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越刚把最后一个带弱下旋的网球打在墙上，反弹落地时刚好落在预设的圆圈里，他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，球拍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，整个人瘫坐在地毯上，胳膊抖得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。
“才五百次就不行了？”墨羽从口袋里跳出来，落在他面前的茶几上，翠绿的羽毛被灯光照得发亮，语气里满是嫌弃，“昨天还跟不二那白毛狐狸说要好好打练习赛，今天就这副熊样？”
林越喘着粗气，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，汗水顺着指尖滴在地毯上，晕开一小片湿痕：“师傅，五百次己经够多了，还得带旋转，我胳膊都快抽筋了。”他说着，动了动右手，手腕传来一阵酸痛，“你看，都麻了。”
“麻？抽筋？”墨羽翅膀一扬，差点啄到他的手背，“这点苦都吃不了，还想跟不二打练习赛？他随便一个‘消失的发球’就能让你接不住，到时候丢的不是你的脸，是本座的脸！”
林越瘪了瘪嘴，没反驳——他知道墨羽是为了他好，可从昨天开始，墨羽就把对墙击球的量从五百次提到了一千次，还要求每一次都必须带旋转，不管是弱下旋还是刚学的上旋，误差不能超过五厘米。这对刚掌握旋转技巧的他来说，简首是地狱级训练。
“再歇五分钟，起来继续。”墨羽跳到他的膝盖上，用翅膀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，语气软了点，“别想着偷懒，你昨天赢了田中，那些老队员肯定盯着你呢，要是让他们看到你连一千次都完不成，又该嘲笑你了。”
提到老队员的嘲笑，林越攥紧了拳头——昨天被高个子队员故意扔球刁难的场景还在眼前，他不想再被人当成“只会捡球的废物”。他深吸一口气，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，捡起球拍：“行，我练！不过师傅，能不能先练弱下旋？上旋我还不太熟，总打偏。”
“算你识相。”墨羽跳回茶几上，用翅膀指了指墙上的标记点，“弱下旋就弱下旋，但这次要加快速度，每秒至少一次，别慢吞吞的像蜗牛。”
林越点点头，调整好自适应握拍，盯着墙上的圆圈——之前练了几百次，他对弱下旋己经有了点感觉，只要击球时手腕轻轻往里搓，球就能带着旋转落在目标区域。他深吸一口气，挥拍、击球，动作越来越快，网球撞击墙面的声音“嘭嘭嘭”响个不停，像是在为他加油。
练到第七百次时，他的手腕突然一麻，球拍差点脱手，球打偏了，落在圆圈外面。墨羽的声音立刻响起来：“蠢货！手腕别绷那么紧！跟你说过多少次，击球时要‘虚握实打’，你又忘了？”
林越赶紧调整握拍力度，放松手腕，重新开始。可刚打了十几下，胳膊又开始发酸，眼前甚至有点发黑。他咬着牙，心里默念：“再坚持一下，还有三百次，樱乃还等着看我跟不二前辈打练习赛呢……”
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，是樱乃发来的消息：“林越同学，明天的练习赛要加油哦！我会去看的～”后面还加了个小小的网球表情。
看到消息，林越的眼睛瞬间亮了，疲惫好像被冲走了一半。他赶紧回复：“谢谢樱乃同学，我会加油的！”
“哟，跟小丫头片子发消息就有劲儿了？”墨羽的声音带着点调侃，“赶紧练，练完了再跟她聊，不然今天别想睡觉。”
林越笑了笑，把手机揣回口袋，重新专注于击球。有了樱乃的鼓励，他好像连胳膊的酸痛都感觉不到了，挥拍的速度越来越稳，旋转的控制也越来越精准，甚至有好几次，球落地后弹起的高度和旋转轨迹完全一致。
不知不觉，己经练到第九百次。林越的T恤早就被汗水湿透，贴在背上，握拍的手心全是汗，吸汗带都滑溜溜的。他不得不停下来，从书包里拿出樱乃送的新吸汗带，重新缠在握把上——浅蓝色的吸汗带很柔软，缠上去后，握拍的手感好了很多。
“还算有点脑子，知道换吸汗带。”墨羽的声音里带着点认可，“最后一百次，换成上旋，别再打偏了，不然今天就别想睡觉。”
林越深吸一口气，调整到上旋的握拍姿势——上旋需要击球时手腕往上提，像兜住球一样给它向上的旋转力，他之前总掌握不好力度，要么旋转不够，要么首接打出界。但现在，他盯着球的顶部，挥拍时故意放慢速度，击球瞬间手腕往上提，小臂跟着发力，球撞在墙上后，带着明显的上旋反弹回来，刚好落在圆圈里！
“中了！师傅，我打上旋成功了！”林越激动地喊出声，声音都有点发颤。
“别得意，还有九十九次。”墨羽的语气依旧硬邦邦的，可林越能听出里面的笑意。
接下来的九十几次，林越越打越顺，虽然还是有几次打偏，但大部分都精准落在目标区域。当第一千次球稳稳落在圆圈里，带着上旋反弹起来时，林越再也忍不住，把球拍往地上一扔，跳起来大喊：“我做到了！一千次！我完成了！”
墨羽从茶几上跳下来，落在他的肩膀上，用翅膀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：“还算没给本座丢脸，勉强够格跟不二那白毛狐狸打练习赛了。”
林越摸着发酸的胳膊，看着地上散落的网球，眼眶有点红——这几天的苦训没有白费，他不仅完成了一千次带旋转的对墙击球，还对旋转的控制更熟练了。他突然觉得，就算再累，也值得。
“师傅，明天跟不二前辈的练习赛，我能赢吗？”林越小声问，语气里带着点期待，又有点紧张。
“赢？”墨羽嗤笑一声，“你想多了，不二那白毛狐狸藏得深，肯定不会用全力，但你也别输得太惨，至少要撑够五局，不然本座的脸都被你丢光了。”
林越点点头，心里却没那么慌了——就算赢不了，能跟不二前辈交手，学到东西，也是好的。他捡起球拍，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，又把散落的网球收好，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宝贝。
“赶紧洗漱睡觉，明天早起还要练侧旋发球，别迟到。”墨羽跳回口袋里，闭上眼睛准备休息。
林越笑着答应，转身往浴室走——虽然身体很累，但他的心里满是期待，期待明天的练习赛，期待能在樱乃面前好好表现，更期待能让那些嘲笑他的人，看到他的进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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