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越抱着红色捡球篮，刚把靠近边线的网球捡起来，身后就传来“嘭”的一声——一个网球擦着他的脚踝，滚到了远处的灌木丛里。他回头，看见三个穿着青学网球部队服的老队员正靠在网前，嘴角挂着嘲讽的笑。
“喂，新人，捡个球都这么慢？”高个子队员晃了晃手里的球拍，语气里满是不屑，“还以为你打赢田中就有多厉害，原来也就只会捡球啊。”
旁边的矮个子队员跟着起哄：“就是，废物就是废物，就算当了替补，还不是给我们打杂的命？”他故意把手里的球往更远处的围栏边扔，“喏，那边还有一个，快去捡啊，别愣着。”
林越攥紧了捡球篮的把手，指节泛白——这些话比堀尾的嘲笑更刺耳，因为说这话的是同为网球部的队员。他想反驳，可口袋里的墨羽突然用翅膀戳了戳他的腰，声音压得极低：“蠢货！别跟他们硬碰硬！你现在还没实力跟这些老队员叫板，忍着！等你练会影球和落地变线，把他们一个个按在地上摩擦！”
“我知道了，师傅。”林越在心里回应，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网球，转身往围栏边走去——灌木丛里的荆棘勾住了他的校服下摆，拉出一道小口子，他却没在意，只是默默把球捡起来，放进篮子里。
“哟，还挺能忍啊？”高个子队员嗤笑一声，对旁边的人说，“我看他就是没脾气，随便怎么说都不敢还嘴，这种人进网球部，就是浪费资源。”
林越的脚步顿了顿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——他不是没脾气，是知道现在反驳没用，只会让他们更过分。墨羽教他的“借力打力”不仅能用在球场上，也能用在为人处世上，先隐忍，再找机会反击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：“几位学长，训练时间快到了，再不练，手冢部长该生气了。”
林越和三个老队员同时回头，看到不二周助站在不远处，手里转着一个网球，嘴角挂着浅浅的笑，眼神却没什么温度。高个子队员看到不二，语气瞬间软了点：“不二前辈，我们就是跟新人开玩笑呢，没别的意思。”
“开玩笑？”不二走到林越身边，目光落在他被荆棘勾破的校服上，又扫过装满网球的篮子，“把球扔到灌木丛里，让新人去捡，这就是你们的玩笑？”
高个子队员脸色有点红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。旁边的矮个子想辩解：“不二前辈，我们就是……”
“好了。”不二打断他，语气依旧温和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，“训练时间到了，去场上吧，别在这儿浪费时间。”
三个老队员不敢再多说，赶紧拿着球拍往训练场走，路过林越身边时，还不忘瞪他一眼，像是在警告他别告状。
林越看着他们的背影，松了口气，对不二鞠躬：“谢谢不二前辈。”
“不用谢。”不二笑了笑，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捡球篮上，“你就是林越吧？桃城跟我提过你，说你借力打力用得很厉害。”
林越愣了一下，没想到桃城会跟不二提起自己，脸颊有点红：“前辈过奖了，我只是刚学会一点基础，还不熟练。”
“基础能练到精准借力，己经很不容易了。”不二走到他身边，指着篮子里的网球，“你捡球的时候，是不是也在观察大家的球路？我刚才看你总在偷偷记笔记。”
林越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——上面记着刚才观察到的队员习惯，比如高个子队员发球喜欢往左侧偏，矮个子队员截击时手腕会先僵硬半秒。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：“师傅让我多观察，记下来以后打练习赛能用得上。”
“师傅？”不二眼睛亮了亮，好奇地问，“是墨羽吗？桃城说你有个很特别的师傅，教你的握拍和别人不一样。”
提到墨羽，林越的话多了点：“嗯，是墨羽。它教我自适应握拍，还教我旋转球和落地变线，虽然总骂我蠢货，但教得很仔细。”
口袋里的墨羽突然哼了一声：“这白毛狐狸问这么多干嘛？别跟他说太多，免得他又想试探你的底！”
林越赶紧打圆场：“墨羽就是话多，其实没什么特别的，就是比我懂网球而己。”
不二看着他紧张的样子，忍不住笑了：“你不用紧张，我没有别的意思，就是对你的打法很感兴趣。你刚才捡球的时候，脚步很稳，就算被前辈刁难，也没慌，这点比很多新人都强。”
林越没想到不二会夸他，心里暖了点：“谢谢前辈，我只是不想给网球部添麻烦。”
“不会添麻烦的。”不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青学需要努力的人，你很有潜力。对了，下次训练完别走，我想跟你打一场练习赛，看看你的借力打力到底有多厉害。”
林越眼睛瞬间亮了——能和不二前辈打练习赛，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。他赶紧点头：“好！谢谢不二前辈！我一定准时留下！”
“那我先去训练了。”不二挥挥手，往训练场走去，走了两步又回头，笑着补充，“对了，别让你的师傅失望哦。”
林越愣了一下，才反应过来不二可能知道墨羽的存在，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墨羽，小声说：“师傅，不二前辈要跟我打练习赛，怎么办？我肯定打不过他。”
“打不过就打不过！”墨羽的声音带着点兴奋，“这白毛狐狸虽然藏得深，但他的球路有破绽，到时候本座教你怎么应对，顺便试探他的实力，一举两得！”
林越看着不二的背影，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小本子，心里的委屈和不甘渐渐被期待取代——被排挤又怎么样？只要有墨羽的指导，有不二前辈的认可，他一定能快点变强，让这些嘲笑他的人闭嘴。
他握紧捡球篮，转身往训练场走去——阳光透过网球场的围栏，落在他的身上，仿佛在为他加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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