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境的暮春,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股黏腻的湿气,仿佛连雨滴都被这股湿气黏住,迟迟不肯落下。
唐悠百无聊赖地趴在客栈的窗台上,目光漫无目的地游移着。忽然,她的视线被楼下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——江无妄正静静地站在雨中,手中拿着一小碗食物,似乎是在喂那只瘸腿的流浪猫。
江无妄身着一袭玄色的衣袍,在雨水的浸润下,衣料紧紧地贴在他那挺拔的脊背上,勾勒出他修长而有力的线条。然而,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那温和的侧影,他微微弯下腰,专注地看着那只小猫,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。
在这细雨纷飞的时刻,小凤凰轻盈地蹲伏在江无妄宽阔的肩膀上,仿佛它是这片天地间最珍贵的宝物。它那金蓝色的羽翼微微张开,宛如一把精致的小伞,巧妙地为江无妄遮挡着额前的雨丝。
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淡淡的金色光芒,与周围的雨幕交相辉映,形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面。雨滴轻轻地敲打着小凤凰的羽翼,发出细微的声响,仿佛是大自然为这温馨场景演奏的一曲轻柔的交响乐。
江无妄静静地站在雨中,感受着小凤凰的温暖和庇护。他的目光落在小凤凰身上,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和宠溺。这一人一鸟,在雨幕的映衬下,构成了一幅无比和谐的画面,让人不禁心生向往。
“快进来,别着凉了。”她推开窗喊他,手里举着块刚烤好的鱼干——是用北境寒潭的灵鱼做的,据说有驱寒的功效。江无妄笑着接过,将鱼干掰碎放在墙角的破碗里,瘸腿猫立刻一瘸一拐地凑过来,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。
“这猫跟你有缘。”唐悠递过干净的布巾,看着他擦去发梢的水珠,“从极光谷一路跟着我们,都快成灵宠了。”江无妄捏了捏猫耳,猫咪舒服地眯起眼:“它左后腿有旧伤,像是被修士的法器所伤,许是受了不少苦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,唐悠却突然想起他掌心的旧疤,想起极光谷寒潭里看见的画面——原来有些人的温柔,从不是刻意为之,而是刻在骨子里的悲悯。
客栈楼下传来伙计的吆喝声,说今日有南境特有的“灵樱宴”,修士们聚在酒楼里论道品茗,最是热闹。唐悠拉着江无妄下楼时,正撞见几个熟面孔——万毒门的柳如烟正揪着秦书言的耳朵,脸红扑扑地不知在争执什么,看见他们立刻松开手,尴尬地咳嗽两声。
“好巧啊!”柳如烟面带微笑,轻盈地转过身来,宛如仙子下凡一般。她手中拿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,糖衣在阳光下闪耀着的光芒,仿佛能够透过它看到里面的山楂。
柳如烟将糖葫芦轻轻地塞进唐悠的手中,柔声说道:“这是我刚刚买的,可甜啦!”唐悠接过糖葫芦,看着那红得发亮的糖衣,不禁垂涎欲滴。
柳如烟接着说:“我们采完七星草后,就决定往南走了。听说灵樱宴上有百年一遇的‘醉仙酿’,那可是世间罕有的美酒啊!所以我们特地赶来尝尝。”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这美酒的期待和兴奋。
一旁的秦书言微微一笑,他的笑容温和而儒雅,就像春日里的微风。他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《毒经》,书页己经有些泛黄,显然是被他翻阅过多次。书上用红笔圈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注解,显示出他对这本书的深入研究。
西人围坐在靠窗的桌前,窗外的雨幕里,几株灵樱开得正盛,粉白的花瓣被雨水打落,飘在青石板上,像铺了层碎雪。柳如烟酒量浅,两杯醉仙酿下肚就红了脸颊,拍着唐悠的手说心里话:“其实...我总怕配不上师兄,他那么懂药理,我却只会下毒...”
“胡说。”秦书言不动声色地拿走她的酒杯,换上温热的灵茶,“你调制的迷魂香能让化神期修士都中招,这本事谁能比?”柳如烟的脸更红了,却偷偷笑出了声,指尖在桌下轻轻勾了勾秦书言的衣袖。
唐悠看着他们的互动,突然想起清云宗的竹屋。不知同心池的新莲有没有开花,沈墨种的紫米稻该收割了吧,苏晚晴的玉兰树,或许又发了新芽。
“想回去了?”江无妄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,带着醉仙酿的清冽。唐悠点头,看着窗外飘落的樱花瓣:“出来快半年了,有点想他们。”江无妄握住她的手,指尖在她掌心轻轻画着圈:“明日就启程,回去赶得上沈墨的生辰。”
小师弟的生辰在小满,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我的仙缘有点甜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,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算算日子正好赶上。唐悠突然想起出发前沈墨拽着她的衣角,非要她带南境的“琉璃糖人”回去,说听说那糖人能捏出凤凰的模样,比清云宗的桂花糕还好看。
次日清晨,雨过天晴。西人在城门口道别,柳如烟塞给唐悠个沉甸甸的布包:“这是我新炼的毒粉,无色无味,对付宵小之辈正好,别告诉秦书言啊。”秦书言无奈地摇摇头,递给江无妄个瓷瓶:“里面是解寒毒的药膏,用温泉水泡过的灵草做的,或许有用。”
归途的飞剑飞得比来时快。唐悠趴在江无妄肩头,看着下方的景致从南境的灵秀渐渐变成北境的苍劲,心里的期待像发了芽的种子,疯狂滋长。路过望月城时,他们特意去了那家糖画摊,老者还记得他们,非要多送两支凤凰糖画,说看他们般配得紧。
离清云宗越近,空气中的灵气越熟悉。当御剑山庄的轮廓出现在天际时,唐悠突然看见道小小的身影从山门里冲出来,扎着羊角辫,举着雷音铃,正是沈墨!
“小师妹!掌门师兄!”沈墨的声音穿透风幕,带着哭腔却异常响亮。唐悠笑着挥手,发现他身后跟着苏晚晴和陆子明,守魂人穿着新做的浅绿衣裙,大师兄的发间换了支新的银簪,想必是小师姐亲手打的。
飞剑落在山门前,沈墨第一时间扑过来,雷音铃在怀里叮当作响:“你们可算回来了!我还以为你们忘了我的生辰!”他的眼眶红红的,却不忘抢过唐悠手里的布包,看见里面的琉璃糖人时,瞬间破涕为笑,“是凤凰糖人!比我想象的还好看!”
苏晚晴走上前,替唐悠拂去肩头的风尘:“瘦了些,路上定是没好好吃饭。”她的目光落在江无妄身上,欣慰地笑,“寒毒果然好多了,看来极光石有用。”陆子明则拎着他们的行囊,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:“藏经阁的古籍我都替你们抄好了,回来就能看。”
走进竹屋时,唐悠惊讶地睁大了眼睛——原本空荡荡的院子里,多了个小小的秋千,秋千架上缠着苏晚晴种的紫藤,紫色的花串垂下来,像挂了串风铃;同心池里的新莲己经绽放,粉白的花瓣映着天光,比南境的灵樱还要好看;屋檐下挂着沈墨扎的纸鸢,有凤凰的形状,还有雷音铃的模样,风一吹就哗啦啦地响。
“好看吧?”沈墨得意地晃着羊角辫,“我和大师兄、二师姐一起布置的!掌门师兄说你肯定喜欢秋千,特意让木工房做的!”唐悠摸着秋千的绳结,发现上面缠着熟悉的玄色灵力,显然是江无妄亲自加固过的。
傍晚的霞光染红了竹屋的屋顶。唐悠坐在秋千上,看着江无妄蹲在池边喂鱼,沈墨举着琉璃糖人在院子里奔跑,苏晚晴和陆子明坐在石桌旁翻看着他们带回来的游记,偶尔低声说笑。
小凤凰从她袖中飞出,在紫藤花架上盘旋,金蓝羽翼与紫色的花串相映成趣。瘸腿猫不知何时从行囊里钻了出来,正追着沈墨掉落的糖屑跑,引得小家伙一阵笑闹。
江无妄走过来,在她身后轻轻推秋千。晚风拂过脸颊,带着紫藤花的香气,唐悠回头看他,发现他正望着自己笑,凤眸里的温柔比霞光更暖。
“喜欢吗?”他问。唐悠点头,突然想起云游路上看过的山川湖海,那些极光石的紫,灵樱花的粉,寒潭水的碧,终究都抵不过此刻竹屋的暖。
原来最好的风景从不是远方的奇景,而是熟悉的屋檐下,有等你归来的人,有温着的饭菜,有吵吵闹闹却真心相待的牵挂。这场云游路让她明白,清云宗早己不是修行的宗门,而是她的家,是无论走多远,都想要回来的地方。
沈墨的生辰宴办得热闹。膳堂里摆了满满一桌菜,有苏晚晴炖的雪莲乌鸡汤,陆子明烤的灵鱼,还有唐悠带回来的南境点心。小师弟举着琉璃糖人,非要江无妄和唐悠一起咬,说这样才能沾沾喜气,吓得小凤凰在他们头顶盘旋,生怕糖渣掉在它的羽毛上。
夜深时,唐悠坐在窗边,看着江无妄在院子里练剑。月光洒在他身上,玄铁剑挽出的剑花如流水般温柔,再没有了往日的凛冽。她突然想起南境客栈的雨,极光谷的紫,北境的雪,原来所有的颠沛流离,都是为了此刻的岁月静好。
“在想什么?”江无妄走进来,剑穗上的银铃轻轻作响。唐悠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:“在想...明天你该教我哪套剑法了。”
窗外的紫藤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,同心池的新莲散发着淡淡的香。属于他们的故事,没有结束在远方的风景里,而是在这熟悉的竹屋里,在清云宗的晨光与暮色中,继续铺展,温暖而绵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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