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融实验室的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，将叶梓婧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她指尖的触控笔在建模软件上滑动，屏幕上的K线图突然出现一道异常波动，像条被惊动的银蛇——这组数据来自李清宇教授昨晚发来的加密文件，标注着“仅供参考”，却精准预测了今早股市的小幅震荡。
“这里的参数是不是有点问题？”林小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她抱着一摞实验报告，发梢沾着窗外飘进来的金桂花瓣。目光落在屏幕上时，指尖无意识地在报告封面的《金融建模规范》标题上点了点，“按照央行最新发布的贴现率，风险系数应该上浮0.3%才对。”
叶梓婧的触控笔顿了半秒，像被无形的线牵引。她转头时，阳光恰好穿过百叶窗，在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，“李教授说这是特殊市场环境下的修正模型，可能和通用规范不太一样。”她滑动鼠标，将某个数据文件夹隐藏，“你最近好像对我的模型特别感兴趣？”
林小沐将实验报告放在桌上，最上面一份的页眉处有李清宇的签名，墨迹边缘带着极浅的晕染——是用实验室的钢笔写的，与叶梓婧桌上那支笔的墨水色泽完全一致。“只是觉得奇怪，”她翻开报告，某页夹着的便签上有行潦草的公式，与叶梓婧屏幕上的模型核心公式只有一个变量差异，“上周在图书馆看到李教授的旧论文，数据逻辑和这个模型惊人地相似。”
实验室的门被推开，李清宇走进来，白衬衫的袖口卷到小臂，露出手腕上的机械表——表盘内侧刻着的“2015”字样，与叶梓婧朋友圈里某次“随手拍书桌”照片中，钢笔上的年份标识相同。“梓婧的模型进展怎么样？”他的目光扫过两人之间的桌面，在那份实验报告上停留片刻，“下周就要提交初赛了，有问题随时找我。”
叶梓婧突然笑了，将笔记本电脑转向教授，屏幕反光里映出林小沐微蹙的眉峰。“刚好卡在风险评估环节，”她的指尖点在那个异常波动的K线上，“小沐说参数有问题，您觉得需要调整吗？”
李清宇的钢笔在桌面轻敲，节奏与他腕表的秒针重合。“特殊模型有特殊的评估标准，”他的笔尖落在林小沐那份报告的便签上，将那个差异变量圈出，“这个可以保留，说不定能成为亮点。”抬眼时，目光与叶梓婧在空中相撞，像两滴即将融合的墨。
林小沐的指尖在报告边缘掐出一道浅痕。她注意到李清宇的钢笔帽上刻着缩写“LYQ”，与叶梓婧上周丢失又找回的那支笔同款，只是笔身多了道细微的划痕——那是去年系里学术讲座上，被掉落的铭牌砸中的痕迹，当时她就坐在第一排。
“对了，”叶梓婧突然想起什么似的，从包里掏出个U盘，金属外壳上刻着极小的“Z”字，“李教授，您昨天要的学生名单我整理好了，包括每个人的建模课成绩和竞赛经历。”她递过去时，U盘链坠扫过教授的手背，像条冰凉的蛇，“林小沐的成绩真好，几乎都是A+呢。”
李清宇接过U盘的动作很轻，指腹在“Z”字上了一下。“小沐确实很有天赋，”他翻开林小沐的实验报告，在某页评语处停留，“只是太循规蹈矩了，金融市场有时候需要一点破格的勇气。”
实验室外传来脚步声，赵小薇抱着保温杯探头进来，杯壁上的樱花图案被手指得发亮。“梓婧，王明轩说论坛上有篇帖子……”声音突然卡住，像被什么东西噎住——她看见林小沐正将一份《学术诚信承诺书》放进李清宇的文件夹，落款处的签名笔锋锐利，与报告上的批注笔迹如出一辙。
叶梓婧的触控笔突然滑落，作者“李昀轲”推荐阅读《女大学生宿舍的武则天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在键盘上敲出一串乱码。“什么帖子？”她的语气很平静，目光却像落在赵小薇那只不停转动保温杯的手上，“是不是又有人造谣？”
“没、没什么。”赵小薇的耳尖发红，保温杯盖没拧紧，溢出的热水在桌面晕开一小片水渍，“王明轩说……说你的建模方案被顶上热门了，大家都夸做得好。”她转身要走时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，屏幕亮起的瞬间，林小沐瞥见锁屏壁纸是朵樱花——与保温杯上的图案同款，却是王明轩昨晚在朋友圈发的摄影作品。
李清宇突然合上文件夹，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响声。“我还有节课，”他看了眼腕表，“梓婧，记得把最终模型发我邮箱，我帮你看看有没有遗漏。”路过林小沐身边时，文件夹的边缘不经意蹭过她的手背，留下一道微凉的触感。
实验室的门关上后，叶梓婧突然点开那个隐藏的文件夹。里面是李清宇发来的邮件截图，最新一封的发送时间是凌晨三点十七分，附件名称是“修正系数参考”，而这个时间，赵小薇说自己“在宿舍帮梓婧整理数据”。
“你好像不太喜欢李教授？”叶梓婧的触控笔在截图上圈出时间，“刚才他夸你时，你握报告的手指都发白了。”
林小沐将实验报告收好，指尖沾着的金桂花瓣落在桌面，恰好压住叶梓婧刚才隐藏文件夹的快捷键标识。“我只是觉得，”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像针落在绸缎上，“真正的学术不该有那么多藏起来的数据。”
叶梓婧笑了，将建模软件关闭的瞬间，屏幕反光里映出赵小薇在窗外徘徊的影子，手里的保温杯正对着阳光，樱花图案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——像王明轩昨晚发的朋友圈文案：“有些影子藏不住，就像数据里的褶皱。”
林小沐走出实验室时，闻到空气中有淡淡的焦糖味。赵小薇正站在走廊尽头的自动贩卖机旁，手里拿着两罐热可可，看见她时慌忙将其中一罐塞进包里，铝罐碰撞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“小沐，”她的声音发颤，“刚才王明轩给我发消息，说他破解了一个加密文件，里面有……有叶梓婧和李教授的聊天记录。”
金桂树突然摇晃，花瓣落在赵小薇的包上，像层薄薄的雪。林小沐注意到她攥着热可可的手指关节发白，保温杯的樱花图案正对着自己，而包口露出的那罐热可可，拉环上印着的生产日期，与李清宇教授常用的那款速溶咖啡批次相同。
“聊天记录里有什么？”林小沐的指尖在实验报告封面轻轻划过，那里还留着李清宇钢笔的温度。
赵小薇的嘴唇动了动，却没发出声音。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，屏幕亮起的瞬间，林小沐看见锁屏通知栏弹出王明轩的消息预览：“数据褶皱里藏着的，可能是去年的学术不端举报信……”
实验室的门突然打开，叶梓婧抱着笔记本电脑走出来，目光像张无形的网，将两人罩在中央。“聊什么呢？”她的触控笔在指尖转了个圈，金属光泽在阳光下闪了闪，“赵小薇，你不是说要帮我打印模型报告吗？再不去打印店要关门了。”
赵小薇像被烫到般跳起来，包口的热可可罐掉在地上，焦糖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。她弯腰去捡时，林小沐瞥见包底露出的半张纸条，上面用铅笔写着：“实验室服务器备份路径……”末尾的字迹被水渍晕开，却能辨认出是王明轩特有的连笔字。
叶梓婧的触控笔突然停在半空，像感应到什么。阳光穿过走廊的玻璃窗，在她身后织成金色的网，而林小沐手中的实验报告上，李清宇的签名旁不知何时多了道极浅的划痕——与那支刻着“LYQ”的钢笔上的痕迹，形成完美的重叠。
金桂花瓣又落下来，粘在林小沐的报告封面上。她突然想起刚才在实验室看到的异常K线，那道波动的拐点时间，恰好与去年某篇被撤回的学术论文发表日期一致——而那篇论文的第二作者，正是李清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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