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桂的香气钻进308宿舍时，赵小薇的指甲正在键盘上悬停。校园论坛的匿名发帖框里，“林小沐期末作弊证据”几个字在屏幕上泛着冷光，底下附着的聊天记录截图边缘，还残留着她昨晚用修图软件时没擦干净的像素毛边。
“发出去了吗？”叶梓婧的声音从镜子前传来，她正将一支新口红旋出膏体，珊瑚色在阳光下折射出琥珀般的光泽——和上周王啸坤来校时，西装口袋巾的颜色属于同一色系。“记住，要用公共机房的IP，别留下尾巴。”
赵小薇的指尖在发送键上顿了顿。屏幕反光里，她看见自己的瞳孔缩成极小的圆点，像被叶梓婧胸针上的珍珠光芒刺中。“梓婧，这样会不会太……”
“太什么？”叶梓婧转过身，口红在唇上轻轻一点，留下完美的弧度，“林小沐不是喜欢拿规则当武器吗？我们就用规则的漏洞打她。”她走到赵小薇身后，视线扫过截图里的伪造对话，“把‘辅导员’改成‘李清宇教授’，这样更有说服力。”
走廊里突然响起脚步声，林小沐抱着几本厚重的参考书进来，书脊上的《金融计量学》烫金标题在阳光下发亮。她将书放在桌上时，目光不经意掠过赵小薇的电脑屏幕，后者像被烫到般猛地合上盖子，键盘发出一阵慌乱的碰撞声。
“在忙什么？”林小沐的声音很轻，却像羽毛拂过绷紧的弦。她注意到赵小薇手腕上的银手链，链扣处的“Z”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，与叶梓婧床头柜上那只未收起来的手链盒子同款。
“没、没什么。”赵小薇的耳尖发红，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键盘缝隙里的灰尘——那是上周叶梓婧让她偷拍林小沐笔记时，不小心蹭上的橡皮屑。
叶梓婧突然笑了，将口红盖子旋紧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“小沐，你知道吗？昨天在金融实验室，李教授还夸你建模思路清晰呢。”她走到林小沐的书桌旁，拿起一本摊开的笔记本，指尖在某行公式下停顿，“就是这里，他说要是能再完善下数据来源，说不定能发表。”
林小沐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。那行公式旁的批注，是她今早刚写的思考，字迹还带着笔尖划过的毛边——叶梓婧怎么会知道？除非有人动过她的东西，或者……在实验室时被人窥视。她想起昨天傍晚离开实验室时，赵小薇说要留下来“补笔记”，当时李清宇教授正在办公室加班。
“是吗？”林小沐合上笔记本，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响声，“可能教授是随口一提吧。对了，我刚从辅导员办公室回来，他说最近论坛上有些关于我的谣言，让我们注意辨别。”
赵小薇的肩膀猛地一颤，像被无形的手攥住。女大学生宿舍的武则天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女大学生宿舍的武则天最新章节随便看！她飞快地瞥了叶梓婧一眼，对方正对着镜子调整衣领，耳后的碎发被别成精致的弧度，仿佛刚才的对话与她无关。
“网络上的话何必当真。”叶梓婧转过身，胸针上的珍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光斑，恰好落在赵小薇的电脑盖上，“小薇，不是说要去图书馆借《行为金融学》吗？再不去管理员要下班了。”
赵小薇几乎是逃着离开宿舍的。林小沐看着她慌乱的背影，又看向叶梓婧——对方正用纸巾轻轻擦拭口红边缘，动作优雅得像在进行某种仪式。“叶梓婧，”林小沐的声音陡然转冷，“你不觉得用这种手段赢来的东西，像泡沫一样吗？”
叶梓婧将纸巾扔进垃圾桶，发出轻微的撞击声。“泡沫？”她笑了，眼角的弧度带着某种洞悉一切的冷峭，“小沐，你知道吗？王学长的公司最近在招实习生，要求里写着‘需具备危机处理能力’。”她走到窗边，望着楼下金桂树影里晃动的人影——那是江浩龙在等她，手里捧着杯包装精致的奶茶，“有些人的能力，从来不在试卷上。”
林小沐的指尖在书脊上划过，突然想起今早辅导员说的话：“匿名帖的IP虽然是公共机房，但有人用校园卡刷过门禁，时间就在昨晚八点十五分。”而那个时间，赵小薇说自己“在宿舍赶作业”，叶梓婧则“和江浩龙在操场散步”。
“也许吧。”林小沐翻开笔记本，在刚才被叶梓婧触碰过的公式旁，用红笔写下一行小字：“数据来源：2020年第3期《金融研究》”。她的笔尖顿了顿，又添上一句：“证据链完整度：100%”。
叶梓婧的手机突然震动，屏幕亮起时，林小沐瞥见发信人的备注是“王”。她看见叶梓婧回复时的嘴角带着浅笑，指尖在屏幕上敲出的句子简短而暧昧：“刚和室友讨论完学术问题，有点累呢。”
楼下传来江浩龙的喊声，叶梓婧抓起包转身离开，珍珠胸针的光芒在门口的阴影里一闪而逝。林小沐走到赵小薇的电脑前，注意到键盘缝隙里露出的半截便签，上面用铅笔写着串网址——正是校园论坛的后台管理入口，旁边还有一行被划掉的小字：“明轩说要改IP……”
窗外的金桂树突然被风吹得摇晃，几片花瓣落在窗台上，像被揉碎的证据。林小沐拿起手机，给辅导员发了条信息：“想申请调取昨晚图书馆的监控，关于《行为金融学》的借阅记录。”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，她仿佛听见某种东西碎裂的轻响，像泡沫破灭，又像阴谋露出破绽的声音。
走廊尽头的监控探头缓缓转动，在308宿舍的门牌上投下一小片阴影。林小沐知道，这场用谣言织成的网，终于要迎来第一个透光的缝隙了——而她要做的，就是抓住这点光，撕开整张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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