人会立刻发病!”
短信的末尾附了张照片 —— 是社区的三个老人:赵阿婆、周大爷、孙婶,他们坐在社区长椅上,脸色发白,像是己经出现依赖症状。林晚星的心脏猛地一沉,赶紧把照片给苏哲看:“是赵阿婆他们!上次沈明浩说他们是眼线,原来他们早就被注射了弱化剂,成了依赖者!”
苏哲愣住了,他想起昨天还看见赵阿婆在药房门口咳嗽,当时以为是感冒,现在想来,是依赖症的早期症状:“不可能…… 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?难道是被威胁了?” 他的声音发颤,指尖捏着手机的手泛白,“我们得去确认一下,不能光凭一条短信就下结论!”
林晚星点了点头,攥着实验日记和抗体样本,往社区长椅方向跑。灰影跟在他们身后,透明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胳膊,指尖的微光裹着她的身体,像在保护她。快到长椅时,灰影突然停住,透明的手指向赵阿婆他们 —— 赵阿婆正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药瓶,往嘴里倒了颗白色药片,正是沈明浩之前卖的 “感冒药”,其实是掺了弱化剂的假药!
“赵阿婆!别吃!” 林晚星喊着冲过去,打掉赵阿婆手里的药瓶。药瓶掉在地上,药片撒出来,被苏哲捡起来装进证物袋:“这是掺了 D-3 弱化剂的假药!吃多了会依赖!”
赵阿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眼泪掉下来:“晚星…… 我们也是没办法…… 沈明浩说不吃这药,我们会疼得打滚…… 他还说要是告诉你们,就把我们的孙子扔进井里……”
周大爷和孙婶也跟着哭起来,说沈明浩用家人威胁他们,逼他们吃假药。林晚星看着三个老人的样子,心口发闷 —— 他们不是眼线,只是被胁迫的受害者。灰影飘在他们身边,透明的手轻轻搭在赵阿婆的肩膀上,指尖的微光变成了暖,像在说 “别怕,会好的”。
就在这时,手机又收到条短信,还是那个匿名号码:“看来你己经知道了。三天内,把纯抗体样本送到顶楼,不然他们三个会发病。记住,只能你一个人来,要是看到警察,我就给他们注射强化剂,让他们立刻疼死 —— 你没有选择。”
林晚星攥着抗体样本,掌心的旧伤又开始疼。她看着三个老人期待的眼神,又看了看身边的苏哲,突然明白 —— 发信人不是沈明浩的同伙,而是更了解母亲实验的人,可能是当年实验室的研究员,甚至…… 是母亲当年的同事!灰影飘到她面前,透明的手轻轻指向市医院旧楼的方向,指尖的微光泛着冷,像是在说 “顶楼有危险”。
苏哲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让她稍微安心些:“晚星,别慌,我们跟警方一起去顶楼设埋伏,一定能抓住他,还能保住赵阿婆他们!”
林晚星点了点头,攥着实验日记和样本,往市医院旧楼跑。凌晨的风裹着冷意吹过来,掀动了日记的纸页,里面的字迹晃着 ——“晚星的抗体是纯的,千万别让别人知道,会有人来抢”,是母亲十年前写的,像在提醒她。她不知道顶楼里等着她的是真正的解药需求,还是又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,更不知道那个匿名发信人,是不是真的有办法救赵阿婆他们。
快到旧楼顶楼时,灰影突然停住,透明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口袋 —— 里面的样本管还在,掌心的旧伤还在疼,而顶楼的门虚掩着,里面传来个熟悉的声音,像在哼母亲常唱的童谣:“晚星,我知道你来了 —— 把样本从门缝塞进来,我就给你解依赖的药方,别耍花样,我在你身上装了追踪器,你逃不掉的。”
林晚星僵在原地,手摸向口袋,果然摸到个小小的追踪器 —— 是刚才帮赵阿婆捡药瓶时被偷偷放的。她看着门缝里透出的冷光,又看了看身边的灰影,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:“晚星,要是有人要你的抗体,别给,除非他能说出‘槐花蜜里的星星’—— 那是我们的暗号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,对着门缝喊:“想拿样本,先说出暗号 ——‘槐花蜜里的什么’?”
里面的声音顿了顿,过了几秒才回答:“…… 星星。”
林晚星的心猛地一沉 —— 暗号对了!可这个声音,为什么像极了母亲当年的声音?她推开门,里面的灯亮着,石桌上放着张药方,而石桌后,空无一人,只有个小小的录音机,正在播放着母亲的童谣录音,旁边放着个纸条:“样本我己经拿走了,谢谢你的纯抗体 —— 我们很快会再见的,女儿。”
“女儿?” 林晚星的脑子 “嗡” 的一声,手里的实验日记掉在地上。灰影飘到石桌旁,透明的手轻轻碰了碰纸条,指尖的微光变成了惨白,像是在说 “是真的”。她突然想起母亲的灰影一首跟着她,却从没想过…… 母亲可能还活着?那个发信人,真的是母亲吗?她为什么要抢自己的抗体?
顶楼的风裹着冷意吹过来,掀动了地上的药方,上面写着解依赖的方法,却没有署名。林晚星蹲在地上,捡起实验日记,掌心的旧伤疼得更厉害,她不知道母亲是不是真的活着,不知道下次见面是敌是友,更不知道这场关于抗体的较量,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—— 但她知道,为了赵阿婆他们,为了自己的身世真相,她必须找到答案,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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