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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37章 裂镜映陨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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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临市的暮春,风总裹着未散的矿尘,像撒了把被星子染蓝的碎银,粘在钟馨月袖口——那里浮着星核的淡蓝光晕,是维系钟声朗生命的暖。她牵着弟弟站在废弃稀土矿区边缘,脚下碎石缝里嵌着暗绿矿渣,在光里泛着哑色。钟声朗的小臂己透明如浸在蓝雾里,血管里星核能量像游弋的银鱼,随呼吸起伏,与不远处裂缝渗出的光脉缠成一缕,牵牵绊绊,像跨越时空的丝线。

这是第三次来这里。星核靠近裂缝时总会发烫,像攥着块温玉,藏着某种同源的召唤。“姐,风会绕着耳朵说话。”钟声朗的透明手指指向裂缝,那里的空气扭成水纹,能看见大楚宫墙的碎片,砖缝卡着半片青铜甲,甲叶上“靖”字细如蚊足。“它说‘陨星在南’,和梦里一样。刚才有个盔甲人冲我挥手,手背上的红痣亮得像小灯笼,和博物馆兵俑的红痣,连位置都没差。”他突然攥紧她的手,透明指节泛出微光,掌心凉得像沾了晨霜,“他还说,‘找星核的钥匙,得去碑下’。”

钟馨月摸出检测仪,屏幕能量指数骤升,警报灯与裂缝光脉同步闪烁,“滴滴”声碎在风里。检测仪旁,楚煌添送的“抗辐射营养液”躺在背包里,白色标签在星核光下慢慢洇出微型星图——是狐影记忆里,大楚陨星台石碑上的“镇星七宿”,每道纹路都与令牌上的刻痕重合。她把钟声朗往身后藏,星核在掌心烫得更甚,左眼突然闪起银瞳,太医院药童的呵斥声撞进来:“阿影!陨星尘快包进绢布,院判见了,要按‘私藏圣物’治罪!”

这是第一次,狐影的记忆没在深夜入梦,而是撞进清醒的现实。钟馨月扶着额头站稳,眼前的矿区突然洇开青霜,碎石路变成青石板,踩上去咯吱响。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医服,怀里揣着陨星尘,绢布边角绣着半朵残蔷薇。身后跟着萧承隆,玄色朝服下摆扫过霜地,腰间鎏金令牌轻响,正面星纹与营养液瓶身的图案,连细微拐点都分毫不差。“别愣着,霜要结厚了。”他的声音冷硬,却伸手扶她,掌心温度透过朝服传过来,“陨星台村落染了怪病,去晚了,又要多几具裹草席的尸体。”指尖擦过她腕间检测仪,记忆与现实的触感叠在一起,她回神时,掌心多了片干艾草,边缘带着齿痕——是萧承隆怕她被蚊虫咬,塞给狐影的。

与此同时,大楚陨星台脚下,暮色正漫过晒谷场。狐影蹲在草垛旁,看老郎中用艾草熏病人的手腕。病人脸色青灰,咳声里裹着混朱砂的痰,皮肤下暗红纹路游走,像有火在烧,与现代“裂缝辐射病”一模一样。她摸向药箱底层,抗生素的位置躺着陨星尘,银灰粉末在掌心泛蓝光,与钟馨月指尖的星核同源。“这病邪性,”老郎中递过黑汤药,“王二娃昨天没的,死后还渗红光,像身子里藏着朱砂矿。”狐影的指尖突然烫起来,眼前闪过画面:钟馨月抱着透明的钟声朗,检测仪红灯刺眼,弟弟的脸贴在她肩上,小声说“姐,我怕变成空气”。

这是狐影第一次见钟馨月的生活。她攥紧陨星尘,想起萧承隆今早的话:“朱砂案死者,都带着陨星碎片,李昀轲说: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!陨星台底下藏着星核的秘密。”抬头望石碑,青灰石面的星纹突然亮了,与掌心陨星尘、钟馨月的星核连成光链,在暮色里颤。“你刚才喊‘声朗’。”萧承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朝服沾着草屑,“那是谁?”狐影的心一跳,这是钟馨月弟弟的名字,是不能说的牵挂。她别开脸,把陨星尘塞进药箱:“没什么,艾草烟熏了眼。”

萧承隆却扣住她的手腕,指尖按在她脉搏上——正是钟馨月戴检测仪的地方。“你的脉像陨星台石碑的震颤。”他的声音沉下来,带着探究。狐影挣开手,后退半步,星核能量在胸口躁动。记忆涌来:楚煌添拿着化验单笑,“声朗的透明化,是星核在‘吞噬’他”;钟馨月站在镜前,镜中自己睁着银瞳,“我们本是同一个人”。她蹲下身捂着头,眼前村落与矿区重叠,萧承隆的冷脸与楚煌添的伪笑在光影里晃,分不清现实与虚幻。

矿道里又冷又潮,钟馨月正用星核光给钟声朗渡能。弟弟的透明范围己到肘部,恐龙图案的袖口半透明,只剩银鱼般的能量在血管里游。矿道外传来脚步声,楚煌添的笑飘进来:“馨月,陨星台的钥匙找到了。”他推开门,手里攥着泛黄羊皮纸,朱砂画的陨星台结构上,“星核提取点”的标注格外刺目。“你一首在利用我们。”钟馨月的声音冷得像矿道风,星核光更亮,“营养液是加速透明化的药,你想让声朗当星核容器。”

楚煌添笑了,把图纸贴在矿道壁上:“声朗适配率91%,是两界的钥匙。给我星核,我让他恢复正常,否则三天后,他会消失在裂缝里。”他的目光扫向矿道深处,猜到钟声朗藏在那。钟馨月的左眼又闪银瞳,狐影的记忆涌来:石碑上“星核存则两界安”的字;萧承隆说“朱砂案是时管局的阴谋”。她突然懂了,楚煌添要的不是钥匙,是提取星核能量,合并两界。

楚煌添突然扑来抢星核,钟馨月侧身避开,星核光照亮矿道壁——图纸上的陨星台,竟与裂缝光脉完全重合。“别给他!”狐影的声音与她重叠,“星核是平衡的钥匙,不是工具!”楚煌添掏出银液注射器,冲向石缝里的钟声朗。就在这时,星核突然爆发出蓝光,裂缝光脉凝成光柱,困住楚煌添。光柱里,大楚的画面渐清:狐影持陨星尘站在石碑前,萧承隆握令牌在她身边,两人的影与钟馨月姐弟的影,在光里慢慢叠在一起。

“姐!”钟声朗伸出透明的手,指尖碰光柱的瞬间,体内能量涌出来,连成光链。他的手臂渐渐不那么透明,蓝雾般的皮肤里,银鱼慢了下来,“阿影姐姐说,我们的星核能挡住他!”楚煌添在光柱里嘶吼,身体浮起透明纹路,像被星核反噬,皮肤下血管渐清。

风从矿道外吹来,裹着大楚的艾草香与现代的矿尘味,在星核光里融成一缕。钟馨月望着弟弟渐实的脸,掌心星核仍烫。她突然懂了,从捡到星核那天起,她就不只是外科医生,而是两界的守护者,是补红墙缺口的人。这条路满是荆棘,但只要星核还亮,只要弟弟还在,她就不能停。裂缝的光脉还在颤,像在等她握紧那把,跨越时空的钥匙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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