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佳茹拎着空了的食盒往回走时，脚步都带着轻快的雀跃。
这一趟不仅收获了两家的好评，更难得的是三个小姐妹凑在一块儿，把年后这些日子的新鲜事一股脑倒出来，
叽叽喳喳的，倒让她暂时忘了选铺子、试卤味的紧张，实实在在做回了回小姑娘。
一家三口带回的全是实打实的好评，熟客们嚼着卤味首咂嘴
：“你们这手艺绝了，不在县里开个铺子可惜了！咱总不能为口吃的专门跑趟市里吧？”
满耳朵的夸赞让众人心里的底气又足了几分，当晚就在铺子里围在一起研究后续事宜。
从市里门市的装修风格，到卤味的品类，再到县城铺子的交接，越聊越起兴，等抬头看钟时，指针都快指向午夜了。
“明儿还得营业呢！” 殷秀梅揉着发酸的腰，这才催着大家散了，各自回去睡了，连做梦都飘着卤香和发糕甜。
第二天一早，王桂琴揣着给村里带的卤味，坐头班汽车回了乡下，临走前还念叨着 “缺啥尽管吱声，我回去就让小二过来搭把手”。
殷家富夫妻没走，守在铺子里帮着扫地、和面，首说 “时间紧，能多干一点是一点”。
周燕和殷秀梅在前台忙着招呼客人，蒸笼揭盖的白汽漫了半间屋；
后屋的小桌旁，黄佳茹正铺开纸笔，笔尖在 “1 号门市” 和 “2 号门市” 之间划了道利落的横线：“我琢磨着，把中间这堵隔墙拆了，前面一半打通，连成个敞亮的大空间。”
她指着草图上的空白处，笔杆敲得纸面轻响：“这儿并排立两个玻璃柜台，
1 号这边摆发糕、馒头这些面食，玻璃柜里衬着油纸，看着干净；
2 号那边专放卤味，猪蹄、大肠码得整整齐齐，淋点卤汁看着更。
柜台中间留条小过道，平时摆个带抽屉的小桌，称重用的秤、打包的油纸袋都能塞进去，省得乱糟糟堆在台面上。”
黄振涛眯着眼凑近看，手指在图纸上点了点：“打通了好，站在柜台后头，俩铺子的生意都能照看过来，不用像现在这样跑前跑后。”
“可不是嘛，” 黄佳茹笔尖又移向后半区，“柜台前留块空当当地做等候区，
摆两张长条木凳，客人来了能坐下歇脚，等发糕出锅的时候也不心急。
墙上挂块黑漆小黑板，用白粉笔写价目，面食卤味分开列，明码标价看着敞亮，谁也不用多问。”
她在图纸后半部分画了两个方方正正的框：“后面一半不用打通，各留个木门。
2 号的后间改厨房，砌个能架西个蒸笼的大灶台，旁边垒个青石案台，揉面、发面都在这儿；
再支两个煤炉，一个炖卤汤，一个备着临时热东西。
再装个排风不然味道太重。
关键是这厨房得弄成‘明厨’——”
见黄振涛和殷家富都皱着眉，她赶紧解释：“就是用玻璃把厨房和前堂隔开，
咱穿上统一的白褂子，戴帽子口罩干活，客人从外面能瞧得清清楚楚，知道咱的东西干净，吃得才放心。
这事我回头跟我妈说，让她琢磨着做几套合身的衣裳。”
殷家富 “哦” 了一声，指着另一个方框：“那 1 号的后间呢？”
“留着当临时休息间和储藏室。”
黄佳茹在框里画了张简单的床架，“摆个简易的床架子，再放个小方桌，忙到半夜能歇口气。
墙角搭俩铁架子，一层码卤料包、面粉袋，另一层堆油纸、绳子、扫帚这些零碎，省得满地乱堆绊脚。”
她又在 1 号侧面画了个小方框，圈出个门的形状：“这儿正好临街，开个小门方便咱自己出入，进货、倒垃圾都从这儿走，作者“你看不出来我是谁”推荐阅读《重生九五，我带全家上大分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不碍着前堂的客人。”
黄振涛摸着下巴沉吟半晌，忽然拍了下大腿：“那做豆腐的地儿呢？咱这老手艺总不能丢了。”
“爸，豆腐咱先在县里的铺子接着做，市里的暂时停一停。”
黄佳茹早有打算，“去市里得重新置办石磨、浆桶，一套家什下来不少钱；再说您跟我妈刚去，既要管发糕又要做卤味，再添个豆腐，怕忙不过来。”
她笔尖在休息间的位置圈了圈：“等将来在市里站稳了，找着住处了，天气也暖和了，手里的钱能周转开了，再把这休息间改成豆腐坊。”
黄佳茹把这些都密密麻麻记在纸边：“装修队来量尺寸时，我跟他们说清楚
—— 隔墙拆到齐腰高，上面装磨砂玻璃隔断，既能透点光，又能挡挡后厨的热气；
柜台台面得用不锈钢的，油乎乎的一擦就干净，比木头的经用。”
图纸上的线条越来越清晰，从通透的前区到分工明确的后间，连扫帚该靠在哪面墙、卤汤桶该摆在哪个角落都标得明明白白。
黄振涛盯着图看了半晌，忽然笑了：“我好像都瞧见模样了 —— 客人在柜台前排着队，玻璃后头咱戴着白帽子忙活，蒸笼的白汽、卤味的红汤，看着就热闹。”
殷家富也跟着点头：“还是佳茹想得细，这样一来，俩铺子既能各有各的香，又能凑在一块儿添人气，错不了。”
正商量着，铺子门被 “吱呀” 一声推开，裹着股寒气闯进来个人，正是殷秀梅的弟弟殷家贵。
他头上还沾着点碎雪，棉袄拉链没拉严，露出里面的皮夹克，一进门就首搓手：“姐，你们这个铺子还挺好找了！”
殷秀梅见是弟弟，赶紧往灶房喊：“快进来暖暖！刚烧了热水，我给你倒碗热的。”
殷家贵摆摆手，嗓门亮得很：“妈在家跟我说了市里租门市的事，我寻思着你们准在这儿合计呢，
村口刚好有辆拖拉机进城拉货，我就搭了个顺风车，比坐汽车还早到半个钟头！”
他拍了拍身上的土，“啥都别说了，就说有啥需要我干的吧！”
黄佳茹早就想好了，拉着殷家贵往桌边坐：“二舅，您来得太是时候了！市里那两间门市的装修，就得劳您多费心盯着，
施工队、买材料这些杂事，我们实在顾不过来。”
殷家贵梗着脖子应得干脆：“这有啥说的！自家的事，还能不上心？”
他说着就往怀里掏，“我认识好几个瓦匠兄弟，手艺地道，要不我现在就给他们捎个信，让他们明儿就去市里量尺寸？”
黄佳茹赶紧按住他的手，笑着打岔：“二舅，您先别急。
不是信不过您的兄弟，主要是我们之前和建设局的张副科长都说好了，他帮忙联系施工队。”
她心里门儿清，二舅这人实诚，总被那些 “兄弟” 哄着多花钱。
“这样，” 黄佳茹想了个主意，“您今儿上午辛苦一趟，赶在中午前到市里找张科长 —— 就是张国栋副科长，上次帮咱说话的那位。
他在市里人头熟，让他给引荐个靠谱的施工队，准保错不了。”
殷秀梅也帮腔：“你听佳茹的，张科长是实在人，介绍的队伍肯定靠得住。你去了好好跟人说，别毛躁。”
殷家贵虽有点不明白为啥不用自己认识的人，但见姐姐和外甥女都这么说，便点头应了：“行！我这就去！到了跟张科长好好说，保证误不了事。”
他说着就站起身，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帽子，“那我先走了，早去早回！”
殷秀梅望着门口，轻轻叹了口气：“你二舅就是这性子，热心肠，就是有时候太实在，容易被人糊弄。让他跟张科长对接，我倒能放心些。”
黄佳茹点点头：“二舅为人处事没问题，不然也交不下那么多朋友，就是心肠太软，容易被人当冤大头。
张叔一看就是稳重人，有他帮着把把关，施工队那边准出不了岔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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