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东空管局的指挥大厅里，屏幕上的航班轨迹原本如银线般井然有序，首到一声突兀的电磁脉冲（EMP）冲击警报划破平静。
“滋滋——”所有屏幕瞬间被雪花覆盖，主备两套雷达系统同时黑屏，控制台前的指示灯全灭，整个大厅陷入诡异的寂静。
“雷达全瞎了！”值班调度员的声音带着颤抖，手忙脚乱地拍打设备，却只听到电流的杂音。EMP攻击摧毁了所有电子探测设备，天上还有近百架航班正在起降，有的刚进入进近航道，有的正准备推出停机位，没有雷达指引，就像蒙眼奔跑的巨人。
应急电源很快启动，但雷达的核心芯片己被烧毁，短时间内无法修复。
“启动备用通信！”局长对着对讲机嘶吼，可无线电信号也受到严重干扰，只能收到断断续续的航班呼叫。窗外的天空阴沉如墨，远处机场跑道的灯光在雾霾中若隐若现，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行走。
技术团队紧急架设临时天线，却发现EMP的后续干扰还在持续，任何电子信号都会被迅速淹没。
“必须建立非电子定位系统！”总工程师盯着地图，手指在航班预计航线上重重敲击，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！”指挥大厅里弥漫着绝望，连呼吸都带着压抑的沉重。
就在这时，后勤大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：“赵师傅带着鸽子协会的人来了！说能帮忙！”
众人抬头望去，门口挤进来一群提着鸽笼的老人，为首的赵卫华手里捧着个铺着绒布的笼子，里面的信鸽正不安地扑腾翅膀。
赵卫华是市信鸽协会的会长，养了一辈子鸽子，他的“闪电号”曾在全国信鸽大赛里拿过冠军。
“电子设备不行，咱用老祖宗的法子！”他打开鸽笼，掏出绑在鸽腿上的微型微光摄像头，“信鸽能认路，摄像头拍航迹，鸽哨当信号，让它们当‘天幕雷达’！”
工程师们看着鸽子腿上的小摄像头，突然眼前一亮：微光摄像头无需强信号传输，鸽哨的声波频率稳定，不受电磁干扰！
“快！给鸽子分组！”局长当机立断，“按空域划分搜索区域，每只鸽子负责一片空域！”
赵卫华立刻指挥鸽友们行动：给鸽子佩戴摄像头和微型鸽哨，在翅膀上涂不同颜色的荧光漆区分组别。
“记住航线！往东南飞的找波音，往北飞的找空客！”他拍拍“闪电号”的羽毛，这只灰黑色的信鸽似乎听懂了指令，昂首挺胸地咕咕叫着。
随着一声令下，百余只信鸽从空管局楼顶腾空而起，像一片灰色的云团钻进雾霾。
它们沿着预设航线盘旋，微光摄像头实时拍摄空中画面，鸽哨发出“啾啾”的清脆声响，通过特制麦克风传回地面——不同频率的鸽哨代表不同空域，急促的哨声则意味着发现目标。
指挥大厅里，技术人员迅速搭建起简易接收台，鸽哨声通过音响传出，屏幕上开始出现模糊但连续的航拍画面。
“东南方向有鸽哨急促！”操作员突然喊道，画面里隐约能看到一架民航客机的机翼，尾翼编号在微光下依稀可辨。
“是MU5107次航班！正在进近！”调度员立刻对照航班时刻表，通过残存的甚高频电台呼叫：“MU5107，听到请回答，你己进入三公里航道，保持高度！”
几秒钟后，电台里传来机长激动的回应：“收到！我们看到地面荧光信号了！”
原来赵卫华早有准备，让鸽友在跑道两侧摆放荧光板，鸽子翅膀上的荧光漆在空中形成闪烁的航标。
更妙的是，鸽群会本能地避开大型物体，当它们绕着飞机盘旋时，鸽哨声的变化就能精准判断飞机位置和高度，比雷达更灵活。
一只叫“雪点”的白鸽突然偏离航线，鸽哨声变得异常急促。赵卫华立刻判断：“它发现了低空飞行的航班！”
果然，画面里出现一架准备降落的支线客机，因失去高度参照正在缓慢下沉。“立刻呼叫！拉升高度！”调度员的指令及时传达，客机在最后时刻调整姿态，安全接地。
三个小时后，首批备用雷达组件空运到位，修复工作有序展开。当第一台雷达重新启动，屏幕上出现清晰的航班轨迹时，鸽群还在天空盘旋，鸽哨声像胜利的歌谣在雾霾中回荡。
赵卫华指挥鸽友们召回信鸽，每只鸽子落地时都累得耷拉着翅膀，腿上的摄像头还在微微发烫。
“这些小家伙立了大功！”局长握着赵卫华的手，眼里满是感激。赵卫华给鸽子们喂着特制饲料，笑着说：“信鸽认路靠的是心，就像咱空管人员，眼里有航线，心里装着安全！”
鸽笼里的“闪电号”蹭着他的手指，咕咕的叫声里满是骄傲。
夕阳穿透雾霾，给机场镀上一层金边。最后一架航班平稳降落，塔台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。信鸽们在阳光下梳理羽毛，翅膀上的荧光漆闪着微光，仿佛还在天空中划出安全的航迹。
这场用古老智慧对抗现代危机的“天幕雷达”行动，成了华东空管史上最温暖的传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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