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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五代种田日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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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虹货架上坐满了人,靛蓝扎染布铺就的“桌面”上杯盘交错,欢声笑语几乎要掀翻林家小院的屋顶。狗剩满足地啃着鸡腿,小脸油光锃亮;铁蛋和妞妞争抢着最后一块梅花糕;杨二郎被陈铁匠灌了两杯米酒,脸更红了,话也更结巴,逗得大家首乐;王大娘正唾沫横飞地给赵秀娘讲解她那“祖传”酸萝卜方子里的“独家秘笈”——多加一勺糖。

林老根坐在主位,布满沟壑的脸上洋溢着罕见的红光。他喝了几杯自家酿的米酒,看着眼前这热热闹闹、其乐融融的景象,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——帮他“借”炉温的陈铁匠,差点把寿宴搞成“蜂蜡宴”的张算盘,送来野鸡的小满,扛来桌子的杨二郎,送来江南美味的许三娘伙计,贡献酸萝卜方子的王大娘……

还有忙前忙后、脸上终于没了愁容的老伴、大山、翠花、小甜、小荷……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沉甸甸的满足感,在他心头激荡。

酒意微醺,情意正浓。林老根忽然觉得,光是嘴上说谢,似乎还缺点什么。他浑浊的目光投向堂屋的方向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
他扶着桌子站起身,动作有些迟缓,却异常郑重。喧闹的院子渐渐安静下来,大家都好奇地看着这位今日的寿星公,不知他要做什么。

“爹?您要添酒?”林大山赶紧站起来想扶。

林老根摆摆手,没说话,步履有些蹒跚却坚定地走向堂屋。他佝偻着背,在堂屋那张老旧的案几前停下。案几上,香炉正袅袅升腾着淡雅的青烟。他伸出粗糙的大手,没有碰香炉,而是探向了案几下方一个极其隐蔽、布满灰尘的角落。

众人屏息凝神。只见林老根摸索了一会儿,竟从案几底部的暗格里,吃力地拖出一个东西。

那是一个长方形的旧木匣。匣子本身毫不起眼,甚至可以说有些寒酸。木料是最普通的杉木,早己看不出原本的颜色,被经年的烟熏火燎、汗渍油污浸染成了深沉的、近乎焦黑的褐色。边角磨损得厉害,露出粗糙的木茬。匣子没有上漆,表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划痕和磕碰的印记,像一张写满沧桑的脸。唯一能看出点讲究的,是那个小小的黄铜锁扣,也早己锈迹斑斑,失去了光泽。

林老根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,小心翼翼地拂去匣子上的积尘,抱着它,一步一步,慢慢地走回院子中央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其貌不扬、甚至有点破旧的木匣上。

“爹,这是……”王翠花小声问,心里首打鼓,生怕公公又掏出什么“家传宝贝”吓大家一跳,比如另一本“天书”什么的。

林老根没回答,只是用他那布满厚茧、指节粗大的手指,有些笨拙地拨弄着那个锈死的铜锁扣。试了几下没打开,他皱了皱眉,干脆从旁边柴火堆里捡了块小木片,对着锁扣缝隙一撬。
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尘封的木匣终于被打开了。

一股混合着陈旧纸张、干涸墨迹、泥土和淡淡霉味的独特气息,瞬间弥漫开来。没有金光闪闪,没有珠光宝气。匣子里躺着的,是厚厚一叠、大小不一、颜色各异、边缘卷曲发毛的纸张。最上面的几张己经泛黄发脆,一看就年代久远。

林老根颤抖着手,小心翼翼地拿起最上面那张颜色最深、几乎变成褐色的厚纸。纸上有用炭条画的极其简陋的线条,依稀能看出田地的分割,旁边用歪歪扭扭、勉强能辨的字写着:“林有田置坡地三亩,瘠,种黍,亩收一石半。冬,烧草木灰覆之,春稍肥。”

他又拿起下面一张稍新一点的黄纸,上面的字迹是用劣质墨汁写的:“林大河试垄作法于洼地,避涝,黍穗稍大。记:深一尺,宽两尺为佳。”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垄沟示意图。

一张张纸被林老根轻轻拿起,又轻轻放下。每一张都承载着林家先祖在土地上摸索的痕迹:

“林满仓引溪水灌东岗旱地,得活。费工三日,值。”

“林老根得铁犁头半片,与旧木犁合,省力。庚子年三月初五记。”

“林老根:丁未年大旱,挑水保苗三亩,肩脱皮,苗活七成。值。”

……

没有华丽的辞藻,没有惊天动地的伟业。只有朴素的记录:开垦了几亩地,试用了什么法子,收成如何,费了多少工,值不值得。字迹或潦草或工整,图画或抽象或写意,用的纸更是五花八门,有粗糙的草纸,有记账本的残页,甚至有撕下来的黄历背面。

院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刚才的喧闹嬉笑消失无踪,只剩下纸张翻动的轻微沙沙声和林老根粗重的呼吸声。

狗剩也忘了啃鸡腿,张着小嘴,好奇地看着那些“鬼画符”;陈铁匠放下了酒杯,眼神里充满了对同行的敬意;王大娘也闭了嘴,难得地安静下来;赵秀娘和小满看着那些泛黄的纸张,眼神复杂;张算盘更是伸长了脖子,职业病发作,似乎想看清上面的“数据”。

林老根翻得很慢,像是在重温一段段浸透了汗水的岁月。终于,他翻到了最下面,穿成农家幺女:开局靠堆肥逆袭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,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,穿成农家幺女:开局靠堆肥逆袭最新章节随便看!也是看起来最新的一叠纸。这叠纸明显要厚实些,也白净些。

他抽出了最上面的一张。

这张纸上的字迹,是林家所有人都无比熟悉的——清秀、工整,带着点女孩子特有的娟秀。纸上不再是简单的记事,而是清晰地分成了几个部分,甚至还画了示意图!

“林小甜堆肥改良法癸卯年冬”

下面详细写着:

选址:避风向阳,远离水源、人居

分层:底层秸秆,中层厨余、杂草、落叶,上层粪肥,最上层覆厚土。

水分:手握成团,落地即散。

翻堆:半月一次,内翻外。

加料:草木灰水,促发酵。

用时:三月后,黑、碎、无臭。

旁边还画着一个歪歪扭扭但特征明显的“堆肥坑”示意图,坑里用波浪线表示热气,坑边站着一个叉腰的小人,脑袋上写着“我!”小人旁边一行小字备注:“臭是臭点,肥是真肥!春播见分晓!”

这张纸,与前面那些泛黄陈旧的记录,形成了奇妙的对比。它详细、清晰,带着探索和总结的意味,像一颗新生的嫩芽,顽强地生长在家族古老而坚实的根系之上。

林老根没有说话。他只是用布满老茧的、微微颤抖的手指,轻轻抚过那“林小甜”三个字,又抚过那个叉腰的小人,最后停留在“臭是臭点,肥是真肥”那行小字上。他的嘴角,难以抑制地向上扬起,沟壑纵横的脸上,浮现出一种近乎骄傲的、无比柔和的光彩。

然后,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,林老根将这叠厚厚的、承载了林家五代人汗水和智慧的“日记”,连同小甜那张崭新的堆肥配方,小心翼翼地放回了那个饱经风霜的木匣里。

他抱着木匣,没有看任何人,目光低垂,像是在对匣子里的先祖们说话,又像是在自言自语,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:

“老祖宗们,老根我……没本事,一辈子土里刨食,也就守着这点地,这点念想。”他顿了顿,深吸一口气,抬起头,目光第一次精准地、温和地落在了站在灶房门口、早己呆若木鸡的林小甜身上。

“甜丫头,”林老根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,他双手托起那个沉甸甸的木匣,朝着小甜的方向,递了过去,“这匣子,这‘日记’……你,接着写下去。”

轰!

仿佛一道无声的惊雷,在林小甜脑海中炸开!

她看着父亲手中那个其貌不扬却重逾千斤的木匣,看着父亲眼中那毫不掩饰的信任、托付和……骄傲!之前所有的委屈、不被理解的坚持、堆肥初期的臭气和嘲笑、反季黄瓜的“青蛇”笑话、寿宴筹备的焦头烂额……在这一刻,都化作了汹涌澎湃的热流,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防线!

“爹……”小甜只来得及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,滚烫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,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。她慌忙用手去捂,却怎么也止不住。那不是悲伤的泪,是滚烫的、带着巨大冲击力的、被至亲无声而隆重地认可和托付的狂喜与感动!她努力想看清父亲的脸,视线却被泪水模糊得一塌糊涂。

院子里一片寂静。所有人都被这无声却震撼的一幕所感染。王翠花眼圈也红了,悄悄抹了下眼角;林大山憨厚的脸上满是动容;小荷紧紧攥着衣角;狗剩似懂非懂,但看到小甜姐哭,也扁了扁嘴;连一向爱说笑的王大娘,此刻也安静下来,眼中闪着感慨的光。

林老根没有催促,只是稳稳地托着那个木匣,像托着林家世代传承的命脉,静静地等着他的小女儿。

终于,小甜用力抹了一把脸,深吸一口气,带着浓浓的鼻音,却异常坚定地应道:“哎!”

她上前几步,伸出同样微微颤抖的手,无比郑重地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木匣。入手的感觉,是粗糙的木纹,是纸张的微凉,更是林家五代人落在土地上的、沉甸甸的心跳和期望。

就在这感人肺腑的认传承时刻,一个不合时宜却无比真实的“咕噜”声,异常响亮地从狗剩的肚子里传了出来。

紧接着,他响亮地打了个饱嗝,摸着圆滚滚的肚子,看着泪眼婆娑的小甜和她手里的旧木匣,一脸天真地问:

“小甜姐,这匣子……能装鸡腿吗?我还能再吃一个!”

“噗——!”

“哈哈哈!”

“你这馋嘴皮猴!”

凝重的气氛瞬间被这童言无忌打破,满院爆发出比之前更响亮的、带着释然和欢乐的笑声。连正抹眼泪的小甜,都忍不住破涕为笑,抱着木匣,又哭又笑地瞪了狗剩一眼。

林老根也哈哈大笑起来,浑浊的老眼里,泪光未退,笑意却更深。他看着抱着木匣的女儿,又看看这满院的笑脸,只觉得这个“百岁”寿宴,是他这辈子过得最有滋味、最圆满的一个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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