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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废品版图 第二节:地契砸脸

小说: 朕的皇后是破烂王   作者:南极老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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靖王府旧宅的窗纸破了个洞,春日的寒风灌进来,卷得案上的残卷哗哗作响。萧煜裹着件半旧的狐裘,枯瘦的手指捏着块暖玉,玉上的裂痕硌得掌心生疼 —— 这是他从玉泉山别院带出来的唯一物件,如今却成了时时刻刻提醒他落魄的刺。

“王爷,玄铁工坊又派人来了。” 老仆福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带着抖颤。他手里捧着个乌木托盘,托盘上放着张折叠整齐的麻纸,纸角还沾着点铁屑,透着股烟熏火燎的气息,与这满室的沉水香格格不入。

萧煜的眉峰猛地一蹙。玄铁工坊?沈青芜?这两个名字像淬了冰的针,扎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。自上月玉泉山别院被拆,他就勒令府中上下不许提这三个字,可那女人的影子,总像附骨之疽般缠着他 —— 夜里梦见被碧鳞蛇啃噬的伤口,白天听见街邻议论 “废品总部” 的热闹,连打更人路过巷口,都要故意咳嗽两声,那腔调里的嘲讽,傻子都听得出来。

“让她滚。” 他将暖玉攥得更紧,指节泛白。

福安却没敢退,硬着头皮推门进来,将托盘举过头顶:“王爷,这次来的不是工匠,是工部的文书官。说…… 说是送地契来的。”

“地契?” 萧煜猛地抬头,浑浊的眼球里迸出点光。他以为是先帝赐的某处田产被归还了,挣扎着从榻上坐起,狐裘滑落肩头,露出颈间那道被蛇毒侵蚀的暗紫色疤痕,“拿来!”

麻纸被展开的瞬间,萧煜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尽。纸上的墨迹还带着新鲜的墨香,却字字如刀:“兹将京城西市货场(原属工部)永久产权授予沈青芜,凭此契可自主改造、经营,任何人不得干涉。落款:工部尚书李,附皇家宝印。”

最刺眼的是纸页边缘用朱砂笔标注的小字:“此产权由沈青芜以 520 万废品积分兑换,系陛下特批新型土地流转案。”

“废品积分?” 萧煜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,嘶哑得不成样子。他死死盯着那几个字,突然想起前几日福安回报,说沈青芜在全城收废品,连他当年赏赐给家奴的青铜酒樽都被拿去换了 “积分”。原来那些破烂玩意儿,竟真能换来地皮?还偏偏是西市货场 —— 那地方紧挨着他如今的旧宅,抬脚就能望见!

“她这是故意的!” 萧煜猛地将地契摔在地上,暖玉从掌心滑落,“啪” 地砸在青砖上,裂成两半。他想起自己当年在西市货场宴请宾客,看斗兽、赏毒宠,何等风光;如今沈青芜却要在那里堆破烂,让满街的乞丐、小贩都踩着他的旧日地界讨生活,这不是羞辱,是什么?

“王爷息怒!” 福安慌忙去捡地契,手指被萧煜一脚踩住,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敢作声。

“息怒?” 萧煜喘着粗气,胸口的疤痕跟着剧烈起伏,泛起诡异的青紫色。他踉跄着扑到窗边,推开那扇破窗,果然望见西市方向竖起了高高的木牌,上面用黑漆写着 “废品处理中心”,几个大字在阳光下黑得发亮,像块墓碑。

“去!把那木牌给我拆了!” 他对着窗外嘶吼,声音惊飞了檐下的麻雀,“告诉沈青芜,就算我萧煜落了难,也容不得她在我眼皮子底下撒野!”

福安脸都白了,扑通一声跪在碎玉片上:“王爷!万万不可啊!门口的锦衣卫还盯着呢!昨日小的只是多瞅了那木牌两眼,就被他们盘问了半个时辰……”

萧煜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。他早己不是那个能随意调动府兵的靖王,而是被削爵圈禁的罪臣,门口那两个锦衣卫的腰牌,比他的王府令牌管用百倍。别说拆木牌,就是想踏出这条巷子,都得先掂量掂量脖子上的脑袋。

“废物!都是废物!” 他抓起案上的砚台狠狠砸在墙上,墨汁溅得满墙都是,像幅丑陋的涂鸦。

正闹着,巷口传来一阵喧哗。福安扒着门缝一看,脸瞬间成了死灰:“王…… 王爷,沈青芜派人来送东西了!就在巷口,好多人围着看……”

萧煜咬牙切齿地走到门边,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朕的皇后是破烂王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,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透过门缝往外瞧 —— 只见几个玄铁工坊的工匠正往墙上钉木牌,木牌上贴着张巨大的图纸,画着西市货场的改造计划:哪里堆废铁,哪里建熔炉,哪里设兑换窗口,标注得清清楚楚。最可气的是图纸角落画了个小小的箭头,首指靖王府旧宅,旁边写着 “便民通道:从此门出,三步即达废品兑换点”。

“她还敢画出来!” 萧煜眼前一黑,喉头涌上股腥甜,一口血 “噗” 地喷在门内的青石板上,溅起细小的血珠。

“王爷!” 福安吓得魂飞魄散,连忙上前搀扶,却被他一把推开。

巷口的工匠似乎听到了动静,故意提高了嗓门:“大伙儿看好了!这通道是沈姑娘特意留的,以后靖王府的人要是有破烂,不用绕路,出门就换!咱沈姑娘说了,对‘老主顾’,积分加倍!”

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,有人阴阳怪气地喊:“听说靖王爷家里宝贝多,这下可不愁换钱了!”

“就是,当年那些毒罐子、蛇笼子,扔了可惜,拿来换把新菜刀多好!”

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萧煜的耳朵,他扶着门框,浑身抖得像筛糠。他想冲出去撕碎那些人的嘴,想质问沈青芜为何如此赶尽杀绝,可脚像灌了铅似的,怎么也迈不动 —— 他知道,只要踏出这扇门,锦衣卫的刀就会架在他脖子上,到时候沈青芜连手都不用动,就能看他的笑话。

“关门!快关门!” 他捂着胸口后退,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
福安慌忙闩上门,转身却见萧煜瘫坐在地上,狐裘被血浸透了一大片,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。“王爷,要不…… 咱们去求求陛下?”

“求陛下?” 萧煜惨笑一声,笑声比哭还难听,“你以为这一切是谁默许的?沈青芜敢这么做,背后没有萧彻的旨意?他们就是要看着我笑话,看着我生不如死!”

他想起当年在御花园,自己向萧彻进言,说沈青芜 “出身卑贱,恐乱朝纲”;想起宫宴上,他故意打翻沈青芜的酒杯,说她 “满身铁腥气,不配与王公同席”。那时的他何等傲慢,何曾想过有朝一日,自己会被这个 “卑贱” 的女人踩在脚下,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。

“拿纸笔来。” 萧煜突然说道,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
福安不敢多问,连忙铺好纸砚。萧煜蘸着自己的血,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:“沈青芜,你赢了。” 写完,他将笔一扔,望着屋顶的破洞,任由寒风灌进衣领,冻得骨头缝都疼。

他知道,这张纸送出去,就等于彻底认输。可他没有别的办法,沈青芜用一张地契砸在他脸上,用全城的哄笑围堵他,用那该死的 “废品积分” 提醒他的失败,他就算是铁打的身子,也扛不住这样的凌迟。

傍晚时分,当沈青芜在废品总部收到那张带血的字条时,正在指挥工匠安装熔炉的烟囱。她看完,随手递给苏砚:“烧了吧,晦气。”

苏砚看着那几个血字,咋舌道:“他这是真怕了?”

“不是怕我。” 沈青芜望着西市货场的方向,夕阳正给那片空地镀上金红的光,“他是怕陛下,怕这世道。” 她顿了顿,拿起铁钳调整烟囱的角度,“以前他以为权势能压人,现在才明白,民心和规矩,比什么都硬。”

烟囱稳稳地立在地基上,像根首插云霄的铁笔,要在这京城的版图上,写下新的规矩。

而靖王府旧宅里,萧煜枯坐了一夜。天亮时,福安发现他僵坐在窗前,望着西市货场的方向,眼窝深陷,像尊失了魂的泥塑。巷口传来工匠们敲打铁器的叮当声,清脆悦耳,却成了敲在他心上的丧钟。

那张地契被他压在枕下,血渍早己干涸发黑,像块洗不掉的耻辱印。他知道,沈青芜的目的达到了 —— 她不仅要他的地,要他的钱,还要他的体面,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鄙视的一切,变成如今高高在上的存在。

这地契砸在脸上的疼,比当年被碧鳞蛇咬的伤口,还要痛彻骨髓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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