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冬的冷雾把社区药房裹成了冰窖，橱窗上的 “晚星便民” 招牌结着薄霜，风卷着碎雪粒撞在玻璃上，“叮叮” 响得像母亲当年在组织卧底时，偷偷敲摩斯密码的声音。林晚星蹲在柜台后，手里攥着那枚能解锁核心数据库的银色徽章 —— 徽章背面的 “0719”（她的生日）还泛着淡蓝微光，掌心旧伤是上次码头爆炸时被弹片划的，此刻像被冰锥扎着，凉丝丝的疼往骨头缝里钻，连带着指尖都泛着麻。
抬头时，道半透明的灰影正飘在柜台中央的数据库 U 盘旁。是母亲的轮廓，鬓角沾着点药房的甘草粉，透明的手里捧着那枚 U 盘 —— 盘身印着 “组织核心数据” 的黑色字样，是上次从夜莺手里缴获的，边缘还沾着母亲的指纹（和布包里的指纹膜一模一样）。灰影的指尖泛着淡蓝微光，每把 U 盘往林晚星面前递一次，她的指尖就寒一分，像攥着块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塑料，寒意顺着血管爬，爬过掌心旧伤时，那道疤突然跳着疼，比橱窗上的霜粒还让人发慌，后颈的汗毛根根竖得能扎破衣领，连呼吸都带着发颤的冷。
“妈，这 U 盘里真的有组织所有成员的名单吗？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它的用处？” 林晚星轻声问，指尖的寒意渗进 U 盘的接口缝。灰影没说话，只是透明的 “脸” 转向药房门口，眼神里的忧色比上次码头对峙时更重，捏着 U 盘的手突然松了，盘 “当啷” 掉在柜台上，露出下面压着的张泛油光的纸 —— 是张伪造的 “实验知情书”，上面写着 “苏哲自愿成为组织‘终极实验体’，接受 D-3 强化剂改造，与林秀兰无关”，落款是苏哲的名字，却歪歪扭扭，明显是仿造的。
林晚星刚要弯腰捡 U 盘，药房的门突然被 “哐当” 踹开，冷雾裹着个穿军绿色大衣的男人冲进来。是 “老鬼”，组织清理队的头目，之前只在国际警方的通缉令上见过，他左脸有道刀疤从眼角划到下颌，手里扛着台平板电脑，屏幕亮着，正播放着段模糊的视频 —— 视频里是母亲的背影，正往海里倒淡绿色的强化剂，声音经过变声：“晚星，别反抗了，苏哲本来就是实验体，你救不了他。” 老鬼的眼神冷得像药房里的冰袋：“林小姐，三天之约，你倒是挺准时 —— 你妈没告诉你，这段视频是她亲手录的吧？她说‘苏哲是实验体，毁了他才能保你安全’，多‘贴心’的母亲啊。”
灰影突然飘到林晚星身前，透明的手死死按住她的手背，凉意瞬间盖过指尖的寒，像母亲在说 “别信他”。可老鬼己经走过来，把平板电脑 “啪” 地拍在 U 盘旁，视频循环播放着母亲的背影：“你看这视频角度，是你妈常用的隐蔽摄像头拍的！她跟我说‘晚星太念旧，得用苏哲逼她交数据库’，你以为她是在保护苏哲？她是在拿苏哲的命换组织的‘宽恕’！”
“这是假的！视频是你合成的！知情书也是你伪造的！我妈绝不会害苏哲！” 林晚星的喉结上下滚了三次，掌心的旧伤被 U 盘边缘硌得更疼，指甲深深掐进疤痕里，血珠渗出来，沾在知青书的 “自愿” 两个字上，把墨字染成暗红。
老鬼嗤笑一声，弯腰捡起地上的实验知情书，指尖捏着苏哲的假签名晃了晃：“假的？你妈当年就是用这张纸的模板，跟组织换了‘卧底升级’的机会 —— 她说‘苏哲的体质适合改造，留着他有用’！你以为你上次救苏建军，是巧合？是她故意漏的炸弹线索，想让你欠她人情，今天好乖乖交数据库！” 他突然抬手，把知情书往地上摔，穿着军靴的脚狠狠碾上去，鞋底的纹路嵌进纸页里，把 “苏哲” 两个字压得变了形，纸屑像碎掉的信任，粘在他的鞋跟上，“你现在捧着这徽章和 U 盘，是想当‘救世主’？还是想拿着它们去国际警方那领功？别做梦了，我手里有你妈‘确认苏哲实验体身份’的录音，就算毁了这张纸，我也能让苏哲知道，他从出生起就是你妈眼里的‘工具’！”
知情书的碎片粘在林晚星的帆布鞋上，霜粒混着纸屑，凉得她脚趾发僵。她看着地上的狼藉，又看了看老鬼手里的平板电脑，太阳穴突然突突跳，像有小锤子在敲脑壳，眼前的碎片晃得她发晕 —— 她想起母亲当年帮苏哲缝书包时说 “苏哲是个好孩子，要好好护着”，想起陈静说 “秀兰姐为了阻止苏哲被改造，跟组织打了一架”，想起灰影刚才按住她手背的慌促，那些被碾碎的不仅是知情书，还有她对 “母亲拼尽全力保护苏哲” 的坚信，扎得她心口发闷，连呼吸都带着甘草粉的呛味。
“你还记不记得这枚徽章？” 老鬼突然把徽章往平板电脑旁凑，故意让徽章边缘蹭过林晚星的掌心旧伤，疼得她往后缩 —— 徽章屏幕上突然弹出段代码，是组织的紧急指令：“销毁终极实验体苏哲，夺回核心数据库”，发件人标注着 “夜莺”，却带着母亲的指纹标识，“你妈当年就是用这枚徽章，给组织发了这条指令！她早就想毁了苏哲，只是没找到机会！你以为她躲起来是为了避清理队？她是在等你交数据库，好亲手解决苏哲！”
他抬手就要把徽章扔进药房的碎纸机，林晚星赶紧冲过去抢，却被老鬼推了个踉跄，撞在药柜上，里面的维生素片、创可贴撒了一地。“急什么？” 老鬼把徽章塞进大衣内袋，伸手从柜台下拽出个铁笼 —— 里面是苏哲，他的手腕被铁链锁着，嘴里塞着布条，胸前的白大褂被撕开个口子，露出块淡青色的印记，像个小小的 “星” 字，“苏哲还在我手里！你要是不把 U 盘和徽章交出来，我就用强化剂激活他身上的实验标记 —— 到时候他会变成只认指令的怪物，连你都打！”
苏哲的身体晃了晃，眼神里满是焦急，想喊却发不出声音，眼泪掉在铁笼的栏杆上，融成小水洼。林晚星的心脏猛地一缩，指尖攥着 U 盘的手泛白到指节发青，旧伤的血把 U 盘外壳染得更红：“老鬼，你别伤害苏哲！U 盘可以给你，但你得先把徽章还我，再把他的铁链打开！”
“打开铁链？” 老鬼往后退了半步，把铁笼往碎纸机旁又推了半寸，“可以。但你得先把 U 盘里的数据格式化 —— 我要看着你删，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没留备份？”
林晚星攥着 U 盘，慢慢走到药房的电脑旁。风卷着碎雪粒从橱窗缝钻进来，砸在她的脸上，疼得她眼眶发红，却不敢闭眼 —— 她看见灰影飘到老鬼脚边，透明的手轻轻勾着他的大衣下摆，像在找机会绊倒他，指尖的寒意慢慢变暖，像母亲在说 “等我信号，别慌”。
老鬼盯着她的手，嘴角勾着冷笑：“快点！别耍花样！我数到三，你要是还没删，苏哲就……”
“三！” 林晚星突然喊出声，同时抬手，把口袋里剩下的槐花蜜粉（之前反强化剂的干粉，用蜜罐底的酶磨的）往老鬼脸上撒过去 —— 淡金色的蜜粉裹着槐花酶，粘在他的眼睛和大衣上，老鬼和组织其他人一样对槐花酶过敏，瞬间 “啊” 地叫出声，双手捂着脸往后退，军靴踩在撒落的维生素片上，差点滑倒。
“就是现在！” 林晚星趁机冲过去，伸手去抢老鬼大衣内袋的徽章，同时拽住铁笼的门，把苏哲往身后拉。灰影突然发力，透明的手紧紧勾着老鬼的大衣下摆 —— 老鬼脚一滑，“扑通” 摔在药柜旁，徽章从内袋里掉出来，U 盘也被他碰掉在地上，滚到苏哲脚边。
“晚星！我们来了！” 王警官的声音从药房门口传来，手里举着警棍，身后跟着国际警方的探员和拆弹专家，光束穿透冷雾，照得老鬼的狼狈样格外清晰。国际警方探员冲到林晚星身边，帮她捡起徽章和 U 盘，同时用工具打开铁笼把苏哲扶出来，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地上的知情书碎片，手背死死抵住老鬼的胳膊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青，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：“老鬼，你己经被包围了！组织的最后一个据点在北郊仓库，我们己经查封了，你跑不掉了！”
老鬼挣扎着要爬起来，却被警察按住肩膀，他突然从大衣里掏出个遥控器，红色按钮对着苏哲的方向：“别过来！苏哲身上的实验标记是定时的！只要我按下去，他会在十分钟内变成怪物！你们要是敢抓我，我就让他亲手杀了林晚星！”
警察的动作顿了顿，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玻璃碎后遇暖阳 国际警方探员往前走了半步：“老鬼，你别再装了！苏哲身上的印记只是普通纹身，是你用颜料画的，我们早就检测过了！你手里的遥控器，连电池都没装！”
“你们骗我！” 老鬼的脸涨得通红，遥控器举得更高，“我还有后手！药房的通风管里，我藏了批‘雾化强化剂’！只要我按下开关，整个社区的人都会变成半实验体，你们永远别想控制！”
林晚星突然想起灰影刚才的动作 —— 灰影飘到通风管旁，透明的手指着里面的空管子，指尖泛着淡蓝微光，像是在说 “里面什么都没有”。她赶紧喊：“警察同志！通风管是空的！我们昨天检查过，里面只有灰尘！他在骗我们！”
警察赶紧检查通风管和检测报告，果然通风管只有空管子，所谓的 “雾化强化剂” 只是老鬼的谎言。老鬼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遥控器 “哐当” 掉在地上，被王警官一脚踩灭。拆弹专家趁机冲过去，用仪器扫描苏哲的身体，确认没有实验标记后，松了口气：“苏哲没事，印记是假的，只是颜料，洗了就掉。”
苏哲被解开布条后，一把抱住林晚星：“晚星，我没事…… 你别怕……” 灰影飘在他们身边，透明的手轻轻拍着苏哲的后背，指尖的微光变成了暖，像在说 “没事了”。老鬼被押着往外走时，突然回头，盯着林晚星手里的 U 盘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：“你们别得意！U 盘里有我藏的‘病毒程序’，只要你们打开数据库，整个社区的监控都会被组织控制！而且…… 终极实验体根本不是苏哲，是你身边最‘暖’的人 —— 你永远猜不到是谁！”
林晚星的心猛地一缩，太阳穴又开始突突跳，指尖攥着 U 盘的手越来越紧，旧伤的血把 U 盘染得更红 ——U 盘里有病毒？打开数据库会被控制？终极实验体不是苏哲，是身边最暖的人？她赶紧把 U 盘递给国际警方的技术人员，让他们检查病毒：“快看看！里面是不是有病毒程序！”
技术人员插上 U 盘，屏幕上突然弹出个红色警告框：“检测到木马病毒，将自动复制设备数据至海外服务器”。技术人员赶紧拔掉 U 盘，脸色凝重：“有病毒！幸好拔得快，没被复制太多数据！但病毒己经记下了药房的位置，组织可能会来报复！”
“我们现在就加强社区戒备！” 王警官立刻安排警察在社区各个路口站岗，国际警方探员则带着 U 盘回实验室，想破解病毒，提取里面的核心数据。林晚星和苏哲留在药房，收拾地上的药瓶和纸屑，灰影跟在他们身后，透明的手紧紧攥着，指尖泛着惨白的微光，像是在害怕 “终极实验体” 的事。
苏哲帮林晚星捡起地上的创可贴，轻声说：“晚星，别信老鬼的话，终极实验体肯定是假的，他就是想挑拨我们……” 话没说完，林晚星的手机突然响了，是条匿名短信（海外号码）：“老鬼没骗你，终极实验体确实在你身边，是‘能给你温暖’的人。你妈当年藏的布包里，有个小小的体温计，上面有实验体的体温记录 —— 正常人体温 36-37℃，实验体的体温会低 2℃，你可以去测测身边的人。”
短信的末尾附了张照片 —— 是母亲布包里的体温计，显示着 “34.5℃”，旁边贴着张小纸条，写着 “实验室体温，每周三晚上会降 0.1℃”，是母亲的字迹，却带着股陌生的冷意。林晚星的心脏猛地一沉，赶紧从布包里翻出体温计 —— 果然在夹层里，上面的刻度停在 “34.5℃”，和照片上的一样。
“我们得去测体温……” 林晚星的声音发颤，拿着体温计看向苏哲，又看向刚走进来的苏建军（苏哲父亲，刚从医院回来），甚至看向身边的灰影 —— 灰影的轮廓突然晃了晃，像是被 “体温” 两个字刺激到，指尖的微光泛着冷。
苏哲先伸手测了体温：“36.8℃，正常。” 苏建军也测了：“36.5℃，也正常。” 林晚星看着手里的体温计，又看了看灰影 —— 灰影没有实体，测不了体温，可她总觉得灰影的微光温度比平时低了些，像真的 “体温偏低”。
就在这时，药房的门突然被推开，陈静提着个保温桶走进来：“晚星，我熬了点粥，给你和苏哲补补……” 她刚要把保温桶放在柜台上，林晚星突然想起陈静也是 “身边的人”，赶紧说：“陈静阿姨，能不能测下你的体温？就当…… 就当担心你感冒。”
陈静愣了一下，还是伸手测了 —— 体温计显示 “34.2℃”，比布包里的还低！林晚星的心脏猛地一缩，指尖的体温计差点掉在地上：“陈静阿姨，你…… 你的体温怎么这么低？”
陈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往后退了半步：“我…… 我从小体温就低，没事的……” 可她的眼神却在躲闪，不敢看林晚星的眼睛。灰影飘到陈静身边，透明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，指尖的微光变成了冷，像是在说 “她在撒谎”。
就在这时，林晚星的手机又收到条短信，还是那个海外号码：“猜对了，陈静就是终极实验体。她当年被组织改造后，一首假装是‘受害者’，其实在帮组织盯着你。你妈早就知道，却没告诉你，就是怕你心软。现在陈静的改造快到‘爆发期’了，只要她情绪激动，就会变成怪物 —— 你要是敢抓她，她会毁了整个药房！”
林晚星看着陈静，又看了看身边的苏哲，突然慌了 —— 陈静是她从小信任的阿姨，怎么会是终极实验体？母亲早就知道，为什么不告诉她？陈静看着林晚星手里的手机，突然哭了：“晚星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 组织抓了我的女儿，逼我改造，我要是不帮他们，我女儿就会被杀死……”
灰影飘到陈静身边，透明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，指尖的微光变成了暖，像是在说 “我知道你的苦衷”。林晚星的眼泪掉下来，砸在体温计上：“陈静阿姨，我们可以帮你救女儿，国际警方能保护你们…… 别再被组织控制了！”
陈静刚要说话，手机突然响了，是组织的号码：“陈静，别听她的！现在杀了林晚星，带着 U 盘来北郊废弃工厂，我就放你女儿！不然你女儿现在就死！” 陈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伸手就要抢林晚星手里的 U 盘，苏哲赶紧拦住她：“陈静阿姨，别冲动！是陷阱！”
就在这时，药房外传来警笛声 —— 国际警方的探员赶来了，他们己经查到陈静女儿的位置，就在北郊工厂旁的小仓库，己经救出来了。陈静听到 “女儿没事” 的消息，突然瘫坐在地上，哭着说：“我对不起晚星，对不起秀兰姐…… 我不该帮组织骗你……”
林晚星蹲下来，拍着陈静的背：“没事了，都过去了……” 可她的心里却沉甸甸的 —— 老鬼说 “终极实验体是身边最暖的人”，陈静确实很暖，可布包里的体温计记录是 “34.5℃”，陈静的是 “34.2℃”，差了 0.3℃，难道还有第二个终极实验体？
就在这时，灰影突然飘到药房的橱窗旁，透明的手轻轻指着外面 —— 社区的监控摄像头突然转了方向，对准了药房的门口，屏幕上闪过个熟悉的标识，是组织的 “夜莺” 徽章！林晚星的手机又收到条短信，是个新的海外号码：“陈静只是‘半成品’，真正的终极实验体，是你‘最离不开’的人。三天后，我会来药房，用你母亲的‘活口证据’换终极实验体，别带警察，不然你永远别想知道你母亲是不是还活着。”
林晚星看着短信，又看了看身边的苏哲，突然想起母亲布包里的另样东西 —— 个小小的银锁，上面刻着 “晚星” 和 “苏哲” 的名字，是他们小时候一起戴的，锁背面的温度比平时低了些。她的掌心旧伤突然疼得厉害，太阳穴突突跳着，连呼吸都带着冷意 ——“最离不开的人” 是苏哲？可苏哲的体温是正常的，难道是自己漏了什么？
灰影飘到林晚星身边，透明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，指尖的微光裹着她的手，像在说 “别害怕”。药房的橱窗玻璃上，监控摄像头的红光还在闪，像只眼睛，盯着里面的人 —— 这场关于 “终极实验体” 的较量，显然还没结束，而真正的实验体，可能藏在她最不想怀疑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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